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精力全都给消耗掉,免得明天这两个货又去惹事,坏了我救林冲的大计。
看情况,这两个人还要再打上一会儿,夜深了,我可是陪不了他们,明天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呢。
回屋把庙门一插,裹上衣服好好地补了个觉。
第二天早上打开庙门一看,只见那两头神兽房前倒着一个,屋后躺着一个,全是鼻青脸肿的没个人样儿。
鲁智深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仰躺在地上大骂:“武二,你这个疯子,老子怎么招着你了,你他么白天打我一顿也就算了,半夜还给老子补上一顿,谁他么受得了?”
武二用破衣服堵着流血的鼻孔骂回去:“我打西门庆那个臭小子,你在中间夹着做什么?我不打你还能打谁?”
鲁智深快要气疯了:“我要杀他,你还非要护!早让我把他给杀了不就得了?”
武二说:“你再说要杀他,别怪我还捶你。”
看见我打扮立整往外走,武二叫道:“西门庆,你又要去哪儿?”
“找高衙内去啊,你昨个儿不是怀疑我跟他有什么吗?我这会儿就找他去!”
武二强撑着站起来:“你,你小子真敢去,老子他娘的一把掐死你。”
鲁达在屋后头回音:“我昨儿个就说这小子不对劲,说要一刀杀了他,你还不许,这会儿后悔了吧?你就等着……等着这小子把高俅的人叫来,把咱们两个一起给杀了吧!”
武二不理他,强撑着要过来抓我:“西门庆,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过来,再敢跑,老子就打折你的腿。”
我在空中甩了个飞吻给他:“宝贝儿,在家里乖乖呆着哦,闲着没事儿可以去打鲁达玩儿,我要去救林大哥喽!”
袖子一甩,一路小跑就要往山下,武二拼力冲上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地上,扳着我的脑袋咬牙切齿:“西门庆,林大哥的事情不许你再管,我跟鲁达一起想办法!”
被他按得动不了,我只能叹气:“我说武二啊,这里可是京城,单拼武力值咱们怎么可能救出林大哥来?再说你哪怕真能把高俅他们爷俩绑了,难道林大哥就没有妻子孩子?那些人就不会绑了他们反要胁你们一道?”
武二抱住我来回晃:“我就不许你走。鸳鸯楼上那一别,老子操碎了心。生怕你有个什么,死里逃生闯出来就是为了多看你一眼。
你他娘的倒好,一离老子视线,吃喝嫖赌可算是快活不够了。西门庆,你要气死老子啊!”
听听这个语气,连醋带闹的黑大个子小可爱,害得老子这颗心啊,都他么化成一滩水了。
我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二郎,现在你可算是承认我跟高衙内啥事儿也没有了?
你胡闹无非是因为我跟别人喝酒胡混找娘们儿了呗。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几时见过我西门庆办过一件不靠谱的事儿?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说能把林大哥救出来?
现在高衙内那小子已经教我给忽悠得差不多了,说不定林大哥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呢。”
他的手臂终于松开了一点:“你真有把握将林大哥救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二郎,你信我,这事儿求着高衙内真比求着任何人都有用!”
他还是不肯放我走,瞅瞅这个粘人的样儿,真他娘的……哎呀,老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二郎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以为我会舍得离开你不回来啊?”
