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宗才忍住心中的厌恶和爆发的愤怒情绪,挣开服装师的手,怒气腾腾冲进试衣间。
“宗先生啊,你忘记把衣服拿进去换了。”服装师半只手臂伸了进来,食指勾起大一号的衣服,“这么这么粗心呢?”
宗才抿唇生闷气将衣服收下,两手交叉攥紧衣服下摆粗鲁地将上衣脱去。
服装师正大光明不躲不避站在试衣间的门帘外偷听,里面窸窸窣窣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她得逞地一笑,不经过里面人的同意擅自撩开帘子,“宗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一声卧槽被宗才最后的理智堵在牙关里,他背对服装师,愠怒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呀哟,别害羞嘛,我看过好多男明星的身体,没事的。”服装师双眼放精光,贪婪地打量宗才的美背。她没有说谎,她真的见过许多明星的身体,裸着的,穿衣服的都见过。犹抱琵琶半遮面,半露不露才最诱人,宗才只给她看背不给看正面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
她走进试衣间将帘子拉上,凑近宗才,丝毫不掩饰此行的目的,“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你情我愿的,不用我多说了吧?时间有限,别磨蹭。”
他哪有你情我愿!这服装师随口造谣也太可恶了,宗才皱眉快速将衣服穿好,转过身死死钳住服装师的肩膀欲将她往外推。就算是生气,骨子里的怜香惜玉与息事宁人让他不敢用大力。
“麻烦你自重好吗!”宗才怒吼。
“不是吧?你都混圈子了还想坐怀不乱?骗谁呢!”服装师不高兴地撇嘴,觉得有些扫兴。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她嘴上灌迷魂汤,手上却没耐心想扒衣服。
毕竟男女有别,宗才再弱也是偶尔健身的男人,他不费吹灰之力用大手抓紧服装师的双手,本来想学裴钦踢屁股,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将服装师转一圈,用力推出试衣间。
服装师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倒在地,她站起身刚想破口大骂,整个更衣室的大门被人打开。
“宗先生,摄影师在催您。”顾康站在门口蔑视地上的女人,语气恭敬地对宗才说。
得救了,宗才终于松一口气落荒而逃一般出门,“走走走。”
服装师怨恨地叹气,煮熟的鸭子让他飞了,她白眼一翻将兜里的针孔摄像头拿出随意扔在垃圾桶里。
“顾康,多亏有你啊!”宗才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脸色有些苍白地道谢。
“不敢当,刚刚也是我的失职,多亏裴钦提醒我您进去的时间有些长。”顾康勉强地笑了笑,希望宗才不要怪罪。
裴钦这两个字犹如定海神针,宗才跳得不规律的心瞬间平复,原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注意他。
回到摄影棚,裴钦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似乎不曾离开半步。宗才感激地对她点头,她接受到他的想法后淡然地抿唇一笑,压根不自觉她简单的一句提醒又一次帮助到了他。
接下来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摄影师技术好模特本身硬件不错又没有幺蛾子,一套一套不停歇地拍。
就算发生不愉快的插曲,但只要不真正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皮那就默认可以继续工作维持表面的和谐。
宗才和服装师都像失去记忆一样互相配合工作,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化妆间里多了一个门神顾康。
之后他穿着熟男高定赞助的带有标志性小印花的休闲西装,马不停蹄赶往厨卫拍摄的现场。
宗才的一天就这么充实而又仓促地结束。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又一次揽下发牌的任务,悄悄做了点手脚让裴钦值第一轮。他想快一点和裴钦单独相处,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匆匆洗了一个澡,换上白色的衬衫,解开倒数第一颗纽扣,选了一个味道不是太浓的香水。
临出门,他有些犹豫,最后咬牙把倒数第二颗纽扣也解开。
坐在老位子的裴钦见宗才换了一身干净正式的衣服以为他要出门,站起身问:“宗先生,要出去吗?”
宗才摇头,径直坐在裴钦身边拉她一顺坐下,有点委屈地说:“今天我被骚扰调戏了!”
