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柯山越来越惊恐地看着新夫人,口中吐不出任何反驳或怒骂的话来,因为他的舌根早已在药力的作用下变得僵硬。
“怕就怕吧!”新夫人仿佛有些无奈,“我还是要杀你的!而且还是一块块把你的四肢砍下来,让你活到最后一刀才咽气呢!”边说着,便从大红的嫁衣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心,这刀很锋利的,削铁如泥,你的骨头硬不过它!”
新夫人上下打量着关柯山,“从哪里开始呢?啊,就这里吧,这只手做了不少坏事呢!”话音未落,匕首便径直砍掉一只手掌,关柯山痛的浑身痉挛,却仍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吗?”砍下一只手掌后,新夫人便打量下一刀的位置,便自言自语道,“因为你那个鬼儿子早就和我达成了协议,本来是它帮我杀了我父亲,我找个机会嫁到府中来,然后给它借我的肚子出来,与你不死不休!可谁让你比较狠呢!”
新夫人在关柯山大腿上狠狠地又砍了一刀,“你先下手杀了我父亲,它只好帮我把将死后的魂魄吞噬干净,让他再无轮回!可真是没料到,你竟然狠到连它的魂魄也容不下,用了八阳灭魂阵将它困住,还想用大火烧个干净!”
新夫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打算休息一下,“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它竟然给逃了,还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借了七夫人的肚子出世!”说道这里,新夫人大笑了起来,“听说你看到时吓得不得了呢!想想也是,它被那场大火烧得魂魄残缺,生出来的样子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关键是,再难看你也认得出不是!”
重新积攒了力气,新夫人又砍下一条臂膀,“所以被摔死也在意料之内!只不过这次之后,它再也无法找你报仇了!我呢,怎么说也欠它的,只好替他完成了!”
就这样,新夫人边说边砍,间或休息一下,再接着继续。直到鸡鸣破晓,方给了关柯山痛快一刀!随后,换了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关府,再无踪迹。
直到多年后,有人提起那个曾经的关大善人,还是惋惜不已。
——
魔来到莲池,对着荷叶上打坐的莲,隐忍不语。
许久后,莲睁开眼睛,你来了。
有些出神的魔一怔,恩。
去过佛祖处了么?
还未。
那你去吧!
魔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
——
恶行永不泯灭!
而比罪恶更可怕的是,那层以善之名裹挟着的甜美糖衣!它混淆世人的辨识,引诱着世人沦陷!
早晚都是你的人,我何必这么气不过
素来有着“小江南”之称的古疆城,每逢柳花纷繁的烂漫时节,男女老少皆会乘马游郊,快意疾驰,去畅快感受天地中独有的新鲜明媚,也引得满城尽是衣袂飞舞、暗香浮动,好不热闹。
“林昀,你快些!”一身紫色劲装的言籍,边扬鞭快奔,边向身后喊道。
“言籍,你小心些!”落后被催促着的林昀加劲跟上,还不忘多加嘱咐,扬起的月白衣袖在空中来回飘动。
等到林昀终于赶上言籍的马匹时,这两人已然奔赴到一处山坳间,鸟语花香、溪水流淌,好不惬意。
“林昀,就在这里歇会吧!”
骑了这许久的马,言籍早已额头冒汗,浑身燥热!不等林昀答声,便纵身下马,走到那条溪流旁,整个人直接跳了进去,在水里扎了一个猛子后,方一把抹开面上的水珠,露出晃眼地笑容,“好爽啊!林昀,你也下来!”
看着这样一幅景象,连一向温润谨慎的林昀,也不禁受了触动,脱下鞋子外套,走入了水中,看着言籍笑道,“确实蛮爽!”
“是吧!还能更爽哦!”言籍悄悄靠近林昀,趁他不慎猛地激起水花,害得林昀差些呛水连连躲避。
“言籍,你收敛些!”林昀边躲边无奈地道。
“出来玩,还不兴痛快些啊!”瞧着林昀实在狼狈的样子,言籍也只好住了手,“林昀,我记得你会游泳吧!”
