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自己是长了三头六臂吗?”
风岐微微一笑,顺势将人拥入怀中:“就是天塌下来吗,也耽误不了我给夫人做菜。”
三言两语,白冉已经没了半点脾气,本还想再说什么,又看到一旁的悄悄捂脸的风清羽,也只是饱含爱意地看了夫君一眼,便喊着风清羽落座吃饭。
被秀了一脸的风清羽这才放下捂脸的手,心想自己真不容易。
他屁颠屁颠跑到饭桌边做好,正准备伸手夹块仔排,就被人抢了先。
“回来也不知道打招呼,这桌上没有你的份。”
风岐略带冷淡地说道。
“爹……”风清羽求饶,他跑了一路,眼下早已是饥肠辘辘。
“好了好了,孩子难得回来。”
白冉出来打了个圆场。
得了允许的风清羽立刻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只是风岐不愿意就这样轻飘飘放过他,非要他立个保证。
“清羽,爹再跟你说一遍,这次的比赛,不许参加。”
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了这件事上。
以往一提及此事,风清羽必定会顶撞,但是这次,他却是满口答应。
“爹,你不用担心,我想清楚了。
我等级不高,这次来的也全是高手,我就算参加也必然是挺不过选拔赛的,所以我知难而退,等到以后学有所成了,再来参加。”
白冉是头一糟听儿子这样讲话,惊奇不已:“你这次出门,倒是改变不少。”
“那娘觉得儿子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风清羽反问道。
白冉在心中默默说道:“我看你是变傻了。”
风岐却觉得儿子此番历练是长大了,不疑有他。
待一家人用饭完毕,风岐又要去处理各项事务,风清羽只说自己好久没回来,要在花园里转转,便出去了。
而白冉也照着以往的习惯回房午睡了。
风清羽当然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他回来可是还有要事要办。
他先是假装无意地在园中走动,观察各处的明岗暗哨,寻找着机会。
终于被他逮到时机,他熟门熟路跑到了他爹的书房外,伺机推门进去。
比赛他肯定是要参加,但是既然不能直接参加,那他只能曲线救国了。
每位来参赛的人都需要手持灵厨工会的请柬,那就是比赛资格和身份证明,判断请柬的真假,靠的就是请柬上灵厨工会的印章。
只要找到这个印章,伪造一份请柬还不是易如反掌。
风清羽早都打算好了,他和师兄,一人一份,易容参加。
风清羽猫着腰闪进了窗户,在书房中小心翻找着。
“奇怪,我记得之前就在这的。”
他小声嘟囔着。
“你爹之前将它放在另一边抽屉了。”
风清羽立刻呆住,手上也不敢动了,只能僵硬地将头转了过去,准备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
“娘。
您不是午睡去了吗?
嘿嘿。”
风清羽看着从帘后出现的白冉,干笑一声。
“家里进了贼,我哪还能睡的着啊。”
白冉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自己儿子垂头丧气的脸,有些不忍心,还是将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在找这个吗?”
风清羽看着眼前的印章,只能在心中哀叹一声时运不济,是万万不敢动手接的。
“再不赶紧用,你父亲就回来了。”
白冉说道。
“啊?”
风清羽愣在当场。
帝都茶馆。
风清羽和唐辰羽坐在包厢中,两人看着眼前的两张盖着鲜红大印的请柬,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所以咱俩真的要易容参加比赛?”
唐辰羽没想到师弟竟然真的能将这请柬搞来。
“师兄,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
风清羽其实心里也有些慌张,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
“大不了第一轮就被淘汰,反正咱们易着容,名字也是假的。
就算被淘汰了也不算太丢脸。”
唐辰羽最后拍板,举起眼前茶杯说道:“也罢,我们师兄弟就去试它一试。
师弟,我们以茶代酒,就当是为自己壮行了。”
“师兄,干!”
第1345章 难愈的伤口
别苑内。
凤浅睁开眼时,只见周遭朱红漆柱,直栏横槛处,覆着青松翠竹之图,倒是清雅。
“浅浅,觉得如何了?”
