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奖励, 衡玉顿时来了精神——现在她还真有不少需求。
背靠宗门这棵大树就是好,虽然要承担义务,但只要有资质有实力,就能换得宗门的悉心栽培,不用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搜罗奇珍异宝。
“师父,我想要找材料炼制本命灵剑。”
她就要突破结丹期,是时候炼制一柄与她心意完全相通的剑了。
“有想过要什么材料吗?”
衡玉不太了解这方面:“师父有什么推荐?”
“你是冰灵根,修炼的功法又是玄冰诀,本命灵剑如果是冰属性的,肯定能更大限度的发挥出你的实力。”游云想了想,说,“可以以冰髓石为主料。”
冰髓石。
这种材料由万年雪精死时凝聚而成,极为难得,乃极品炼器材料。
不过能称得上是‘极品’的材料,都非常非常稀有,即使是合欢宗应该也不多。
衡玉倒是觊觎,但:“宗门那里的份量足够吗?拿冰髓石做主料是不是太奢侈了些?”
“十大少主中,只有你是冰灵根,至于水灵根是完全没有。没有人和你竞争的情况下,冰髓石足够你使用。只不过——”游云笑得狡黠,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冰髓石非常珍贵,它甚至可以拿来炼制化神期所使用的法宝。你只是拿到擂台赛第一,凭这一点只能换取拳头大小的冰髓石。想要拿到足够份量的冰髓石,就争取在斗阵和比拼心境这两个环节也独占鳌头吧。尤其是比拼心境这个环节,多多加油啊。”
擂台赛第一很厉害了。
但同时拿下三个第一,才足够份量。
天才稀少,但合欢宗存世万载,也积累了很多天才。值得宗门下血本投资的,必须得是足够力压同辈天骄的奇才。
衡玉扯了扯唇角,作为师父,想看徒弟的热闹,这真的好吗。
“我会尽力一试。”衡玉说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坚决不给游云看热闹的机会。
游云撇嘴,懒洋洋倒回靠枕上,一副没什么精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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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衡玉倚着软榻查看明天的比试规则。
明天就要开启筑基期的心境比拼,这个比试不同擂台赛是一对一,而是一次性让一百人进入阵法中拷问心境。
查看完规则,衡玉想起来自己收割了不少倾慕值,连忙取出玉牌查看。
——12500。
一口气涨了五千出头的倾慕值。
这个数值比衡玉想象中的要高得多。
难怪之前舞媚在剑宗大出风头,可以一口气收割近万的倾慕值。
“法会每十年才举行一次,看来接下来的比试我也要努力了,这么好的赚取倾慕值的方式可不多。”
只要这回能赚取到足够的倾慕值,她就能安安心心窝着突破结丹期,一直到元婴期之前都不会再因为倾慕值而困扰。
第二日一早,衡玉起床练剑。
瞧着比试差不多要开始了,她给了悟传了张纸鹤,两人直接在乘坐仙鹤的地方碰头。
仙鹤穿行于云雾之中,衡玉坐在仙鹤背上,抬手挽了挽被吹乱的头发,和了悟说起冰髓石的事情。
了悟问:“已经决定拿冰髓石做主料了吗?”
衡玉点头,主料当然是越珍稀越好,这样剑的威力才能更强:“接下来两场比试要尽力了。”
“不用给自己太大负担。如果到时候冰髓石的量不够,贫僧可以为洛主寻来。”
衡玉笑了下:“无定宗和合欢宗可是一正一邪,你这算不算是在资敌?”
了悟缓缓开口:“以贫僧的实力,去千年玄雪山走上一遭,运气好还是能寻到不少冰髓石的。就算运气差了些,也能用贫僧的宗门贡献度在宗门的材料库里换取。既然是贫僧的东西,自然由贫僧的意愿来处理,即使是宗门也不可能干涉,这与正邪何干?”
