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番外(99)

车子快驶到家,卫惟靠着车窗看街景,在街角处看见熟悉的人。

“刘叔叔,不用送我到家了,送我到前面那家店,我想吃馄饨。”

司机在她说的店前停下车往里看了一眼,和她商量,“人太多,不如带回去吃?”

卫惟摇摇头,“堂食就行。刘叔叔吃饭了吗?”

司机给她开了车锁,“不用,我在车里等你。”

“没关系,”卫惟下车和他说,“您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说歹说才把人送走,卫惟站在店门口往回看,不太清晰的路灯下,冷风似刀的寒夜里,挺拔少年捂着口袋冲她走过来。

卫惟笑着迎上去,应仰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点了吗?脸怎么还是热。”

卫惟扒拉下他的手,她的手背上还带着医用胶带,“脸不热,就是看见你会脸红。”

拉着他往他们原来吃过馄饨的店里走,坐下后应仰把口袋里捂着的热牛奶给她,“我吃饭了。”

“可我还没吃饭,你得陪我吃。”

吃完饭卫惟借口走开去结账,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拎着一包刚包好的生馄饨。

卫惟不说什么只牵着他的手往外走,等到应仰把她送到家,卫惟把手里的生馄饨递给他,“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们不要计较这些。”

应仰笑着摸摸她的头,“我没委屈自己。”

卫惟声音带着鼻音,“你都瘦了。”

“我减肥。”

“胡说八道。”

“真的,”应仰侧侧身子给她挡风,伸手把她揽向自己,“又不信我。”

卫惟的胳膊紧紧量住他的背,“真的瘦了,应仰,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风有些大了,应仰送她进楼门,“快回去,别吹风。”

卫惟拉着他不放手,应仰反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才能好,把你自己照顾好,不用担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串红的花语是真的,寓意是我编的。

贫穷?美强惨?应仰已经上线,大家欢迎!

感谢阅读,祝大家心情愉快,还是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啦!

第72章 打工

修理厂的大厅正对着庭院, 卷帘门全拉上去,里外没有遮挡,冷风呼呼刮着, 全灌进修车厅里。

厅中间架起几辆汽车,两侧是待修待改装的重机车。地上零零散散放着工具和零件,不少地方有一滩滩黑乎乎的油泥痕迹。

活很多, 这个天来上班的人却很少。全大厅里只有几个人, 一个裹得严实年龄大点不愿动弹的老油子,几个被压一头认命干活的年轻人,都为了方便干活穿的单薄, 有的身强体壮不畏寒,有的瘦弱被冻得直哆嗦。

环顾一周,整个修车厅里除了车和漏光透气的高窗,也没有什么让人休息的地方或者制暖设备。

环境简陋,卖力的地方。

最前面一辆车底下钻出来一个人,他穿单薄黑色上衣和黑裤, 袖子挽到手肘处, 不理会一旁扎堆偷空的人,也不说冷或是累,只探出身子把车底的工具拿出来, 又直接扛了个轮胎过来继续干活。

人的衣服和手上沾着灰土和油泥,侧脸上也沾了一点,显得有些落魄狼狈。蹲着干活的地方正对着风口,冷风把他的衣服吹得鼓包, 人却不曾瑟缩,仍是直直挺着背。

“小应,”那个年纪大的人招呼他,“过来看看这个摩托,”那人也不在意有没有人能听见,“他妈的,这么冷的天,手都给冻掉还他妈干活。”

应仰低头拿着工具拧完轮胎上最后一个螺丝,又使了使劲再拧结实点,也没应那人的声,只是站起来走了过去。

旁边几个人看他过来,主动给他腾了腾地方,又换了个地方接着说话,时不时看他几眼。

这是私人修理厂,不太正规但是活多钱多,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有个瘦子看了他一眼,满眼探究显而易见:这小子看着不像缺钱的样,没想到还真挺缺钱?!

旁边人拽了拽瘦子,意思是少管闲事。

修理厂的院里有狗吠声和急促刹车声,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喊骂,“他妈的来个人把这狗祖宗牵开。狗都学着碰瓷儿!”

