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是畜牲他爹,你还是母老虎它男人呢,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给骑了,你还不赶快负责任?”
“还敢说?”
他松开我的腿抬手就来卡我的脖子,?我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耳朵就咬,?两个人抱在一起打着滚在炕头上乱扑腾。
正是打得不可开交,武二突然松开掐着我的手,?小声说:“松开松开,赶快松开。”
我压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耳朵咬得起劲,?嘴里含糊着说:“不松不松就是不松!”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干咳?,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回头一看,只见施管营带着几个小兵站在炕前头,?身后围着一群囚徒。
我赶快松口从武二身上下来,整了整衣服。
武二下了地,对着施管营低头一礼:“大人。”
施管营点头笑道:“昨日听说英雄伟迹,今日特来相看。适才见了,好大一只猛虎,?身上竟无红伤,就是被二郎一拳一拳给打死的,打虎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啊!”
武二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不敢当。”
老狐狸略有些无趣,干咳一声道:“听说这位小相公也受了伤,不知现在可有大碍啊?”
我故作英勇地一摆手:“无碍无碍,小伤而已。”
老狐狸点头一笑,道:“亲眼看到两位英雄无碍,老夫也就放心了。此时上级还等着要看那只被打死的猛虎,还有打虎英雄,他也想见上一见,现请二郎跟我们一起过去一趟。”
武二往炕上一坐:“武松身上有伤,见不得人。”
施管营知道他这是故意不给面子,尴尬地笑了笑:“也是也是,武都头刚刚斗完了猛虎,定然是要休养一阵的。那就来人把猛虎先抬走。”
我道:“且慢,大人,这只老虎您也是不能带走的。”
老狐狸愣住:“有何不妥?”
我说:“当然不妥,而且是太不妥了。因为这只老虎是我们打死的,要处置肯定得是我们说了算。”
老狐狸的脸色登时变得青紫:“不知道你要留那只老虎有何用处?”
“拿去卖钱换粮食啊,大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在囚营里头过得有多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刚好这只老虎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撒野,教武都头给打死了。我们可算是有个机会改善一下伙食了,难不成就这点口粮您老人家也要来抢?”
老狐狸表情一僵,道:“可是此时知府要等着看这只猛虎,我总不能……”
我一口打断他:“上级想看,就让他们亲自来跑一趟嘛,还能顺便来看看这位打虎英雄。可是这只老虎您是真心不能拿走。”
老狐狸看我态度坚决,又把眼睛看向武松。
武松转脸往窗户外头看,态度明显是跟我一派。
老狐狸知道抵不过我们两个,把袖子一甩转身走了。
他一走,满营的囚犯全都欢呼起来,七嘴八舌地道:“这老狐狸平日里压榨咱们的苦力也就算了,这会看到二爷打死了猛虎,他又来横抢功劳?凭什么由着他?王老吉,你刚才就该这么怼他。”
我道:“我不图怼他。我是真打算把这只老虎给卖了换点粮食,再买上些羊,在山谷里头散养着,往后咱们不托他们吃喝也饿不着。
对了,这里的居住条件也能给改善一下,马上雨季就来了,房子不修,到时侯有咱们受的罪。
我前几天就看了,山上有的是木石,凑着几天功夫,把这房子给拆了重建。”
武二看我一眼:“打算得这么周到,难不成是打算在这里长住?”
我说:“武二,你知道自己被判了几年吗?”
“最少三十年,怎么了?”
