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番外(5)

“这就走,这就走。”郑沣快步过来,拉着卫惟转身就往外走。

卫惟被他拉着走出巷子才把人甩开,没明白怎么回事。郑沣也没明白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我说数学课代表,你对应仰这么感兴趣?!放学不回家,来看他打架!”

“不是,”卫惟解释,“我是来找卫诚的,有人说他在这边。”

“没看见他,你赶紧走吧。”郑沣显然没把她的解释当回事,一个劲儿的把她往外推。“快走吧,赶紧回家别惹事。”

卫惟被郑沣赶走,不知不觉,走到便利店门口。她脑子里还全是那个神情淡漠的应仰。

苏夏叫了好几声才叫住她,“卫诚呢?”

“啊?卫诚?”卫惟反应过来,“没找着他,他应该回去了。他不是在学校旁边住吗?不用管他,他这么大的人。”

——

早读在七点,和初中一个点,但卫惟永远起不来。看看表,六点五十。再看一眼大前方的林艺,卫惟放弃了,不赶了,反正早晚都是卡点进教室。

刚过马路,就遇上了呼朋引伴的卫诚。卫诚向她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早餐。卫诚的同伴看见卫诚招呼人走过来,自觉地都散了。

“要什么?”卫诚把手里的早餐拿给她看,卫惟挑了包牛奶。

“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在学校门口站着。我妈让我回去找你,我没找着你。”

“我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

“我去了,周豫鸣说你在里头。”

“嗯。”卫诚回应她,“嗯?你去了?”卫诚反应过来。

你去干什么?!巷子里头天天有人干仗!

卫惟知道他的反应指什么,“没事。”

“你昨天看见什么了?”卫诚问她。

“什么都没看见。巷子太黑了,我就回去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昨天看见了应仰打架。

六点五十六分,应仰,蒋弘,井殷从学校门口的早餐店出来,遇上从车里下来的郑沣少爷。四个人看见了一起走进校门的卫惟和卫诚。

“人家说是去找卫诚的,这么一看还真是。”郑沣说。

不过没人搭理他。育津其实挺自由,就是迟到早退管得严。虽说他们也没人在乎这个,但好歹刚开学,也得给个面子。

七点整,周豫鸣站在讲台上。冷冰冰地扫一眼刚坐下的林艺。

铃响了,进来卫惟和卫诚。

铃响完了,应仰,蒋弘,井殷,郑沣进门。

林艺瞪着他,卫诚把他当空气,应仰不咸不淡看他一眼。

周豫鸣:“.......”

同样是大佬的周豫鸣感觉受到了挑战。这他妈都一堆什么玩意。

“你维持早读纪律。”卫惟刚坐下,被周豫鸣敲了敲桌子。

“维持纪律?”

卫惟也很困,听见纪律两个字转头去看最后一排的应仰。

......算了,应小爷已经趴下了。

为了减轻困倦,卫惟捧着书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不少人已经去梦乡了,但还是有好学的,孜孜不倦地又读又背。

卫惟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坚守阵地的只有一个井殷。

应仰坐在外侧,趴在桌子上睡觉,书掉了一地。

卫惟站在他桌子跟前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子把书给他捡了起来。想放下,发现桌子上没有放书的地方。

她把书递给井殷。井殷不接,眼神暧昧又隐晦,调侃道,“你自己给他啊。”

卫惟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她手里的书有点烫手,桌子上没地放,她总不能把书再给他扔回地上。

正想着把摞整齐的书放到应仰桌子旁边时,音响里传来级部主任震耳欲聋的喊声,“清醒一点!振奋一点!声音都大一点,喊起来!”

卫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差点砸应仰头上。

几乎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应仰也抬起头来,面色阴郁,气得要砸桌子。他刚要发脾气,听见头上轻飘飘一句话。

“神经病。”

应仰的无名火没头脑地让一句轻飘飘的话掐住。说他?又是那个卫惟。他还真是记住她了。

阴沉着脸抬头看人,听见人家自言自语的另一句话。

“比张庆德还会玩。”

张庆德是育才初中的主任,他略有耳闻。

哦,原来说的不是他。

“人家把你书捡起来了。”井殷示意他。

“喏,给你。”卫惟把书递给他。

应仰半抬眼看书,像在看一堆废纸,“放地上吧。”说完趴下接着睡。

卫惟:“......”

