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里面有几道解密太难了,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了,闻之知道尤岁沢向来不怎么熬夜,平常这个点不可能没睡。
“没关系,我刚刚眯了会。”尤岁沢起身揉了揉闻之的后颈:“累不累?”
“累,今天是运动量大,脑细胞消耗也大。”闻之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有些倦意,加上又惦记着外面等他的尤岁沢,后半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早就想结束。
尤岁沢笑了一声:“那回去吧,给你暖床。”
闻之抵着尤岁沢的后背磨磨蹭蹭地上了车,他突然来了一句:“保证书写好了。”
尤岁沢侧眸:“嗯?什么时候写的?”
“不告诉你。”闻之一想到那些腻人的话,就有些臊得慌。
“在哪里?”
“明早给你。”
尤岁沢也不催:“好。”
录制结束是三点多,等他们回到酒店,已经快五点,两人简单洗了个澡就准备上床睡觉。
闻之现在每天洗澡基本都靠尤岁沢帮忙,他自己就跟八爪鱼似的,懒洋洋地挂在尤岁沢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尤岁沢也乐意纵着他,夜里给他洗澡,早晨为他穿衣……当然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脱衣自然也是尤岁沢代劳。
除了没把饭喂到嘴边,闻之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什么都依赖着大人。
“沢哥,晚安……”
尤岁沢低头在闻之唇上落下一吻:“晚安。”
他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尤岁沢要醒得早些,闻之还趴在他肩处,脸上压出了红红的印子。
尤岁沢小心地把手从闻之身下抽了出来,轻声下了床。
路过桌子时,他看到上面端端正正放了一封淡蓝色的信封,封面写着:给最爱的沢哥。
昨晚回来的晚,尤岁沢不太记得当时桌子上有没有这么一封信,还是说半夜里闻之偷偷起来放上去的……
他拉开椅子坐下,揭开封条打开了里面的信纸。
给最爱的沢哥:
你说让我写保证书,可我不太会写这个,于是去请教了秋昭,他出了一个歪主意,说让我把一千字的保证书改成一千字的情书,我觉得可以尝试,但一千字会不会太腻歪?
我也不知道,所以写多少算多少吧。
情书该怎么写呢?我没实践过,也没看过范文,但当初我确确实实想过写上一封情书,在高考后和你把一切摊开,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我就缠到你同意为止。
可后来发生的事是我没想到的,我知道你不想听,但还是想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啊,沢哥……是我让你失去了母亲。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犯错就是犯错,这个后果是我们都无法承受且弥补的,过去很多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这样你不会失去唯一的亲人,或许我还会在你心里一直占据着一个角落,不论将来谁走进来,都赶不走。
毕竟不是说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离去的人吗,这样似乎也不错。
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想着与你重逢,可真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心中的惶恐远远大于喜悦,我害怕你的冷漠,害怕你的疏远,害怕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最后的发展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好到好像现实才是梦境,而我发烧那天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我本以为一生都将被黑暗湮没,但你带着光走来了。
于是阴影俱散,山川开始烂漫,前路光芒万丈,盛满着鲜果与花香。
上面这段话写了好久,但我数了一下,才刚刚过半。
那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靠在树上,远远就听到了一段特别的脚步声,在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于是我睁开眼,看见了我为之一生都想要得到的人。
那一刻我的心跳用任何语言来形容都显得苍白,要怎么说呢……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黯淡下来,唯有视觉中心的你是彩色,直接迈着不容置疑地步伐,将我的心划上了你的名字。
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我携手度余生的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
多少字了?唔……懒得数了,最后说一声:沢哥,我爱你。
看在我忍着肉麻写了这么多字的份上,沢哥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
——你的小奴隶
第90章 期待来春(正文完)
一份完全不像保证书的保证书, 在尤岁沢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他将信纸重新装回信封,放在了行李箱的夹层里。
尤岁沢走回床前,闻之还没醒, 尤岁沢不见了他就紧紧抱着被子, 脸上还有两道红痕。
他弯下腰,拉起被子盖在闻之的腰上,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闻之是听见浴室里的水声醒的, 他揉了揉晕沉的脑袋,走下床后发现桌子上的保证书已经不见了。
闻之瞬间清醒,轻轻碾住指尖,犹豫良久后推开浴室的门:“沢哥……”
尤岁沢转身, 关掉花洒:“嗯?”
“……你叫中饭了吗?”一滴滴晶莹的水珠从尤岁沢精练的肌肉上滚落,闻之咽了下喉咙,话锋斗转。
“华常等会会帮我们送上来。”
闻之愣愣地“哦”了一声,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进来是想说什么。
尤岁沢笑了起来, 也没管闻之还穿着睡衣, 就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揽住腰。
他将闻之的手按在自己的肌肉上, 明知故问:“喜欢?”
“……”衣服已经被尤岁沢身上的水蹭湿了, 闻之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的背就亲上了他的唇角:“嗯, 喜欢。”
尤岁沢托住闻之的后脑就要深吻, 却被避开:“我还没刷牙……”
尤岁沢半眯了下眼睛:“那先洗澡。”
闻之的“好”字还没说出口,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剥落到了地上。
他本以为所谓洗澡不过是个幌子, 结果尤岁沢还真本本分分的什么都没做,打泡沫的时候尤岁沢也没有撩拨他。
尤岁沢看着闻之将浴巾裹在腰上, 眸色渐深:“我帮你刷。”
闻之自觉自己四肢还没残废, 刷牙倒是不用代劳:“我自己来……”
“也好。”
尤岁沢走到闻之身后,单手扶着他的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挤上的东西,距离瞬间拉近,达到了负数。
闻之闷哼一声,被弄得措手不及,手上的牙膏没有对准直接掉进了水池里。
“沢哥,等会儿……我先刷牙……”
“你刷你的,我弄我的,不影响。”
闻之:“……”
不影响才怪!
他手上的牙膏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没对准掉进了水池中,幸亏牙膏是他来之前尤岁沢给他准备的,如果是酒店一次性的牙膏,他今天也不用刷牙了。
但闻之在这种时候向来愿意满足尤岁沢的喜好,他顺着尤岁沢的意一边承受了海浪的拍击一边颤着身体刷着牙齿。
他吐掉漱口水后才松了口气,双手撑着洗手台承受着一切。
“沢哥......”闻之突然想了起来:“你不是叫了华常......哈!”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是叫了华常上来送饭吗?”
闻之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里间的节奏。
闻之心口一紧,身体也跟着收缩,尤岁沢低低地闷哼一声,抱起闻之走出浴室,将他扔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我去拿。”尤岁沢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华常一手端着一个大托盘:“今天的中饭是节目组从其它酒店订来的,说是犒劳一下各位嘉宾,最近辛苦了。”
尤岁沢:“......”
他本来没打算让华常进来,但现在只好接过来其中一个托盘,让华常跟在了自己身后。
闻之听到动静后就直接将身体窝进了被子里,身后还有东西不断流出,他紧张得不行。
华常看到窝成一团的闻之,特意放低了点声音问道:“闻哥还没醒?”
“......嗯,昨晚回来的太晚,他还在睡。”
华常理解地点点头:“我定的晚六点的机票,还可以再睡会。”
说着,为了不“吵醒”闻之,华常动作又轻又慢,将餐食一一摆放在了桌子上。
“放这吧,等会我来弄。”
“没事我来弄就行,托盘要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