我说:“我之前已经说过,你在这里住多久,我就在这里陪你多久。把日子往长远处打算,不是冲别人,是冲着我自己呢。”
他眼神一动,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我撑着拐杖站起来,冲着那帮囚犯把手一挥:“走喽,把老虎抬上,进城去卖。”
武二问:“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我说:“现在老狐狸对你的事情特别敏感。你有一丝动静,都要害他紧张半天。所以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吧,我给营里请上半天假,带着老孟他们几个把老虎给卖了就好。”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把我们送到营门口。
管营的兵士听说我们要进城去卖老虎,原本是想拦的。
武二当即一瞪眼:“我们自己打死的老虎出去卖了也犯法吗?若是不许他出去,老子就把你们几个给打杀了,合着老虎一并卖。”
那些人哪儿敢犯他的楣头,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放我们几个出去了。
十几个人抬着虎,我由达叔搀着,浩浩荡荡地往孟州城里走,围观的人早已将我们团团围住,得知这只猛虎要卖,不少人上来问价钱。
我说:“即然大家都想买,那就来个现场拍卖吧,谁家给的价格高就给谁。”
这个主意立时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都不用咱们定起拍价,转眼人群竞价喊翻天。
几个有实力的商贾轮番叫价,不一时就将价格掀到了千两纹银以上,达叔他们几个兴奋得站都站不住,连声道:“小掌柜的,咱们卖了吧?这个价格当真不错。”
我道:“不急,老虎这玩艺儿稀缺着呢,那些人想要,铁定要出高价。”
几个商贾对着吵了几番,价格彪到一千五百两却是再也上不去了。
孟州城不算大,虽是往来商贾多,真正有钱的也未必有几个,正想作势说成交。
忽听人群里有人道:“三千两纹银,这只老虎我买了。”
抬眼看去,却是个斯文书生。
拍板成交,将银票往怀里一装,就往街市里遛达,好米好面买了两车,生鲜猪肉买上几扇,山羊买了上百只赶着轰着往回走,未来半年的伙食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从城里买了些瓦片油布,回来就召集着囚犯们伐木砸石一起盖房子。
施管营连着在我们这里吃了几回没趣也就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着我们去。
要不是亲眼看见,都想不到古代人是怎么盖房子的,更想不到这帮囚徒里面卧虎藏龙有着什么样的人才。
有个人叫老陶,整天没见他说过话,人也特别不起眼,听说要盖房子,他主动站出来要当总指挥。
没有罗盘定方位,他就教几个囚犯手里分别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阳光底下,根据影子测出方位,找准下基石的地点,然后就带着人刨沟挖地基。
我问他:“这里地方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盖房子还不成?非得这么讲究?”
老陶道:“小相公,盖房子是要讲风水的,我挑的这个地方保证冬暖夏凉,夏天哪怕是再涨水也漫不到咱们的房子里头。要是挑的地方不对,冬天灌风夏天闷热,一到雨季定然雨水倒灌。”
选定了地方,挖好地基,里头埋上木料搭起框架。
十丈长梁,十几根立柱,百十根硬木搭出房子框架,硬是连一根钉子都没用到,柱子顶柱子,木头接木头,只用榫卯,硬是比钢筋搭起来的框架还要结实。
三天时间,框架搭好,再将石头往框架里头砌。
石头不比青砖,形状都不规则,可是到了老陶手里,打眼一看,随便用砍刀削出一个面,这块叠那块,那块垒这块,硬是砌出一道笔直的墙来,石头与石头中间连个缝儿都没有,多薄的刀片都插不进去。
不出几天功夫,三座大营房建起来,果然宽敞明亮又结实,梁上能跑马,房顶上能走人,远甩后世的豆腐渣工程几十条街。
我跟系统说:“这么好的手艺现在都失传了吧?老祖宗这么高的智慧全都给丢干净了?”
系统懒洋洋地道:“失传的东西多了,在后世你上哪儿找武二那么高武力值的人去?唉,按我说你就老实在古代呆着吧,这个地方挺配你。”
选了个良辰吉日,众囚犯摆起猪头上了香,一起搬家到新房。
一转眼这小日子过得。吃的比当兵的好,住的比当兵的敞亮舒服。
直把那些当兵的羡慕得两眼冒火,恼不得现在就跟我们调个个儿,他们来坐牢,让我们当兵去。
施管营更加想不到,我们能把囚营办成度假村,也不敢明面上说,只在暗地里教兵士们多督促着点儿,莫叫我们忘了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