轩辕彻见凤浅醒来,忙过来,关切问道。
“我没事。”
凤浅起得身来,上下打量着这屋子,“这是哪儿?”
“苕?岚苑。”
轩辕彻解释道,“皇城南郊的一处别苑。”
“早知道装作不适就能入城来,就用不着费这许多力气了。”
“你呀,老这么想一出是一出。”
轩辕彻将参汤端过来,小心吹温,喂到凤浅嘴边,“若非在马车上见着你睫毛一个劲的颤,我还真以为你晕倒了。”
“有阿彻和师兄的神药养着,哪里还会有事啊!”
凤浅说完后,将阿彻喂过来的参汤一一饮下。
正值良月中旬,京郊的这片苕岚苑,墙角青竹茂林,成片成片地将别苑围在当中,小苑外不知从何处引来一处温泉,倒不是用作泡澡之用,而是用来浇灌这些葳蕤花草,难怪如今虽已入秋,这里却不曾察觉出一丝凋零之状。
像极了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雅静且清幽。
凤浅在白天故作晕倒后,被轩辕彻扶上马车内,本来只想着假装晕倒,没成想先前在城外等候许久,身子倒是疲累了,躺在轩辕彻怀中,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饭后,清荷侍奉她饮下汤药,原想着解衣入睡,却不见轩辕彻身影。
如今住所已安定,阿彻大晚上的还要去何处?
她心内疑惑,悄悄穿好衣服,下得床来,四下寻找一番。
庭前有一小滩积水,映着空明月色,水中又见藻、荇交叉横错,原来是竹叶柏树透下来的影子。
周遭静谧得很,翠林蒙络,帝都皇城,乃物宝天华之所在,便是这么一处小小别苑,也尽显人杰地灵之姿,果真是众家渊薮!远处剑劈清风的声音不觉入耳,凤浅隔着层层修竹瞧去,只见一傲然身姿,正于这渌林碧泉边,挥剑起舞。
这身姿不是别人,正是轩辕彻。
想来他也是见着这小苑甚是新鲜,不禁来了几分兴致。
自从大秦回来后,凤浅已经很少见轩辕彻动身练武了,虽然她的阿彻修炼到灵武尊者的品级,早已不必很看重拳脚功夫,可轩辕彻舞剑之姿实在太具观赏性了啊!从前还曾见他舞过刀剑,往后便很少再见,及至今,已经几乎不见了。
没想到今晚他心情竟这般好!就在凤浅暗自藏在翠竹之后,静静观赏时,轩辕彻的手腕忽然失了几分力,剑刃滑落,在他的小臂上隔开一道不浅的口子。
“阿彻!”
凤浅连忙跑过去,焦急不已,“怎么这么不小心?
!”
“没事,只是划破点皮而已。”
轩辕彻笑道,继而问凤浅,“浅浅如何还没睡?”
“我白天睡饱了。”
凤浅拉着轩辕彻来到房间,亲自替他上药。
袖子揭开,一条长长的血痕映入眼帘,凤浅一面替轩辕彻上药,一面嗔责道:“堂堂灵武尊者,使个剑还把自己弄伤了,传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那……浅浅可否替我保密呢?”
轩辕彻眨着眼睛看向凤浅,他的眸子就像庭角引入的那渠暖泉,柔和温润。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凤浅看着那道不住流血的伤口,心疼得要死,可看轩辕彻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伤好之前,不许你再碰那把剑了。”
“好,都听浅浅的。”
轩辕彻说完这话,忍不住皱了下眉——药膏碰到伤口时,还是会疼的。
凤浅小心问他:“疼吗?”
“不疼。”
“阿彻,你以后不可在这般大意了。”
轩辕彻听到凤浅的声音似乎不像往常,低头瞧去,她那睫毛上,竟起了湿润之象!“浅浅,只是一个小伤口,没大碍的。”
“不行,一个小伤口也不行。”
凤浅抬头看向轩辕彻时,眼中已有泪痕,“我不许你受伤。”
轩辕彻故作委屈,叹息道:“唉,我的浅浅怎么还是这么霸道啊……”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且如今又身在帝都,雪妃哪里会让他们在这里安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