得了,是她多管闲事。

井殷揶揄,“你看,我就说了他不要。”

“.......”你说了吗?你说的是你不要。

——

数学课前,别人都在趴着补觉,卫惟还得去找老师问上课准备。她座位靠后,办公室也离后门近。从后门出去的时候遇上一阵风——一个人奔跑产生的风。

那人在后门站住,叫住她。“叫你班应仰。”

卫惟无语,这人好狂。

她伸手,指指里面最后一排外侧趴着睡觉的应仰。

那人往里面看去,不再管她。冲里面扯开嗓子就喊,“应仰!你他妈给我起来!”

卫惟别过脸去,狂不过三秒,这人要完。

果然。

应仰眼都没睁开,随便捞起一本书,冲着那人就砸过去。三百多页的厚书,书脊不偏不倚砸在那人的鼻梁上。那人捂着脸,一嗓子叫出来。

应仰眼睁开了,往门口走过来。

卫惟不看了,赶紧往办公室里走。在学校里看打架,她没那个承受能力。也没回头,但清清楚楚听见人的痛呼声,和那被砸的人一个音色。画面已经可以自行想象。

卫惟抱着一摞新的试卷走回来的时候,四班后门已经聚了一堆人,个个人高马大,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卫惟本来想走前门,奈何没有人自觉地让开路。还有两个人架着刚才那个狂徒,一人扯一根胳膊,跟扯机器人玩具一样。

算了,她走后门。

正要借空进去,应仰分开人群从后门走出来。他面色不悦,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的黑衣服。

两个人又对上眼。

应仰扫她一眼,侧开身子稍微让一下,卫惟看着他脑子一抽,“上课了,你出去要不要请假?”

门口有人和听见笑话一样,谁知应仰是不是早上没睡醒脑子也抽了,随口应了一声,“随你。”

随我是请还是不请?

卫惟还没搞明白,人已经走了。又不能叫住他,卫惟跳极的心脏蹦回原处,意识到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上课铃响了,叶珍进来上课。卫惟正在黑板上写她交代的东西。环顾一圈,叶珍皱眉,“应仰,井殷,还有蒋弘。他们今天没来?”

班里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叶珍刚要发火。卫惟写完最后一行公式,放下粉笔,一本正经道,“老师,应仰发烧了。他说请个假。”

全班抬头,齐刷刷盯着讲台上的两个人。

叶珍愣了一下,对着卫惟点点头。

留在班里的郑沣埋头憋笑,应仰可是八百年不发烧,一千年不请假。趴桌上乐了一会儿,他还没忘了拿手机给应仰发条消息。

李径松被两个人像拖条狗一样拖着走,嘴里还不忘了骂骂咧咧。

“我艹,放开老子,他妈的,一个人架不动,还他妈两个人架,装大爷装得挺像的,有本事放开老子。”

话刚说完,一左一右两个人同时松了手。李径松没站住,脸朝下摔地上。

“操,”李径松抬起脸来还要再骂,看见一双名牌球鞋,限量版,被踢一下贼疼。李径松闭嘴了。

“怎么进来的?”应仰神色冷淡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有冰碴子。

李劲松不说话。

应仰也不在意,“翻墙进来的?怎么来的怎么回,扔出去吧。”

李径松懵了一下,又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提溜起来。卧槽,来真的。把他当球抛?!

“应哥,应哥!”李径松怂了,应仰的狠还真不是人瞎编出来的,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早上借了校服混进来的。赵鹏川让我给你传话,”李径松咽了咽唾沫,“他说他请你喝酒,在风情一号。”

“喝酒?”

“他说的。”李径松不敢把原话说出来,他怕又挨揍。

李径松等着他指示,“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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