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玛丽苏+番外(63)

白惜月将信将疑,可也没有立场对质,只得悻悻作罢。

每次学堂上课,身边的座位都是空的,起初,她是万分的不适应,时常望着那空位子发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也习惯了,每天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有时也和前桌的九师兄打打闹闹;遇到难懂的课题,大师兄仍是十分耐心的与她讲解;赤瑛琪同她还是那般亲密,每逢休沐,两人便相约去仙京好好逛逛...

可没人知道,每天夜里,她都难以入睡。

又是一个月朗风清的良夜,辗转不得眠的白惜月叹了口气,披上衣服独自上山,抱膝坐在山巅的石台之上,遥望着天边明月。

晟儿的鸽子已经不需要关在笼子里了,因为它已经胖的飞不起来了,连长了翅膀的鸟儿都留在了这里,而那可恶的孟怀枝竟然还没有回来...

要知道,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再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对!我白惜月,再也不理孟怀枝了!”她本想大喊出声,又恐惊了夜色,只得低声哼哼。

“小师妹?”

???

怎么这大晚上的,山上还有人啊?要命,自己的这番宣泄,不会被人听见吧?天,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想孟怀枝想的睡不着,这得多丢人啊?!...

等等,我什么时候想他了??呸呸呸,我才没有想那个混蛋想的睡不着!

思绪凌乱之余,来者已行至她身旁,正是季临风。

“好巧,你也睡不着吗?”仙君笑笑,挨着她坐下。

“没有,我才没有睡不着...”不知打哪来的一阵心虚,仙子立刻矢口否认,继而说道,“我只是来...赏月!对,就是来赏月的!”

闻言,季临风摇头一笑:“小师妹真是好气度啊,这眼看着就要地考了,居然还有闲情来山上赏月...”

额...

大师兄就只差直说“我不信”这三个大字了,白惜月有些难为情,沉吟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大师兄,在蛮荒幻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仙君略有一滞,语气中有几不可察的失落:“你还在担心...小师弟吗?要知道,他可是神尊的儿子,这天底下,没人能伤害他...”

她知道啊,她怎么不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在幻镜里,值此生死弥留之际,她的“遗言”竟只有一句...只有一句“我喜欢你”。

再想否认,再想逃避,都无济于事。

她喜欢他,从玉清宫外一同罚跪开始;从月下执花一舞开始;从暗吃沧云静的飞醋开始...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喜欢上他了,只是...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她知道啊,她怎么不知道?以孟怀枝的天资,怎么可能次次考核都是倒数?能操纵水火,却不会驾云?能凭威压迫人,却不会控剑?

她不是傻子,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用心良苦,只是...只是他越是这般好,她就越是惶恐。

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念头,在角落里疯狂叫嚣,撕来扯去,终归汇聚成两个字——不配。

是的,他们并不匹配。

真正能配得上孟怀枝的女仙,她思考了很久,放眼整个六界四海,也只有沧云静了...

一想到这层,白惜月的脸色,不可避免的黯淡下来。

“可是,已经太久了,不是吗?”她低声说着,“已经三年了,要是不刻意去擦,他的书案上...都该落灰了。”

“三年,对于仙人漫长的一生,只是弹指一挥间。”季临风温声安慰,“一次观冥,一次打坐,一场睡梦,三年就倏忽而过了,你该是看开了。”

大师兄总是这么温柔,如和风细雨,抚顺她心头密密麻麻,交织成网的乱枝。

她微微叹气:“是了,他可是天之骄子,与其担忧他,还不如操心操心,下个月就要举行的地考~”忽而语气一转,弯唇一笑,“不过这蛮荒幻镜的确是锻炼人,我如今各种法术越发熟练了,对接下来的大考还是很有信心的~”

“说起来,在蛮荒幻镜里,你被魔头朱厌所杀...想必,你定是恨极了,这天底下的魔物吧?”