“倒是会!”林昀理了下盖住眼睛的湿发,“又要比吗?”
“不比,哪次你都让我!问问而已!”说着,言籍便惬意地仰浮在水面上。
“哪儿是我让你啊!”林昀温声反驳,“分明是你每次都赢……”
“别说这个了,我们两个谁赢谁输有所谓吗?”言籍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对了,林昀你赶考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见言籍转了话题,林昀也只好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恩,家中都安排好了!你呢?”
“我母亲也早就打点好了!要不是我拦着,连你的那份都要备下了!”言籍如今想到,还是有些好笑。
“多谢费心了!”
难得两人安静在水面上呆了好久后,言籍试探性地说出一句,“你走之前,去看她吗?”
“嗯?”林昀一时没明白言籍说的是谁。
“悦然,”言籍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即将过门的妻子啊!”
“哦,应该不会吧!”林昀想了一会,回答道。
“为什么?”言籍在水中站了起来,稍显激动,“那是你未来的妻子啊!离开这么久,你都不想看下她吗?”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本来仰浮的林昀,被他的动作搞得不得随着起身,“京城又不远,离开也就一个月而已,很久吗?”
“人人都说你是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我看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罢了!”言籍愤而转身,走向岸去。
“言籍,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林昀一头雾水,只是临行前没打算去看悦然而已,不懂言籍怎就忽然生气,“即便我常在古疆,与悦然也是两三月一见而已啊!况且,半月前我刚送了一副钗饰给她!”
“还而已?您真是没救了!”言籍不知为何,越听越动气。
“我……”林昀见言籍似乎更加生气,有些无法回应。
“算了,早晚都是你的人,我何必这么气不过!”看着林昀不知所措的样子,言籍觉察到自己不妥,郁闷地念道。
可林昀仍是紧紧盯了他一会,半晌才想到什么似的,小心问道,“言籍,你是不是想到云菲了?心有所感,才……”
言籍一愣,“云菲?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因为悦然是我的未婚妻,所以让你联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未婚妻吗?”林昀疑问道。
“什么啊!我跟云菲不过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而已,况且她过世又早,我甚至都记不得她的样子!哪里来的联想!”这次轮到言籍无奈。
“不是云菲,那你为什么生气?”林昀又将话题复转了回去。
“你……”言籍被噎住,瞪着林昀半天后,说不出更有可信的理由,又疏解不了自己的郁闷,转身负气上马离开。而林昀也赶忙穿上衣鞋,跳上马紧随其后。
“快看,那便是言府的小公子!”
“还有林举人家的公子!”
自从进城之后,人流变得拥挤,两人不好继续疾行,便慢下速度并肩而骑,悠闲中散发着双璧一般的风采,显得格外瞩目,更引得行人们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听见没,说你呢!”经过一路的纵马狂奔发泄掉原先的不快,言籍开始打趣林昀。
“听见了,言府的小公子!”林昀笑着暗怼了回去。
这一笑,还不等言籍有所反驳,街上的二三女子便发了狂一般大喊。
“啊!他笑了!”
“好俊啊!”
“天呐!”
言籍有些被这架势惊到,侧目看向林昀,心想,有这么俊美吗。其实不止言籍,就连林昀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只是面上仍是僵硬地维持着微笑。
“言小公子,接住!”正当言籍还纳闷着的时候,冷不丁被街边一处花楼的女子喊道,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接。等到手上突兀出现一朵花的时候,才抬头朝来源处看去。
“言小公子,我心悦你!”
受到花楼上姑娘如此明目张胆的示爱行径,一向傲气的言籍也给弄了个大红脸,结巴着谢了一声,便略微低下了头,装作目不旁视。
“看来还是言小公子的魅力大啊!”一旁的林昀见了他如此囧状,仿佛扳回了一局似的调侃道。
“林昀,你闭嘴!”不敢抬头及作任何表情的言籍,冷着脸咬着牙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