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条条的威胁,带着两个昏迷的人,突出密密麻麻的毒虫圈,屈走走衡量了下有些吃力,于是屈走走没多做纠结就做出决定。
屈走走说:“我把人给你也行,可我有些地方不明白,若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就将人双手奉上。”
屈走走这么快做出决定,让少女有些得意,“你现在的处境可不是和我谈条件的时候。”
屈走走说:“人家都说死也要死的明白,我人都打算交出去了,你就不能让我弄个明白。”
少女见屈走走如此执着,想着他们都是她的掌中之物,大发善心的说:“你想问什么?说吧!”
屈走走看了躺在地上的叶白玉,又看了看四周毒虫,这些毒虫仿佛听人指令似的,将他们围成一圈后就不在前进,只停在一处来回爬动。
屈走走说:“蛊术是江湖中神秘又不常见的独门秘术,练蛊非一朝一夕,我所知的蛊师无一不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你小小年纪居然能有操纵百虫的毒母,还把它随意下在一个路人身上。”
屈走走问出他的疑惑,少女却轻轻一笑,“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族中人多数会练蛊,只是常年隐居深山不为外人所知罢了,再说了。”
少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叶白玉和一直昏睡的花灵秀,“再说了,他们一个得罪过我,一个拒绝了我,又怎会是路人。”
屈走走没在意少女后面补的那句,只记着少女前面所说:“你说你族人多数会练蛊,据我所知热衷练蛊的氏族只有青衡山的苗氏,苗岭人,你是苗岭族人?”
少女没注意屈走走最后问她的语气笃定,反而天真又自豪的说:“我的氏族在江湖上如此有名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传荡开来。
得到答案的屈走走露出忏悔的表情,“欺骗妙龄少女真是罪过。”
忏悔完的屈走走又低头对躺在地上的叶白玉说:“她承认自己是苗岭人,可以起来了。”
屈走走话音一落,叶白玉就从地上坐起,面色如常,精神的不得了。
原本以为叶白玉被蛊虫控制的少女一改刚才的自豪,“你……怎么会……”
叶白玉坐起时,正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想着少女还另有用处,叶白玉温和的对少女说到:“我们要前往青衡山寻药,正愁找不着路就遇见了你,真是缘份,麻烦你带下路,我就不计较你把这玩意放我身上了。”
叶白玉说着将一条红色虫子放在手心递了出去,月光下虫子通体血红,叶白玉把虫子递出去的那一刻,四周毒虫又躁动起来,有急躁的直接跨过刚才的安全圈,直接向叶白玉攻来。
叶白玉看着毒虫轻轻一笑,暗中蕴含内力的掌风一出,面前的毒虫就被清扫一大片。
形式突然倒戈少女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欺骗女人而满心负罪感的屈走走解释,“我们都是江湖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多了自然疑心重,起初我们因为你身上铃铛怀疑你是清心教的人,可入夜后我这叶兄弟替这位宁公子……”
屈走走说到宁公子时,看了花灵秀一眼,发现花灵秀已经睁开了眼,比夜色更纯粹的黑眸,沉静无比。
屈走走说:“你醒了。”
花灵秀说:“醒了有一会了。”
花灵秀说着看着坐在地上的叶白玉又对屈走走说:“屈大侠扶着我也不方便,放我坐一会。”
花灵秀提出这要求时屈走走没立刻答应,而是先看了叶白玉一眼,至于为何要看叶白玉屈走走也不明白。
叶白玉接收到屈走走看他的讯息,直接脱了外袍铺在地上:“秀秀身体不好,不宜久站,先坐着歇会吧!”
