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合作？”
电话里的人回应：“我们资金有了，投资也拉到了，怎么不行，现在也是我们挑他们了吧！”
庞卿裕也笑了，“好，那成。”说完就干脆地挂了电话，反正没什么话说。
给助理发了一些消息后，又回复了备注名为“周小姐”人的短信，才按电梯上楼。
游宪到机场候机，庞卿裕发消息说自己刚刚本来要睡觉，但是肚子不舒服就外卖点了一些药。
游宪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误，但庞卿裕体制也是有点小问题。不发烧但容易拉肚子，稍微不注意就会拉肚子。他回消息：还记得是哪些药吧，别买错了。
对方很快就回了：买了这么多次了，不会错。我点了午饭外卖，准备吃了饭就吃药再睡觉。
游宪回：挺不错呀，有长进了。知道吃完饭再吃药。记得别点太油的外卖。
庞卿裕回：…… okkkkk
游宪看到这个回复就知道庞卿裕估计已经点了高油盐重口味儿的东西，其实也不能怪他管不住庞卿裕了。他两都一个德行，在吃的方面向来随心所欲，明明知道不好，但还是管不住嘴。
他一年倒是很少生病，所以也没什么忌口。倒是庞卿裕，每次享了口福就要接受更长的病痛折磨，偏偏他还每一次都这样。
同期去出差的除了自己，全部都是一个部门的，所以游宪一个人正在机场等待上司和同事儿。
“外贸部游宪是吧，久等了，要登机了。走吧。”好不容易全部人到齐，说话的是投资部主管，长得倒是很友善的爸爸型面容，但而且在同一家公司，可两个部门隔了几层，基本没见过
游宪礼貌点头，边和主管说话边说事情，寒暄第一句后面全主题，听得他神儿晃一晃的。
太晕了——
才下飞机，主管嘴巴又开始巴拉巴拉不停地说事情，逐个核对行程及事项后就放人了。游宪晕车晕机是常事儿，带着沉闷的脑袋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安排的地方用餐，他瞥眼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影儿——庞卿裕口中的精英男。
“游宪，过来过来，昨天看你晕机得厉害，晚上聚会也没叫你。要忙几天了，可没机会玩了。”一个同事儿没眼力见地将游宪叫到他旁边也就是精英男的对面入座。
游宪笑笑，表面没什么异色，上前入座，并对高自己好几个等级的上司打个招呼：“韩经理好早上好。”
对面的韩述可看出来面前小孩儿的不自在，对他来说三十岁以下的都是些小孩儿，任何心思都猜得透，他对小自己十岁的游宪点个头，以工作为重，现在还不想让对面的人对自己有什么芥蒂。
于是，在外跑资的这几天，游宪没和韩述有多少出工作以外的私下交流。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能看出来韩述作为项目经理的过人之处，最后一天的项目投资结束，韩述就邀请了游宪吃饭。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游宪拒绝交流，现在工作都结束了，还能有什么能说的，那不就是套话嘛？
韩述笑了，“别紧张呀，就是吃个饭，顺道谈谈工作上的事儿？”
游宪皱了皱眉头:“是我这次表现的问题吗？”
“不是，但工作上有些东西要交流。位置我找秘书发给你，记得来。”韩述使眼色让助理先离开，在对游宪说：“还有，我感兴趣的又不是你，你紧张干什么呢？”
游宪沉默地看着他开着一辆极其高调的豪车离开了。啧，果真和人一样，骚气十足。
游宪赴约，他没想到韩述是真的和他聊正事儿，谈了好久的工作才把笔记本收下去点餐，“好了，接下来是晚饭时间了，就不用聊点工作了。”
韩述绅士般地动作先让游宪点餐，“要不我把你挖来我们部门？工资不变，但年假多个十几天？”
游宪当没听见，埋头点了几个菜，最后才留了一句：“吃饭时间不聊工作。”
韩述没料到是这个回答，“行，不聊。”他说出来也就是玩玩，知道游宪肯定不会答应，要知道上次的事情游宪可是在包厢当着他的面说了一些完全不顾及上司面子的狠话。要是招他，估计对方认为实在纯心膈应报复人家。
“不过，接下来说这事儿，就不是工作上的事儿。算是一个…”韩述想了一下词语，“福利。”
正在回复李泽溯消息的游宪抬头看了韩述一眼，“什么意思？”
韩述一本正经，“公司每年七月都会安排人到国外分公司去，我相信你能明白去那边的无非就是公司看重的人才。公司在考虑你，这也是你今天为什么能来这里出差的原因。早就听说你能力强，实习期的时候就有几个公司要你，但最后还是留在了这里。公司决定你正式成为职工后就让你去国外，当然这一次都看你自己的意愿。”