外面的粗鲁笑骂声隐隐约约,里面的杂乱脏活接连不断。

应仰和这干活的地方格不相入。

院里有人牵了护院的狗离开,开车的人出去,后面的人又进来,这次这个素质挺高,安安稳稳停了车和老板说着话走进来,看了看里面的车和人。

外面的天地比里面暖和,赵禹裹好自己衣服,扫视一圈和人说,“你这地方流水的人,上次给我装车那个又不在。”

老板和他熟,“有点本事的都干不住。来了个新人,一小孩,打零工的,挺内行,让他给你修。”

“哪个?在吗?”赵禹问。

“那儿,”老板抬下巴指指,“穿黑的,长得最俊的那个。”

赵禹看过去以为自己眼晕了,眯了眯眼又仔细瞧瞧,发现自己没认错人。

“什么时候来的?叫什么?”

“啧,打零工的,”人看他一眼,“刚和你说了,一小孩,”他又想了想,“应什么,应仰?手艺不错,人挺拽,不太搭理人。”

赵禹又看了看。

可不,他心想,我家小姑奶奶的人,能随便搭理人。

不过.....

赵禹摸了摸下巴。

上回挨揍这回打工,这小子怎么越混越惨,失势又缺钱?

“就他了,”赵禹说,“让他修。修好了给人加钱。”

——

晚上十点下班,应仰的工资日结,另外几个人下了班吆喝着去喝点,有人客气叫他一起,应仰推了。蹲在院里水池旁洗了洗手,冰冷的水能把人的手冻僵,他随意搓了搓手上的黑油,穿上外套看着手机往外走。

卫惟在不同时间给他打了几个电话,电话前还有消息。那时候忙,应仰腾不出手来也没注意。

手指在手机上敲几下又删除,隔着冷冰冰屏幕打字听不见人的语调感情。应仰有点累,他想该给自己找药续续命。

这样想着,电话就拨出去。他能听她说一句话也行,哪怕她爸妈在一旁她会挂了电话。

电话通了,卫惟没挂电话,她嗓子还有点哑,隐约带着鼻音,迫切又克制问道:“你在干嘛,我找了你好久。”

应仰低笑心情愉快,“睡觉刚醒。”

“吃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学校门口那家水饺。”

卫惟捂着嘴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又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

应仰顺路拐进一条小路,修理厂有点偏,这里人少路黑,却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有人在敲卫惟房间的门,“七小姐,药熬好了,吃了药再睡吧。”

卫惟拿开手机对门口应了一声,把手机拿回来,听见应仰严肃问她,“怎么还没吃药?”

“这就吃这就吃,”卫惟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自己披上件衣服还不忘了嘱咐他,“好好吃饭,后天回学校领成绩,你不能比卫诚瘦。”

应仰借着昏暗路灯看看前方,踩上有碎石垃圾不太干净的路,语气轻松不似表情严肃,“体测刚称的,我本来就比他瘦。”

“本来就差一两斤,就怕你越差越多。”卫惟自己嘀咕,又和他交代,“我这几天住我外公家,有点远,不能见你了,我们后天学校见吧。”

“好。”

两个人谁都不想挂电话,又说了一会儿话,来催卫惟吃药的人换成了个年轻男人,应仰站在路边笑着催她,“赶紧去吃药。”

挂了电话收好手机往前走,无人昏暗小巷,天寒地冻,应仰步子有些重。走到小巷中段,路灯暗了不只一点半点,地上影子纷多交错,应仰停住没再动。

本来就不宽的路被堵住了,两层三层插空站了一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一对多,应仰手插在口袋里轻蔑地扫了一眼,“谁?”

“托应哥的福,医院的饭太淡吃得我火气大,”一个裹着黑夹克的社会青年站在最中间,脖子里的纹身在昏暗灯光下显得阴森森,“来讨个债降降火,应哥别嫌我来得晚。”

如果蒋弘等人在,能认出来,这人曾和他们斗殴。

柿子转挑软的捏,打猎先打离群的狼。

应仰的转变有目共睹传得飞快,市井地方净是多只眼多张嘴的地痞无赖,讨债寻仇这种事摸好了点,就不打商量直冲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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