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洗澡来着,怎么又跑回来了?
向明秋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瞧你这胆战心惊的样子。”
段焱瞪眼警告他:“闭嘴,别说话!我妈在外边!”
向明秋虽也挺意外,但还是相当冷静:“火火火,你妈怎么会来这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段焱烦躁地薅了薅凌乱的头发。
夏乐容这会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她抬手往门板上敲了敲:“儿子,妈特意过来看你,怎么还躲着我呢?快开门呀,我你带了燕窝莲子羹。”
段焱:“......”
原本只是图个一时的爽,却没想到第二天居然还碰到这种突发事件,这下要玩脱了。
“等一会儿,我刚起床没穿好衣服!”这是眼下唯一想到的借口。
夏乐容不以为然:“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啧啧,你以前在家不经常这样的嘛,早上醒来就只穿着一条平角下厨房拿喝的,怎么现在还害羞起来了?”
段焱解释道:“以前是以前,总之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段焱急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走到床边,将窗户打开,对向明秋说:“要不你顺着旁边的水管爬下去?”
“火火火,你还是不是人?我这脚还受着伤呢。”
“......”
段焱看了看房间周围,又说:“那床底下和衣柜,你自己选一个。”
“你这床底太窄了,压根钻不进去。”
“那就衣柜。”就这么决定了。
结果等段焱把衣柜打开一看,瞪视又傻眼了。
这里头塞得满满当当,要想腾出空位得花不少时间,夏乐容若是在外面站久了,铁定会起疑心。
这下可不好办......
向明秋指了指窗户前的落地帘子,说:“我躲那后面吧,然后你再把衣帽架搬过去挡一挡。”
几分钟后,收拾好房间的段焱终于给夏乐容开了门。
“妈”他有些心虚,担心被夏乐容看出端倪,“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儿子不行吗?你上一次回家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夏乐容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
他天生对动物毛发过敏,这次过来犬舍几乎是全副武装,头巾,口罩,墨镜,手套......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电视剧里那种尾随跟踪的角色。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犬舍的钥匙?”
“我从你那死鬼老爸的书房里找到。”
“这样......”
夏乐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四处打量着儿子的生活环境,随后嫌弃地说:“这地方又旧又残,太破了。”
然后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那个人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段焱知道她说的是向明秋。
“他不在,他隔天才过来,今天刚好是我轮值。”
夏乐容有些不不满:“既然他都隔天才来,那凭什么你要天天在这地方守着,你说说看,你上次回家是几月份来着?”
“没事,反正在家也没事干,我乐意在这儿呆着。”
夏乐容又说:“你这睡得地方味道好重,平时怎么都不开开窗户通下风呀?”
说罢,正打算朝窗户的方向走过去,段焱见状赶紧拉住她。
“别过去!昨天晚上打台风,那窗户好像有点坏了,最好还是不要靠近,不安全。”他边说,边推着母亲的肩膀,将她带出房间,“妈,你对动物皮毛过敏就不要往这儿跑了,赶紧回去吧。”
“难得我专门过来探望你,你小子一见面就巴不得赶我走,唉,老娘心都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行,来,赶紧下楼把那盅燕窝莲子羹喝了,然后陪妈一起出去喝个茶,逛逛街。”
“好好好,都听你的,咱这就走。”段焱连连点头应和,保险起见,临下楼前把房门关上。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向明秋听见楼下的汽车引擎声,他走到窗边,往外瞄了一眼,段焱打开车门,坐进夏乐容车子的副驾驶上,两人一同离开了犬舍。
人走了,总算可以出去了。
向明秋一撅一拐地来到房间门口,拧了拧门把,发现门打不开。
有些奇怪,他于是又试了几次,房门依旧一动不动。
前往茶楼的路上,段焱收到了向明秋的新信息。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夏乐容,夏乐容正在专心开车,然后他才点开聊天界面。
【秋田犬】:火火火,你走的时候怎么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段焱】:我连房间的钥匙都没有,哪儿来的锁门[白眼]
【秋田犬】:可你房门打不开,我没法出去
【段焱】:那估计是坏了
【秋田犬】:你赶紧回来吧,顺便找个开锁工人,不然我出不去
【段焱】:我现在在外面,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秋田犬】:你不回来,我怎么出去?
【段焱】:你好歹是个男人,碰到问题自己不会想想办法吗?
【秋田犬】:喵喵喵
【秋田犬】:你可真是个渣男~
【段焱】:......
第43章
今天工作日,来茶楼喝茶的顾客不多,放眼朝大厅望去,四周基本都是五六十岁的大妈大爷居多。
夏乐容和段焱算是在座中较为年轻的。
她一边拿热水冲刷碗筷,一边数落儿子:“那犬舍破破烂烂的,能有家里好么?”
“也就是旧了点儿,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段焱不以为然,从眼前的蒸笼里夹了一块干蒸放入嘴里,昨天干了一晚上的活儿,他现在饿得慌。
夏乐容继续说他:“起初你还只是隔日才往那边跑一趟,现在直接就搬过去住下来了,连家也不回。”
“反正妈你平时也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的话,住哪儿还不是一样。”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夏乐容转到别的话题上,“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结婚成家什么的她就不说了,毕竟她也清楚自己不是个好榜样,可事业这方面,总该要认真考虑考虑。
“我在公司给你留了个管理的位子,级别不算高,但有的事情急不来,很多东西需要慢慢学习,等你业务技能熟练以后再往上升,不用担心,公司以后迟早是归你管。”
碗里的凤爪突然就不香了,段焱其实不太想和母亲讨论这个,他压根就没有回公司去的想法,实话实说铁定又会闹不愉快。
段焱不想和夏乐容争执,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普洱,然后组织了一下语句,开口道:“现在犬舍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好呢,该拿的那部分资产我得给自己争取回来,不是?”
这么一听,夏乐容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段焱赶在她发表意见之前,跳到下一个话题:“对了,上次去圣巴特岛玩得开心吗?”
“还行。”
“跟你那位新男友最近怎样了?”
“没怎样,吹了。”夏乐容风轻云淡地说着,从包包里取出粉底,往脸上补了一下妆。
喝完早茶,段焱陪母亲到附近的百货商场逛悠。
上次生日夏乐容没来得及给儿子庆祝,于是她决定趁今天补回来。
“这个喜欢不?”夏乐容指了指展示柜里的一款手表,询问段焱的意见。
段焱瞅了一眼,淡淡说了句:“还不错。”
“行,那就要这个吧。”夏乐容对身边的店员说,“麻烦帮我装起来。”
几十万的手表在夏乐容的消费观里算不上什么,付完款后,她将东西交到段焱手里:“拿着,迟来的生日礼物~”
“谢谢妈。”段焱没有太激动的表现,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份价格不菲的礼物。
夏乐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她伸手指向段焱右耳的那枚银色星型耳钉:“咦?你啥时候去打了耳洞呀?”
“就前段时间。”
“你以前不一直嫌男人打耳洞很娘么,怎么自己却跑去弄了一个?”
段焱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好似在掩饰什么:“一时兴起而已。”
夏乐容刚要开口,结果打了个喷嚏。
第一个喷嚏开始之后,就停不下来了,她的脖子和手臂逐渐泛起又红又痒的斑点,早上来犬舍的时候原以为做足了防范工作就万无一失,结果现在还是过敏了。
“阿......嚏......”她拿纸巾擦了擦鼻子,浑身难受得很,“不行,我得赶紧上一趟医院找医生开点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