韩述说完，游宪就拒绝了，非常干脆地两个字：“不愿。”
“你考虑…”韩述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下，质问游宪，“这么了当的拒绝？”
“你知道这机会的难得吧？虽然你的确是公司看重的人才，但公司并不缺人才。”韩述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游宪会第一时间答应的。
但只是他认为。游宪本来就不想在这个公司呆着，也并不打算在这个公司长留，就算这个机会是会让自己的工资翻倍，但现在他还不想出国。“那就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韩述并不是好言相劝的人，不去他也不会说第二次。
等两人的用餐都到了桌上，韩述又开口好奇问道：“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对象开跑车来接你上下班了？”
游宪用护食的目光盯住韩述。对方依然自然的交谈，“我们部门小姑娘都在说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她们好上道。”
“是她们还是你？”游宪脸色没那么好了。
“我？他们自然是不知一个了呀。”韩述随时都是一副笑颜，超然脱俗于外，好似说什么都是开玩笑似的，也好像每句话都是给剩下的话做铺垫似的。
韩述没听到对面的人说话，还是自顾自的说话，“你的男友算是和我有缘，我去酒吧时，就听过好多人谈论它，起先口碑不怎么样，后来越来越多人说他变化了。我本来只当是听听八卦，可听着听着就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人在私底下谈论他。”
“我当时还想呢，作为他的对象可真可怜，每天被人传来传去不知道传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后来所有人都在羡慕他的对象。”韩述抬头看游宪的表情，“我看你自己也听过不少版本，对我说的话也不生气。”
游宪当然知道自己被别人乱传言成怎样的话，但都只是听说，只要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能构成什么样的威胁？
“于是我就开始好奇了，太多人说就开始好奇。我去了他们嘴里的酒吧，说实话算不上什么高档货，前两次都没见着人，后来酒吧装修了一段时间升级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传说中的人真的不只是个传说。”韩述说，“酒吧升级后才见到他的人，怎么说呢，可惜只说了一两句话。”
“然后就是上一次见面了。”韩述喝了一口酒，“别说，我都早忘记庞卿裕有对象那话了，准备勾搭一下，谁想到你来了？”
韩述怎么也想不到庞卿裕的对象就是公司里女孩儿门口中热议的外贸部帅哥，他肯定讲过游宪，在游宪实习期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游宪，他还被对方的颜给小吸引了一下，但嗅到对方绅士的直男味儿，这吸引力自然消退。
“公司都说你有对象，我们部门的小姑凉天天八卦着想见你跑车里的女朋友，谁能想到你就是传闻人中的传闻男朋友。”韩述指自己理亏，搞公司下属对象这话题得多劲爆呀。
“但是我这几天有不明白你们什么情况，就想问问你们是真的吗？总不甘心，相向你确认一下我想要的情况，万一还有机会呢？”
游宪再也听不进去了，趴的一声将餐具按在桌上，“韩述，我当你是我上司给你面子听你说话。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我就说开了，不管你私底下是怎样的人，你玩玩也好，开玩笑也好。都不关我的事儿，但就一件事儿……”
“别碰我的人。”他起身，“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也不是所有gay都能让你嗅到味儿，嗅到味儿的就是想勾引你的。你已经越过我的底线了！不要做些调档的事儿让人恶心了。”他说完就离开了，走的途中还暗自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