他把事情省去些细节讲述给裴钦听,她听完面色有些凝重,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与烦躁,可事情已经发生再气也没有用。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顾及宗才的心理,在密不透风的保护之下给予一定的私人空间,洗手间与更衣室这两个特别隐私的地方他们都没有进去。现在宗才的话让她反省,无奈地感叹:“看来以后您去换衣服都需要有人跟着了。”
宗才此番本意不是为了追究责任或者改变之后的工作计划,他打扮得这么好只是为了对裴钦真挚诚恳地道一声谢。
“裴钦,今天真的谢谢你。”他说完这句话哑然失笑,惭愧地开口:“这个词说得太多,都快失去原本的意义了。”
“这是我的……”职责二字还未出口,宗才截断话头:“于公于私,你都担得起这声谢,别再推脱了。”
于私?裴钦听见这个词还真的有认真琢磨。说是公私分明,但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她也很难界定到底哪部分是公哪部分是私。
今天也是如此,顾康已经在更衣室的门口等着,但她还是有点多余地注意那个方向。
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她的心里居然特意为宗才开辟了一面钟为他计算换衣服的时间。
只是换一件上衣而已,怎么比换一整套还要久?她有些担心所以才给顾康发了微信。
这不是因为职责还能因为什么呢?
绞尽脑汁,裴钦渐渐得出答案。
宗才太弱了,让人不得不多留点心。
☆、夜晚
宗才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穿这么整洁,说了一些肺腑的话最后换来的结果会是这个。
也不知道裴钦怎么想的居然要教他简单的防身术,剧情的走向不该是这样啊,宗才欲哭无泪。
“宗先生,你现在假装是歹徒,对我袭胸。”裴钦冷脸对他说出这句话。
“袭胸?不了吧?”宗才下巴都要惊掉,连连拒绝。
“只是假装而已……我又不会真的让你袭到。”
“哦……”
宗才红着脸,颤颤巍巍举起右手,并拢五指作势要摸,可好像没有歹徒会用这么别扭的姿势袭胸,于是变为爪状。变了动作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猥琐。
裴钦才没他想的那么多,正经步入教学的环节,“如果歹徒要袭胸,你可以反手抓住对方的手指向后用力掰扭。”说完她按照教学所说在宗才身上轻轻试验。
她没有用太大力,宗才也只是感觉到了一点点不适。
“切记不要大幅度从下往上拍开或者推开,对于你来说不顺手回防也慢,对方也有机会再次袭击。”裴钦拉住宗才的右手抵在她的左边锁骨上,“还有一个方法,注意看。”
宗才哪还能关注裴钦的讲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覆在她锁骨的手上。他感觉手心滚烫像热铁,而她隔着布料的身体有些冰凉,锁骨突出硌着手掌。
这荡漾迤逦没有持续太久,裴钦左手握拳用小臂斜向下轻轻击打宗才的手,右手不闲着用掌根处向上推击他的下颚。
“如果歹徒没有准备,你的这一下会让他咬掉舌头也说不定。”裴钦目光认真地看着宗才,双手背在身手说:“接下来我当歹徒,你用刚刚我教的动作反击一下。”
“哦。”宗才呆呆地点头,静待她的袭击。
裴钦伸出右手慢慢靠近给他消化反应的时间。宗才期待地看着这只向他袭击而来的手,完全没有反击的想法,甚至有点想主动送上门。
半分钟后,裴钦的手贴上宗才的胸膛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反击,她挑眉提醒说:“宗先生,您倒是反击啊。”
“啊?哦……”宗才胡乱应答,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胸膛上这只柔软的手抽去。他咬牙恢复理智,回忆裴钦的教学,轻柔缓慢地反击。
“嗯,还不错,之后没事可以多练练。”她对他的动作做出评价。
平整的衬衫因大幅度动作产生些褶皱,宗才觉得热把两边袖子卷起到手肘,顺便再往下解开一颗纽扣。
这样的动作刺激到裴钦某根神经,她眼皮一跳又说:“如果有人要撕您的衣服,微微侧身用整条手臂将对方的手向下打,因为距离近,您可以插眼,推颚,甚至可以用手刀砍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