叶白玉的行为让花灵秀觉得别扭,可是他自己提出要坐,此刻扭捏就会让人觉得矫情,便不纠结直接坐下。
意识到自己被欺骗后的少女,在听人解释时还要被无视一番,心中早已升腾起怒火,正欲发作,就听屈走走继续说到。
“宁公子身体不适,叶兄弟每日都会替他输送内力疗伤,今日叶兄弟运转内力时发现经脉受阻,便操纵内力游走全身,逼出了这只毒母。”
“我之前为了到青衡山寻药,打听了许多苗岭人的爱好习俗,知道他们世代练蛊,这么巧,在靠近青衡山附近的地方,遇到操纵蛊虫的姑娘,一定是上天派姑娘来指引我们的,所以我们就演了一出戏让姑娘现身,顺便请你带我们去你家里坐一坐。”
屈走走说到最后时,带上了往常与他的红颜知已交谈的温柔语气。
可对面少女哪里听得进去,他哥哥为她练了三年的毒母被人轻易化解,平日都是长辈兄长宠溺的少女哪里受得了如此委屈,当即一跺脚吹响了手中竹笛。
难听的笛声再次响起,在笛声催动下,四周毒虫暴动起来,疯狂攻向中心三人。
毒虫袭来,屈走走提剑,自觉占据一个方位抵挡毒虫,而叶白玉连身都未起,在毒虫暴动之初,就以指为攻,手中红虫为箭,只射向少女手中竹笛。
红虫看似小巧,可被叶白玉注入内力射出去的东西可不同凡响,虫子击中少女手腕,一下少女便觉得手腕脱力拿不住竹笛,竹笛就这样顺势而落,少女也因为力道后退几步,这已是叶白玉收着发力的结果。
毒母的位置被转移,也没了竹笛操控,毒虫全部涌向少女,想着少女还有引路的作用,叶白玉他们也不能让少女真的置身危险。
叶白玉叫了声屈兄,屈走走立刻会意,施展轻功跃到少女面前,在毒虫快要向她反噬时,提着少女掠开三丈外,而这边的叶白玉也带着花灵秀离开毒虫聚集的地方。
几人在安康河镇外的小道上停下。
少女一晚上接连受到各种事情刺激,已经有些呆愣不愿言语。
叶白玉想直接逼问少女去青衡山的路,花灵秀见少女年岁不大,今夜又受了打击,心中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这一切的源头也是因为他想活下去。
花灵秀想了想对少女道:“今日冒犯姑娘实属不得已,在下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听闻青衡山苗岭人那里有能解百毒的药,特地千里寻药,若姑娘愿意引路再好不过,若不愿意我们在此赔罪望姑娘原谅,我们再寻他法。”
“秀秀!”叶白玉万没想到花灵秀会如此说,连日来的奔波,终点就在眼前,秀秀居然说放就放。
花灵秀听叶白玉叫他,摇头表示没事,花重锦死后他最重的执念得以消弭,毒发时已无太多遗憾,本以为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叶白玉却带他坚定寻药,又让他燃起对生的渴望。
叶白玉和屈走走帮他寻药,他早就觉得无以为报,心中那抹生念让他坦然接受他们的帮助,走到这里他也不想放弃,于是他对少女说了那段话,若少女选择帮他再好不过,若是不愿就再寻他法,不能成功也是天意如此。
花灵秀对少女说话时语气轻柔,少女原本对他就有好感,这一下就将对她动过手的叶白玉和屈走走区分开来,找到了相对温柔的人,少女积攒的情绪宣泄出来。
少女嘹亮的哭声穿透寂静的夜。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叶白玉一跳,“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哭什么?”
叶白玉一说少女就哭得更凶了,边哭边说:“阿愿姐姐说得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都欺负我。”
听完少女的哭诉,叶白玉不平衡了,明明是你先动的手,你把虫子放我身体里,我也很委屈。
正想和少女对着哭诉的叶白玉,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了声音。
叶白玉收了哭诉的心思,对少女喝道:“闭嘴!有人来了。”
屈走走注意全在少女身上,他一向看不得女人哭,这是老毛病了,叶白玉一说才让他警惕起来。
叶白玉一吼少女哭得更凶了,叶白玉却没心思管她,屏息在哭声中听过来的声音。
叶白玉闭着眼听了会说:“马蹄声,很多人。”
没摸清情况屈走走比较沉稳,“先避一避。”
几人点头,少女还在哭,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叶白玉想了想直接伸手点了少女穴道,让她发不出声音。
几人在路边找了处地方隐藏起来。
刚藏好,就见一队十来人的人马,打着火把,骑着骏马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