衡玉心下轻叹。
这段时间,她对了悟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的固执是越发了解。
温和的人大抵都分为两种,要么是那种温和到耳根子软、没有原则的,要么是那种温和却自有一番行事准则的人。
了悟自然是后者。
“所以你总是有理的。”
“嗯?”了悟有些没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衡玉摇头:“我不需要你的冰髓石。”
她眨了眨眼,故作不满道:“难道你觉得我拿不下筑基期的斗法和比试心境这两个环节的第一吗?有选择的情况下,当然是要先薅宗门的羊毛啊。”
她不介意拿宗门给她的东西,因为宗门栽培她,日后她成长起来自然会回馈宗门;她也不介意从她师父那里忽悠来各种奇珍异宝,因为她是游云的亲传弟子,这个世界的师徒关系甚至比父女关系还要亲密,她是游云在长生一途的传承者与继承者。
但她不想从了悟身上得到什么。
即使这些东西他给得甘之如饴。
了悟似是无声叹了下:“也好。”
了悟垂眼看着下方那片梧桐树林。
风吹拂而过,树上的叶子簌簌作响,清脆得有些嘈杂,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了悟觉得,也许正是衡玉这样的态度,他才会越发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因为她太潇洒,太从容,也太理智,她明明一直在他身边,他却总有种,怎么都抓不住她,她随时都会抽身离开、然后彻底与他划清界限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过不好,让他有时候夜半睁开眼睛都觉得心底仓惶。
可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行为,又未免过于自私。
所以他踌躇,不知所措,也无法作为。只能看着她走一步,他才跟着行下一步。
一颗杏子突然砸中他的额头。了悟恍惚回神,侧头向衡玉看去。
衡玉磕着新鲜的魔葵子,问:“快到地方了,刚刚在想些什么?”
“在想一本佛经,贫僧有些参透不破其中的道理。”说完这句话,了悟自己就被自己逗笑了。
衡玉疑惑:“笑什么?难道是突然参透了?”
了悟摇头。
他只是被这个生动而形象的比喻取悦了。
衡玉瞧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问了。
仙鹤正好飞跃一座山,缓缓落到试剑台边缘,衡玉直接从仙鹤的背跳下去,喂它吃了两颗丹药。驮着衡玉的仙鹤高兴地鸣叫两声,先是用尖尖的喙蹭了蹭衡玉的脸颊,才低下头叼走丹药。
被喙蹭脸颊,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妙的体验,衡玉有些苦笑不得。
但对于一个未开启灵智的鹤来说,这应该算是它表示友好的方式。
……应该吧。
衡玉说:“我们走吧,现在这个时辰,第一批进入阵中拷问心境的修士应该陆陆续续出来了。”
现在试剑台的布局又变了。之前为了擂台赛准备的一百零八座擂台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从远处看似乎顶天立地的门户。
昨晚就已经看过相关的介绍,所以衡玉知道这道门户后面通往的是另一个空间,修士们就是在那个空间里接受心境拷问的。
不过现在门户附近悄无动静,第一批进去的修士应该还没出——
正想到这里,门上那道平静的光幕突然掀起层层涟漪,然后,一个穿着幽冥宗宗服的筑基期弟子被从门里吐了出来,狼狈倒在地上,脸色泛白额头直冒冷汗,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
“出来了出来了。”
“看这模样有些狼狈,也不知道里面是采用什么形式考核。”
“呵,邪宗弟子的心境果然差劲。”
“你——何人如此猖狂!”
不少邪宗出身的修士不满左右环视,想要找到那个说风凉话的人,但那人说完一句话后就直接神隐,显然也是怕激起群愤被教训。
这边的邪宗修士还没找到说话的人,那头的门户又快速吐出一个吓得脸色泛白的音宗弟子。
“哟,正道弟子的心境又好到哪里去。要比就比最顶尖实力好吗,用吊车尾的表现来定义整个邪道,呸,谁给你这个脸了!”幽冥宗的一名男修也不掩饰身份,光明正大开口道,脸上的表情颇为桀骜不驯,“正道的人就是不要脸。”
“你——”有人怒道。
有些正道弟子口齿伶俐,辩驳得有理有据:“前几届法会,都是正道这边的修士表现更好,筑基期心境第一基本都是从无定宗或剑宗出来的,你们幽冥宗,呵。”
“该死!你敢不敢开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