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折磨折磨麻瓜,打打凤凰社,伤亡还没明确波及到那些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们,于是巫师社会仿佛还在正常运转着,《预言家日报》这类无良小报也还有闲功夫揪着他不放。
而袭击霍格莫德,必然会挑起邓布利多的怒火,爆发全面战争。
Mark认为伏地魔暂时还不会这么干。
他看到过一些真相,做出过一些推测,目前为止,都还没出错。
监测魔咒传来警报。
Mark握紧了魔杖,警惕地看向北面,当视线中出现一大把银白胡子和布满星星图案的深紫色巫师袍,他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酸味汽水”,邓布利多乐呵呵地递给他一个冒着可疑紫雾的瓶子,“蜂蜜公爵做活动买一送一。”
如果说Mark在半年的执教生涯中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尽量不要和这位他并非不尊敬但实在不太能忍受的老校长争辩。
Mark不仅接过来,还喝了一口。表情相当精彩。
邓布利多校长很是满意:“味道不错吧?”
停下咳嗽,Mark没好气道:“味道发人深省。”
“说到发人深省”,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接道,“您考虑得如何?”
Mark沉下脸来:“我不认为我是合适的人选。”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不问我理由?”Mark抬起眼皮看着他。
“我相信我的学生。”
Mark自嘲地笑起来,“有时候,我不知道该说您过分轻信,还是过分狡猾。”
邓布利多喝了一大口酸味汽水,露出一种令Mark牙酸的享受美味的神情:“我想一个主动要求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的年轻人,很难说他缺乏勇气。那么,他的选择必然有他的理由。”
提起黑魔法防御术,Mark顾不上小小的感动,气急道:“你不该让他第二次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我们并没有其他选择”,邓布利多校长直视着Mark,他的眼神中有几分抱歉,也有几分审视。
Mark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
“他拒绝了。”
雪花落在层层积雪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他们周围是享受来之不易放松时光的学生们,不论来自哪个学院,他们将积攒的零花钱换成羽毛笔和魔法糖,当然还有魔法笑话那些愚蠢的恶作剧玩意儿。
整个英国,也许只有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没有被惶惶不安的阴云和尖叫笼罩。
而这,都得归功于眼前这位甜食品位非常值得商榷的老人。
最终是Mark打破了沉默。
他半垂着视线,像是不想被看穿思想,“我假设他并没有告诉您关于我的魔咒的一切。”
邓布利多的微笑沉默回答了这个拐弯抹角的问题。
Mark抬起头,那瞬间他的眼神锐利得令一般巫师难以招架,邓布利多显然不是一般巫师,这位老校长仿佛一无所觉,甚至分神渴望地瞄了一眼手中汽水瓶飘出的紫雾。
“学期结束前”,Mark放弃抵抗似的做出了允诺,“我会前往您的办公室。尽管我认为您并非对我知道的一无所知,但是,我会告知您我的理由和决定。”
在邓布利多离去前,Mark还是忍不住嘲讽道:“我不认为在尖叫棚屋养一只狼人是好主意,千万别告诉我你还让它上学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但他答非所问的答案险些没把Mark气炸:“我们在霍格沃茨,总会迎来一些新东西,像是前几年移栽的那株打人柳*,是的,移栽,非常成功的移栽,您去看过那株打人柳吗扎克伯格教授?多么生机勃勃的小树苗啊,真是令人感动。说到底斯普劳特院长在草药学方面……”
Mark咬牙切齿:“小树苗!你管那个比禁林任何一棵树都粗壮的玩意儿叫小树苗!”
邓布利多校长呼呼呼地笑起来,还神秘得眨了眨眼睛:“你会发现成熟期的打人柳非常令人惊叹呢。”
“……我不想知道!”
