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
宗才听了答案既觉得高兴又有些失落，但他很快振作起来，默默对自己说：“宗才，你可得加油啊……”
☆、代言
如果时间允许，宗才将有一下午的时间与裴钦谈心用以了解她。
天公不作美，人偶尔作妖，钟佳的一通电话将他从甜蜜的互动打回骨感的现实。
那两个不出意外会被他收入囊中的代言出现了一点点意外有了裂口。
他不得不赶紧买机票赶回云京市。
钟简和老赵早已等候多时，人到齐关上车门的瞬间老赵就发动车子。
他看到裴钦本打算寒暄唠唠嗑，可车内这种连呼吸都是错误的气氛加上那尊大佛脸上的表情让他把话硬生生咽下去，弄得他嗓子快要爆炸。
“怎么回事？不是说十拿九稳吗？”宗才不是在盘问也没有责怪，就是好奇，钟佳办事让人放心，她要说十拿九稳那绝不可能有纰漏。
钟简神色惊慌，不停打量宗才的脸色，“本来这几天就该签合约了，但品牌方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佳姐打电话过去问才知道，邹栒的经纪人汪洋最近和他们接触频繁，似乎有意抢代言。”
似乎有意？宗才才不信呢，当着他要签合约的当口和两个品牌方接触，这不是似乎这是明摆着！
宗才环胸眉头紧锁，他低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佳姐人呢？”
“汪洋正在请两个品牌方负责人吃饭，佳姐打听到具体地点先去踩点，我们现在去和她汇合，争取今天就把合同敲定。”
“也好。”宗才点头，“免得越拖变数越多，早签早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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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也真是舍得下血本，在云京市有名的熟人介绍制私人会所请这两位负责人吃饭。
在娱乐圈生存，资本固然重要，人脉的力量也不能小觑，朋友圈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兜兜转转托了几位熟人，宗才一行七个人匆匆赶到汪洋所在的海字厅。
沉重的大门被顾康和韩沉推开，汪洋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人，手中的红酒杯没拿稳一晃荡不小心洒出了一些，滴在洁白的桌布上荡漾生花。
既然来了，脸皮就要放厚，宗才不请自入，拖出一把椅子坐下，展现出完美的笑容说道：“汪先生，在这里碰到你真巧，不介意我坐这吧？”
坐都坐了还问介不介意？汪洋不舍地从身旁穿短裙女人的大腿上收回手，临了还不忘掐上一把，他不耐烦地撇嘴，幽怨地说：“我们这正在谈事情呢。”
仿佛现在才看到两位负责人，宗才表现得诧异，“哟，您二位也在？怎么，两个品牌都考虑邹栒？”
明明说好是定宗才，结果现在出现在邹栒经纪人请客的饭桌上，两位负责人有种被抓奸的错觉，只能尴尬地赔笑，吩咐身边的女人们离开。
三位身材火辣又浓妆艳抹的女人从海字厅退出去，她们识相地为里面的人关上这隔音的大门。
谈判对峙讲究的是心理博弈，宗才的突然出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就要趁热打铁，他以退为进，不责怪负责人不守约定，“其实你们考虑邹栒也挺对的。”
汪洋狐疑地盯着宗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负责人苦笑几声，“我们就是互相了解一下而已。”
宗才不接话茬，只说自己想说的，“邹栒现在这么火，粉丝基数庞大，带货能力也好，谁能请到他这之后的销量不愁了。”
钟佳频频对宗才挤眉弄眼，怎么回事啊？带他过来是守护代言的，怎么还长他人志气呢？
铺垫得够多了是时候反击，他话锋一转，认真地问负责人：“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调查过邹栒粉丝的年龄层？据我所知，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十几到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们，我觉得她们暂时没有这个需求买厨卫用品。就算是安利给父母，他们应该也过了要买厨卫的年龄。同理，熟男高定也是一样。”
这话汪洋不爱听了，他想反驳却被宗才的下句话堵在嘴里。
“我多嘴了，你们是品牌方的负责人，怎么可能没有做过调查。只不过，请一位二十多岁、唱跳出身的流量偶像来代言，是不是和贵品牌的定位有些矛盾？他代表的是青春活力，而贵品牌需要的是沉稳大气，我理解得没错吧？”