不知大师兄为何会有此一问,但她想也没想地摇了摇头:“不,并不。”

“它还伪装成了一个情痴,骗取了你的同情心,你也...不怨?”他继续追问。

“不怨。”白惜月仍是摇头,继而平静说道,“赤瑛琪说,青丘的小狐狸惧怕我,是迫于我干娘的威严,其实我知道的,这纯粹是安慰我的,善意的谎言。六百岁那年,我在天宫初闻‘魔头’一词,不想,竟是用来形容我爹爹的...”

“惜月...”季临风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如果爹爹真是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那我就是魔头的女儿,我不是什么仙女,而是一个魔女...我又怎么会,去怨恨自己的同类呢?”

仙子的口气与神情都很平淡,却绝不会让人去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心。这也是季临风第一次,透过她过分美丽的皮囊,一窥她可敬的,博大的胸怀。

“其实此次地考,我并不担心你。只是地考过后,就需得自备法器,以应付接下来的结业考核——天考。”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惜月,你可有趁手的法器?”

“我哪有啊...”她将脑袋枕在膝上,闷闷说道,“师父说,法器最好是随身之物,以防不时之需,我同赤瑛琪去仙京逛了一圈,也没寻着既方便携带,又实力强悍的法器。”

“你有的。”

季临风看着她,目光沉沉。

白惜月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一抬右手,指上腕间的银桐花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她不禁发问:“这银手链,可以做法器?”

仙君点头,嘴角含笑:“实不相瞒,我予你的手链,乃是我季家的一件宝物,”

“宝物?”仙子疑惑,“什么宝物啊?”

“它其实...是一柄银匕首。”

说着,纤长五指一翻转,银手链便落入仙君掌心,顷刻化作一柄雪光闪闪的银刀。

白惜月一惊:“天,真的是把银刀!”

季临风将银刀递过她眼底,示意她拿起来试试手。

仙子提起匕首细瞧,银光闪耀的刀刃看着,却并不怎么锋利,她用指腹轻轻贴近刀口...

“当心!”

但季临风的提醒已然太迟,白惜月的指尖尚未触及利刃,便已被凌厉刀光划伤了手。

仙子更加惊诧了,这究竟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法器呀?仅仅是刀光,就这般锋利...

眼见白惜月的指尖,渗出触目惊心的血色,季临风当下乱了心神,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捧起她受伤的手指细细吹拂。

这情形,是如此眼熟...

是了,当年她的头被磕伤,孟怀枝也是这样,轻轻吹拂她额上的伤处。

白惜月下意识地抽出手,低声道了句“谢谢”。

手中一空,季临风面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但他始终温柔:“如何?这银匕首,可还喜欢?”

“这么利的法器,定是非同一般的宝物,我承受不起,师兄请收回吧!”说着,将银刀奉还。

“我既给了你,这便是你的东西,只说喜欢,或者不喜欢...”

也是,这手链她都带了一千年了,此刻再推辞,倒显得她不会为人。

仙子有些犹豫,思忖道:“喜欢,还是挺喜欢的。只是,这银匕首太过短小,只适合近身搏斗,拿来当武器,还是有些不便...”

“这个好办!”季临风一笑,手中匕首立刻变成一柄长剑,“你若使惯了长剑,它也是当得一用,还望小师妹莫要嫌弃。”

“这么神奇?”白惜月满眼欣喜,有这么好的法器傍身,何惧天考?

接过宝剑,仙子郑重致礼:“谢过大师兄!”

季临风笑笑:“小师妹不必多礼,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好!”白惜月点点头,自地上起身,打了个招呼便自行下山去了。

而季临风立在原地,目送仙子离去,直至其完全消失于眼际...他眸中有万千光芒涌现,热烈无比,复杂至极。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迎来入师门以来的第一场大考——地考。虽不像师兄师姐们那般顺利,但白惜月还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关,可她并未感到半分的轻松,因为...孟怀枝还是没回来。

按天界的规矩,自打入师门起,千年一地考,两千年一天考,如果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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