霍格莫德一日游无惊无险地度过,但教授们恼火地发现学生们并没有收心,反而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和圣诞假期,于是每一个教授为了吸引学生们的主意都牟足了劲,Eduardo特意把几个学生们很感兴趣的魔咒留到了这时候,麦格教授拿出了“变猫吓你一跳”绝技,布巴吉教授介绍了麻瓜在圣诞节玩的室内游戏。
Eduardo被女生中盛行的“反正不可能不如我也邀请萨瓦林教授试试”的冒险行为弄得哭笑不得,不得不把忽略咒当成了日常必备。
这让他发现了不少了以往注意不到的趣事。
有一次他去找被费尔奇先生关了禁闭的学生追讨论文,不小心忘了解开忽略咒,尴尬地撞见费尔奇先生正抱着洛丽丝夫人随着巫师电台中的音乐翩翩起舞。
为了替费尔奇保留尊严,他打算静悄悄地离开,转过身时眼角扫到了一张眼熟的空白羊皮纸。他眼前浮现出令所有教授喜爱并头痛的格兰芬多四人组,the Marauders。还有那个总让他想起、不是、那个在魔药学上天赋惊人的斯莱特林学生。
谢天谢地他们已经在去年毕业了,说实话Eduardo挺喜欢他们,甚至替双方都打过小小的掩护,但教他们两年也确实让Eduardo觉得老了好几岁。换句话说,是他们让Eduardo飞速成长为一位不论课堂上发生什么意外都能从容面对的老师。
上个月詹姆寄来了他和莉莉的结婚请帖,邀请Eduardo在圣诞假期参与他们的婚礼,Eduardo欣然应允,但请帖的最后一段话他一直没想明白,今天才恍然大悟。
“您见过一张纸,萨瓦林教授,我们四个的心血之作。可恶的费尔奇收走了它。我和他们商量过,既然您再次担任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假如您有所需要,请记住,开始是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结束是恶作剧完毕。”
“P.S.我们希望它最终留在霍格沃茨。”
尽管这有悖于一个教授该有的言行,Eduardo还是得承认,他犯下了顺手牵羊的错误。
但他并不后悔,这张神奇的羊皮纸,或者说“活点地图”,令他惊叹,怪不得这些孩子,尤其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已经成了凤凰社声名鹊起的人物。
当然,除了趣事,Eduardo也听到了不太愉快的内容。
他经过前院时,听到本学院那个言行浮夸到难以直视的学生,吉德罗洛哈特,在向一些格兰芬多的女生诉苦,关于魔药学教授欺凌学生的行为,洛哈特模仿着扎克伯格的语调骂道:“你们这些被食尸鬼吃了脑浆的巨怪,我要强调多少次’轻轻搅拌‘,你们才能支使好你们的肘子!”“很显然,我已经尽力了,你们在魔药学上无可救药,这无关我的教学水平,纯粹是资质有限。”
在这个时间点,这些学生和Eduardo当然都无法预知未来,他们不知道两年后那位新魔药学教授的毒舌能叫他们哭着喊着怀念扎克伯格教授,但就眼下而言,扎克伯格教授对学生们的评价无疑是过分而不合适的。
但光是这样,Eduardo也不会冲到魔药学办公室去和扎克伯格对质,他没那么爱对同事指手画脚,主要是洛哈特为了提高叙事效果,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甚至教斯莱特林学生们熬迷情剂!”
这可是绝对不应该的,他不相信扎克伯格真的做出了这种事,尽管扎克伯格一直有藐视校规的前科。要知道,不仅是熬煮这种高端魔药失败的后果会伤害学生,假如成功了,会引出多少骚乱,Eduardo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当然去了魔药学办公室严肃地说了这事,并礼貌地等待扎克伯格的解释。
然后扎克伯格竟然一言不发,在他面前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冷着脸跑了!
难以置信!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萨瓦林教授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确定了舞伴的女生们也不再跃跃欲试,都转而好奇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了萨瓦林教授。
“会不会是黑魔法防御术的那个诅咒?”有女生提出,“我昨天看到一截雕像在萨瓦林教授经过的时候无缘无故倒了下来。”
另一位女生不同意:“可那不是隔三差五就会发生的吗,萨瓦林教授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用无声咒把雕像变成一堆雪人的样子实在太帅了。”
“那会不会是扎克伯格教授说了什么?”
“可能性不大”,因为舞伴占卜异常准确而在女生中颇有声望的圆框眼镜姑娘冷静指出,“我占卜过,还是和失恋有关的问题。大概是有位放不下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