“没错。”两位负责人猛地点头，十分赞同宗才的话。
他们其实是想和宗才签合同的，但半路杀出个邹栒，用低价加高热度为诱饵吸引他们聊了几次。
一边是接地气有高热度的曝光，一边是保持高冷坚持定位，两者很难做出抉择。但今天宗才说的话让他们冷静下来思考。
邹栒的定位不符合，粉丝年龄偏小，热度高是高，但做的是无效营销，最多是粉丝圈子里的口口相传，等到这些粉丝有需求购买产品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这之后他们还是不是邹栒的粉丝，邹栒还能不能继续大火，这些都是未知数。
果然，他们需要的还是一位符合定位，粉丝年龄层在二十岁后半到三十岁乃至四十岁的代言人。
现在，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两位负责人的神色变化悉数落入裴钦的眼中，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完成宗才来之前的交代。
“宗先生，该是时候出发去机场了。”
“哦……那准备走吧。”宗才站起身扣上西服的扣子，对餐桌对面的几位微微点头，“那我不打扰几位谈事了，祝愿邹栒顺利拿下这两个代言。”说完潇洒利落地转身，等顾康和韩沉开门。
这话的意思是要放弃签约？这可不行啊！两位负责人对视一眼站在同一阵线，他们将搭在腿上的餐巾扔到一边，慌张地跑到宗才身后，任凭汪洋怎么喊都挽留不住。
“宗先生，有话好说，我们很诚心想与您签约的。”
呵呵，有诚心还在这当口和别家吃饭？
“可我还要赶飞机。”宗才有些为难，问裴钦：“还能再耽误一会吗？”
做戏做全套，裴钦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假装计算，“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都是混迹谈判场的□□湖，两位负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心计？可他们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宗才如果拒绝，他们又得重新物色人选，这太不划算还耽误时间。
“半个小时可以，我让人开快车送过来。”
“现在就签吗？不再考虑考虑？”
负责人气得咬牙，宗才使出这计策不就是为了马上敲定吗？
“不用了，您非常合适。”
汪洋不乐意了，这两人饭也吃了，招待也受了，宗才一来说了些有的没的就立刻翻脸不认人。
“两位，做事不能这样吧？”
做生意和气生财，负责人断定汪洋不敢生气，于是说：“汪先生的好意我们也收下了，日后要是有项目，邹栒会是首选。”
这两只狐狸两边不得罪两边都吊着，关键是他还不能拒绝！
苍蝇再小也是肉，上次为了花溅泪爽约的事情在圈子里影响不太好，为了赚回点口碑必须要和气，不然这次一下子会得罪两个品牌以及他们背后的母公司。
他只能扭头默不作声当做同意，在宗才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翻一个白眼喝闷酒。这个代言本来就不属于邹栒，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只是他回去不好向邹栒交代，肯定又要被埋怨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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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宗才顺利与两个品牌方签合同，钟佳捧着两本厚厚的合同眉眼都是笑意。
“谈判这种事情你一向都交给我，今天怎么转性自己上场？万一谈崩了怎么办？”笑归笑，钟佳直白地问出心里的疑问。
那自然是因为他现在是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在裴钦面前展现的机会。况且邹栒都欺负到头上了，哪有任人宰割不还手的道理？
“向顾康学了几招，迫不及待想试试看。”他随意扯一个理由敷衍道。
“难怪我觉得你这方法看上去很熟悉。”这不就是顾康当初催她让宗才签保镖合同的办法吗？
明明是顾康教的，宗才偏偏问裴钦：“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您学到了精髓。”包括让她当托这一点。
“还是老师教得好。”宗才慢慢拉近与裴钦的距离。
顾康叹口气，特别想吐槽：“宗先生啊，你的老师在你身后，要感谢我的话麻烦转过头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