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根本就不习惯别的男人离自己这么近,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脸不自觉的扭动着,逼得辰琅将蒙着她眼睛的手转而去捏着她的下巴。
“抬头!”
又是这种冷淡正经的语气。
紫云心想,这人认真做事原来是这样的语气,还真是让人生厌。
“辰家有很多钱。”辰琅莫名其妙开口说道。
“你家再有钱能有我父皇有钱吗?”紫云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好笑。
“也是,世间哪里还有男人比得上圣上呢!”辰琅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微微的落寞,紫云莫名还听出了一股子自卑感。
她顿时心中了然,这个辰琅,怕是在对自己的身份自卑吧,他的家世财力根本都配不上驸马的位置。而且他能这样想,就表明他已经在考量这门婚事了!
原来让一个人瞬间爱上自己,这么简单!
紫云心里有些洋洋得意,只是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安慰的样子,“我父皇自然是千古难见,但是辰家也有着举世无双的螺舟,单是这点,就已经没人能比得上了。”
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是辰琅的手太用力了。紫云一下子推开他,连忙朝身边的镜子里仔细检查着刚才被弄痛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红了。
她正想回过头来斥责辰琅,却发现对方被她一推,竟然绊倒了脚凳,不慎摔了个四仰八叉。
“哎呦!”
辰琅叫唤道。
紫云看着躺在地上的他,眼中一阵嫌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紫云便又带上微笑的假面,准备站起来扶他。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喊上了。”紫云走到她身边,却看见个东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掉下来的是一枚玉佩,刻着辰家的家徽。
“没什么。”辰琅机警地很,赶紧将这玉佩收了回去,好好挂在脖子上。
“这不会是你们辰家的传家宝吧!”紫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实则眼睛在紧紧盯着辰琅回答时候的表情。
辰琅揉了下鼻子,移开了目光,不自然地说道:“哪有,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我家往上数两代还是海边打渔的,哪里来的传家宝。”
他在说谎!
紫云当即便看出来了,只是她也没再继续追问。
贸然追问,可能会打草惊蛇,紫云深知事关重大,必定不会莽撞行事。
“那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好了快点起来,你刚刚弄痛我了。”
“不好意思!”
紫云脸上的墨迹果然被去除了干净,她看向镜中重回白净的脸蛋,心里一阵愉悦,只是再看向身边的这个人,她顿时又觉得心情不好起来。
“辰公子还不离开吗?”
“云爷说他们已经将小厨房准备好了,公主可是忘了自己的承诺?”
原来辰琅还在这里等着她!
紫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公主刚刚落水,好像染上了风寒,辰公子,不如我们改天吧!”
哪知辰琅笑着说道:“早听说紫云公主文武双全,原来也不过如普通女子一般较弱,你看人家凤浅女王,怀着那么大个肚子都没事。”说完结尾来来了句感慨,“哎,这人跟人之间果然不能比啊!”
紫云最受不了有人将她和凤浅比较,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是做菜,她可不愿意被人小看了去。
紫云怒气冲冲地朝外喊道:“秋翎,进来替我梳妆!”
第1602章 世事无常
秋翎只得连忙应承着进来,紫云见辰琅还站在旁边,紫云说:“辰公子还不走,难道是想看本公主上妆吗?”
“我才没那个兴趣呢!你快点啊,我可等着尝公主的手艺呢!”
辰琅说着转身离开,可是他才转身走出来几步,想起自己刚才帮她擦脸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些,那个枯草梗的效果是好,但像紫云这种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还得每天要用养颜粉去缓和一下枯草梗对皮肤的刺激。
辰琅才走回去几步,听到秋翎说:“公主您何必要为了那么个野小子这么委屈自己?
从来没听过公主下厨的,您当真要下厨吗?”
“本公主都答应了,要是食言的话,不是让那个辰琅看扁了吗?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他爱上本公主,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进行下去,委屈一点就委屈一点吧!”
计划?
什么计划?
不过辰琅就是再迟钝也听出来了,紫云突然对对自己倾心,这其中果然有诈,就是不知道紫云口里说的计划是什么。
不过既然这位公主要设计让自己喜欢上她,说不定顺着她的意思下去,来个将计就计,说不定能引蛇出洞。
辰琅这么想着,连本来折回来要做什么都忘记了,直接转身离开。
眼看夜风越来越大了,起先闹着要来游湖玩耍的夜儿都已经玩累在穿舫内睡着了,轩辕彻道:“浅浅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不累。
“凤浅让清荷姑姑拿件披风过来,替夜儿披上,“让紫苏先带夜儿回去吧,夜晚湖风挺凉的,他今天也玩尽兴了。”
公子襄点头,到船头示意云爷亲自护送紫苏和夜儿回去,又回身问彦幽:“夫人累吗?
要不要一并回去?”
彦幽跟出来摇头,“难得出来游玩,想必那位紫云公主辰家公子的好戏还没正式开场呢,现在回去岂不是可惜了?”
“好,”公子襄替彦幽将身上的披风披紧一些,“夫人只管尽兴。”
“姐,两口子打架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别到时候把战火引到咱们身上来。”
“你懂什么,这位公主和辰公子之间,可不是简单的情侣吵架呢,去去去,一边闹去!”
说到这里,彦幽的眼神撞上公子襄,他的眼神温柔却透着一股仿佛能直穿人心的锐利,看得彦幽当即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她赶忙低下头来,说:“我胡说的……”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彦幽就看清紫云和辰琅之间的弯弯绕,看来自己这位夫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啊!“夫人冰雪聪明,哪里胡说了?”
公子襄说话间,已经把眼里那丝锋利藏起来,转为满满的温柔。
公子襄指着外面湖灯最亮的地方,说:“彦青,你看,那边水灯多好看,去替你姐姐摘一盏来吧!”
“好,我这就是!”
卡着弟弟欢天喜地的朝着远处去,彦幽才抬起头来,同公子襄眼神相交,她认真地问道:“你在外人面前都是这般会做戏吗?”
“做戏?
夫人如何觉得我在做戏?”
公子襄说话间,手已经轻轻揽住彦幽腰肢,“可是夫人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装作和我琴瑟和鸣的样子?”
“谁说我不喜欢夫人了?”
公子襄照旧温和地笑着,那神色似乎只是在跟夫人聊寻常话题似的,“夫人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少阁主,现在就我们俩人,你何必还要戴着面具呢?”
从大婚到现在,公子襄每夜都会对自己进行审问,虽然没有动用所谓的严刑,但这位少阁主的审讯手段,让彦幽比经受严刑拷问还难忍受。
“面具?
夫人觉得现在看到的我,是戴着面具的?”
“不是吗?
你一直以为我接近你别有用心,每天晚上都那么对我……”“哦——”公子襄故意拉长音调,“夫人是因为,我不碰你,所以才不开心的吗?”
“你……你不碰就不碰,谁稀罕!但是,但是你……”后面的话,彦幽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夫人是因为,我不碰你,还老撩拨你,所以才生气,对吧?”
彦幽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个“嗯”来。
“这是夫人的问题啊,我事先已经再三说过,只要你如实招来,我就满足你,可是你一直不肯说,这就怪不得我了。”
“我说了,没有人派我来!!”
公子襄赶忙捂着自己那只差点被彦幽吼失聪的耳朵,“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不能对救命恩人严刑拷打,不过折磨人的手段,我这里有很多,夫人想都试一遍吗?”
公子襄并没有打算一直折磨彦幽,他只是苦于尚未查到这个女子的身份来历,才一直想方设法撬开她的嘴,谁想这女人的嘴竟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