他抬起手反复擦自己的脸,小声咕哝:“亲过花和尚你又来亲我,真是恶心不死个人。”
“行了行了,我不好我不对,我往后再也不亲他了。咱们不闹了成不成?你今天就在这庙里头好好呆着,替我看好花和尚,莫再教他惹事。
我现在去城里打探一下情况,看林大哥的事儿有松动没,万一没有转机,咱们三个人还得回来一起想办法哩。”
连哄带劝的,这货总算是肯松手了,又连着交待了好几句,教我见机行事,不许冒险。
真他么跟个送情郎的小媳妇似的。以前咋不知道这个黑汉那么粘人呢?老子这颗心哟,这化的……
在武二粘着后背的目光里下了山。
昨天京城里闹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一大早就戒严了,无数兵士守着城门严查出入人员的照身路引,鲁智深和武松的画像也已经被贴在城门上了。
还好我身上有高衙内给的亲笔信,没有照身也能进城。
四处打听了一下,林大哥的案子还真就给改判了,由斩立决改为刺配沧州,即日启程。
听衙门里的人说,高衙内昨天受了惊吓,回去就跟他爹大闹了一场,非说是陷害林冲这个事儿招得不少江湖人士恨他,往后他都不敢出门了,连喝口水都怕有人下毒。
要是高俅再不放林冲,就是害了他一辈子,他就一直跟他这么闹。
高俅到底是心痛儿子,反复寻思了一番,为了林冲这个事儿害掉儿子一条命也实在是不值当,也就松口教府尹给林冲轻判了。
看来,武二和鲁智深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了正向作用。
我把消息送到林府,又雇了马车拉了那一家子老少到城门外头几十里地的地方等着见林冲。
不一时,但见林冲带着身一伤痕走出来,脖子上套着个大枷,混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岳丈张教头拄着拐杖冲上去,抱着林冲就哭。
翁婿二人抱头哭了半晌,林冲问道:“我家娘子呢?”
张教头回头看向车里,林娘子只管抱着孩子在车子里坐着,没有露面。
林冲道:“泰山,前几日我托着朋友给您送去的休书,您可收到了?”
张教头一愣:“休书?何来的休书啊?”
林冲抬头看我,我把脸转向一旁,假装没听见他们在说啥。
林冲苦笑道:“罢也,烦请二位公人替我个寻个笔墨去,我要写休书。”
张教头哭着拦他:“女婿,你如今已经被免了死罪,何苦还要休我女儿?”
林冲摇头道:“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如何还能再辜负贞娘的青春?还是一纸休书休了她好。”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马车,马车里还是没有动静,生怕林大嫂出个什么事,赶快问:“大嫂,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林娘子的声音传出来:“放心吧大官人,我没事。”
听她这语气都教人心酸,想劝她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实话实说,我现在都有点看不透林冲了,昨儿个他以为自己要判死罪,写下封休书说是怕耽误人家林大嫂也便罢了,今儿个已经被判了刺配,怎么还是这么悲观?
耳听得林娘子又是半天没有动静,我轻轻敲了一下车厢:“林大嫂,要不然我把孩子抱过去,教林大哥看一眼吧。”
第109章 武二照顾女人
林娘子没吱声,只把孩子递出来。
等我抱着孩子走过去,?林冲已经把休书写好,?双手递到张教头手上,?张教头哭得老泪纵横,直说休书他是接下来了,?却绝然不会再把闺女再嫁与旁人,?只望林冲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京,一家人再次团聚。
林冲戴着重枷,没有办法抱孩子,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将心一横,?转身随着那两个押差就走了。
他这一走,张老爷子再也绷不住了,?六十来岁的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他一哭,孩子也跟着哭。
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老爷子,正不知道该是先哄那一个,?只听马车里传出林娘子的一声哭喊:“林冲,你好狠的心啊!”
她竟不管不顾地从车里跳下来,提起裙子就去追林冲。
我生怕她出事,抱着孩子就去追。
天可怜见,这个坚强的女人,?刚才是怎么强撑着一声没吱,强憋到现在的。
山路岖崎,林娘子追得头发乱了,鞋也掉了,完全没有了体面,远远地看到林冲的背影走上山坡,林娘子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官人啊!”
林冲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怔住。
不远处,鲁达和武二也听到了动静,提着武器跑过来,一把将林冲他们几人截住。
鲁达二话不说,提了戒刀上去就要杀那两个解差,被林冲给死死拦住。
林冲道:“师兄万万不可!西门大官人好不容易才将我改判了罪责,你若是杀了这两个官差,定然又会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