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了(65)

在她住院的这几天里,早就积压了成堆待处理的工作和电子邮件,马上就到礼拜一了,届时还有一场很重要的股权变更议案,必须得赶赶进度。

夏乐容目前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段焱能够早点过来公司帮帮忙,如果儿子自身能力允许的话,把公司全权交由他管理也无妨。

但每次和段焱提起这事,夏乐容都感觉他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躲开这一话题,也挺无奈。

先不想别的,目前还是得着手眼下的事情。

这次的股权变更主要是其他几位投资人之间内部协商好的出资变化修改而已,和夏乐容这边没太多关系,慎重起见,她还是把之前的股份协议书和验资报告找出来重看一遍。

像往常一样,她走到床前,将旁边的床头柜挪到一遍,对着嵌在墙上的保险柜输入一轮密码。

柜门弹开以后,夏乐容把手伸向里头,准备拿起放在面上那份股份协议书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

多年以来,夏乐容始终有个习惯,以防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翻动过里面的东西,每次她开过柜子以后,都会在同一处地方留下一点仅有其本人才能察觉出的小标记。

然而这次,那个曾被标记过的地方,东西的摆放角度跟之前不一样了。

夏乐容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保险柜里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丢失,看样子不像是小偷所为。

她住院的这几天,段焱曾经替她回家取过衣物和身份证件,虽然她不清楚段焱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保险柜的密码,可从种种迹象来看,曾经翻看过这个保险柜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当即,夏乐容心下一沉,她急切地将压在最底下的那份报告抽了出来,反复翻了又翻。

忽的,她又回想起先前段焱向他询问关于自己出生的一些细节。

那时候看似随口一提的事情,竟然隐藏了这样的一种心思。

夏乐容丢下手中那份鉴定报告,带着几分慌张的神色,四下寻找手机。

解锁屏幕以后,立马拨打段焱的电话号码,结果却是关机状态。

她顾不上那么多,从衣柜里随便取了一身衣服换上,连夜驱车前往犬舍。

屋内的灯是亮的,夏乐容把整栋楼找了个遍,始终没有看见段焱半个人影。

当她下到一楼的时候,屋子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刚从外头遛狗回来的向明秋与夏乐容碰了个正着,他先是怔了怔,很快便恢复过来,跟夏乐容打了声招呼:“夏阿姨,晚上好。”

由于自身的过敏体质,夏乐容一直不敢和狗走得太近,当时大概也是急了,她想也没想,直接朝着向明秋奔了过去,开口便问:“段焱呢?”

夏乐容这副神色焦急的模样,向明秋还是头一回看见。

“不知道啊。”他回答的都是实话,没有半点隐瞒,段焱当初只说有事要办,除此之外什么也没透露。

夏乐容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厉声质问:“段焱说去外地参加犬展,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被这么一问,向明秋也是懵了圈:“参加什么犬展?我们接手了犬舍这么久,也没报过任何比赛。”

“你少骗我,他现在几乎天天呆在这儿,他的去向你会不知道?”夏乐容说着有些急了眼,纵使眼前这个男子比她高出一个头有多,她也没犹豫,直接抓起向明秋的衣领,用力地摇晃他,大声逼问,“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明明跟我说去外地参加犬展,你为什么要骗我?!”

向明秋察觉到夏乐容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他在情商这方面一直挺在线,结合段焱前几天的反常举止,向明秋大概已经猜出这母子两在某些方面可能出现了点问题,而且不是那种家人之间的矛盾吵架,这里头或许涉及到一些他想象不到的,更加复杂的因素。

光是焦急没法解决任何事情,向明秋看着眼前迁怒于自己的夏乐容,当下要做的还是先安抚好对方的情绪,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夏阿姨,段焱他这几天确实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您先别激动,有的事情咱们可以好好说清楚,没准我可以帮到您。”

这么一说,夏乐容马上收住了声。

透过那双依然拽着自己衣襟的手,向明秋能够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

“您对狗的毛发过敏吧,这里不方便久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

任是向明秋,还是夏乐容,两人谁也没想过会有单独相处的这么一天。

这家咖啡馆离村子不远,24小时不打烊,是顾客在夜里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两人似乎都没那个心情喝东西,随便管服务员要了两杯例牌咖啡。

“段焱他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夏乐容不停地那小勺子搅拌着杯里的咖啡,看得出她情绪相当不安。

“没有。”向明秋摇头,将段焱之前跟自己说过的一些奇怪话语原原本本地告诉夏乐容。

“您出事进院的那天晚上,他从医院里回来之后,看上去就有些消沉,还突然跟我说他爸留给他的遗产不要了,我追问了他几句,他烦躁得很,直接就走了。”

“后来呢?”

向明秋没有顾忌,直接把段焱带他回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夏乐容听到两人关于那张照片的讨论时,脸刷地一下子血色全无。

那一刻,夏乐容基本能够确定,段焱是已经知情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泛了红。

向明秋见状,赶紧给她递去一张纸巾:“夏阿姨,您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乐容默默接过纸巾,快速往眼角周围抹擦了一转,却没说话。

“如果您不想让我知道,那就不必多说,我想您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夏乐容端起跟前的咖啡,扬起脖子,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她抿了抿嘴唇,安静良久,抬头与坐在对面的向明秋对视一眼,问了一句:“你母亲叫向岚对吧?”

刚才明明一直都在讨论段焱的事情,突然话峰急转,说起他的母亲,向明秋有些不明所以。

他点点头:“是的。”

“有个事情,不知你知不知道,当初老段建立那家犬舍,他的初衷就是为了你母亲。”

向明秋顿时想起了母亲那张抱着小狗拍的照片,说:“这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这和段焱有联系吗?”

夏乐容自顾自地往下说:“犬舍的第一只狗,是老段送给她的,后来你母亲跟他分开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她走的时候把狗留了下来,后来老段设立了长青犬舍,大概是想让那段感情的见证者的血脉得到延续和传承吧。

“你刚才不是问这和段焱有什么关系吗?多少有点儿间接关系吧,毕竟她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在我和老段的婚姻中。”

夏乐容和段成林结婚的时候是在23岁,那时候的她才大学毕业没多久。

夏家和段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的家族联婚。

年轻时候的段成林才华横溢,相貌俊朗,光是往那一站,便轻而易举俘获一众少女的痴心爱慕,其中就包括夏乐容。

她对这桩家人指定的婚姻没有任何不满,结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乐容对段成林的爱几乎是死心塌地的。

27岁那年,夏乐容第一次怀孕,为了找个环境宜人的安心养胎,她特意从香山搬迁到了昆明。

段成林因为公司事忙,没能跟随一起过去,那段分开的时间里,夫妻两大多是通过电话或者视频保持着联系。

距离预产期仅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任何苍白的语言都难以描述那种初为人母的兴奋,每天早上张开眼睛,夏乐容都在期盼着孩子能够早日来到世上。

无论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她的要求不高,只想孩子能够健康平安,以后的人生能够幸福快乐,就足够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倒数着。

那天的午后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夏乐容惯例在两点半结束午睡,准备下楼听胎教音乐。

搁在床边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通陌生电话,对面是一名陌生女子的声音,那人声称是段成林的情人,由于被段成林戏耍了感情,出于报复的心态,对方千方百计搞到夏乐容的电话,并向她抖出了段成林这些年来各种婚后出轨的对象与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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