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玛丽苏+番外(32)

在婉华宫作威作福三百年,她们哪见过这阵仗啊?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皆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能钻进地底下去。

婉华宫的仙侍如此目无尊卑,月儿性子又好,怕不是由她们揉圆搓扁,任意拿捏?他不信寂遥看不出来,或者说,这分明就是天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的结果...

孟阙虽气恼,却也能理解天帝的用意,月儿心肠太软,宁肯委屈自己,也不舍别人为难...这性子,还真是随了她娘。

既是有意磨炼她,他也不好插手,遂领着小龙拂袖离去。心想,这会子慢慢走去重华殿,应刚好入席。

这时,孟怀枝拉拉他的袖子:“父君,我们去玉清宫看看月儿姐姐,好不好?”

孟阙摇头:“玉清宫的规矩,六界皆知,若无昊天玉皇的御帖,休想踏进宫门半步。”

“父君你这么厉害,我们偷偷溜进去也不行吗?”

“呵,你能想到,别人想不到吗?”孟阙失笑,“天庭的整个东面,悉是玉清宫的地盘,却未设一道藩篱,平时也看不到宫门。可一旦有人擅闯,便会凭白现出两扇玉门,任你飞再高,绕再远,都不可能越过这两扇门去!”

其实说白了,比的就是谁的修为更深,若有那个本事化解玉清宫的结界,自然也能轻轻松松的进去。不过当今之世,那样的人,应该只有东王公和袖儿吧,西王母不屑修炼,道行应还不如昊天帝。

已经六百多岁,开始接受领主教育的孟怀枝,多少是明白的,天界本就残酷,像是一片道貌岸然,却极为原始的森林。弱肉强食,即是其亘古不变的法则,想要在这大能林立的九重天上站稳脚跟,唯有强大自身。

他绝了偷闯玉清宫的念想,只等仙子戌时下值,再亲自去接她!

飞花宴可谓是大有来头,最早可追溯至十万年前,那时天魔两界交战,导致天界人口凋敝,为了天族的延续,遂隆重举办了一场名为“飞花宴”,实为“相亲宴”的仙宴。

至于为何取名飞花宴,只因席上会提供新鲜花枝,女仙们中意谁,便将花送予谁。而有些仙女面薄,羞于当面赠花,遂以法术飞花,因此得名飞花宴。

每届飞花宴的主花,皆由十二花神轮转着选,今年轮到桃花了。是以,重华殿里里外外各个角落,都立有青花瓷瓶,瓶中竖插着数量不一的桃花枝。当然,如今人丁兴旺的天界,自是不需得再借飞花宴相亲,但取花做彩头的规矩,却是流传了下来。

这还是沧云静生平第一次,出席天庭的宴会。

“父君,那位仙人也穿玄袍呢,只是比你多了金色龙纹...”她摇了摇她父神的手。

那墨袍仙人身侧,还随着个一袭白衣的小仙君,这一路上,绝少见着带小孩的仙家,因此,她留意他们许久了。

玄虞顺势望去,前面走着的,应是孟阙。上次见孟阙,还是九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天界同青丘大战,他们立场迥异,短兵相接近身而搏。

明知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宁死不肯服输,那一腔孤勇,倒是令他印象深刻。

“那是他们苍龙阁的官服,他平日里穿得可花哨了。”

盘古座下战将,北方主神,玄冥大帝玄冥洞主...这些都是玄虞的头衔。因真身是顽石,向来无心,从未想过自己会动情,而如今...

他垂眸睇着娇俏的女儿,语气柔和:“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沧云静点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白衣小公子的身上,心想着一定要瞧瞧,他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她和玄虞的席案,被毫无疑义的安排在了最前端,开宴不多时,便有无数仙家端着酒杯来套近乎。玄虞视若无睹,连眉毛都不曾抬一下,仙家悻悻,只得一边夸她漂亮,一边自个儿尽了杯中酒。

明知会讨个无趣,但仙人们仍旧前赴后继的,打着“夸她”的名头,来此大献殷勤。这样的场面,她见得不少,早已是习惯了,而她一直在等的那对父子,却是始终不曾现身于她的案前。

苍龙阁,她有所耳闻,身边的仙侍曾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说是这六界四海,若有人能与她匹配,只会是那瀛洲苍龙阁的龙族少主。

苍龙阁的少主...会是那位白衣小公子吗?

第35章 三百年,心如故

起先仙乐渺渺, 舞影翩翩,这宴会还有几分意思,往后就只剩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无聊至极。沧云静起身离殿,候在殿外的隶属沧云宫的仙侍们,见是自家主子出来了, 连忙迎上去。

彼时日头已偏西, 天光昏黄,看样子, 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该落日了。可瓷瓶里的桃花枝却依然鲜妍欲滴,盛放如灼...她不由探出素手, 想撷出一枝来。

却不料, 另一只手忽的闯入眼底,竟是挑中了同一枝。

手不大,却十分的白, 直惹得她转眸去瞧。

沿着那白皙的手, 得见身旁的小公子一袭白衣, 她的心,不由为之一凛...

是他?

腰间扣有雕纹考究的青玉带, 襟口用金线暗绣了飘逸的云纹, 视线悄然上移, 她终是窥清他的面容。

小仙君的年纪应是比她小的, 个子却与她一般高, 头顶小金冠, 留有两缕须发于额前。眉宇间既有少年人的稚气也有贵族子弟的英气,一双漆黑如夜的墨瞳,深邃又清澈, 好似有将人吸进去的魔力...

孟怀枝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说着:“无妨,你先选吧。”

沧云静回神,心思却早已不在那花枝上,而是带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孟怀枝一怔,仍是如实回答:“苍龙阁,孟怀枝。”

是他!

沧云静眼睛一亮,也忘了矜持,自报家门:“我名唤沧云静,是沧云宫的少宫主。”

孟怀枝反应了一下,然后才说:“听闻西天沧云宫白虎一族,皆是天生金瞳,今日得见,果真不假。”

是的,沧云静通身上下,唯一值得他多看两眼的,也只有这双...罕得一见的粲然金瞳了。

眼见日头不早了,急于去玉清宫接白惜月的孟怀枝,婉转说道:“你若是不着急选,那我先挑了...”

天界的花儿自带仙气常开不败,自然朵朵都是好的,他也没怎么挑拣,取出一枝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沧云静出声留住,“你不回宴席上去,这是要去哪儿?”

孟怀枝蹙眉,这话问的...他去哪里,与旁人何干?

“去接一个人。”他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衣少年的背影,被圆融的包裹于暖色的夕阳余晖里,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直教她默默睇了许久。

“少宫主,可是瞧上那孟家的小公子了?”一旁的仙侍打趣道。

沧云静面上一红,嗔道:“休要胡说...”

但仙娥们确实没说错,无论身份地位,抑或家世样貌,这孟怀枝...都称得上是万中无一。

孟怀枝,孟怀桃花枝~呵,倒是个贴切相宜的名字...她倏尔一笑,撷了一枝艳冶桃花,拖着曳地的绫罗裙衫,转身步回殿中。

只要一直往东走,就能抵达玉清宫,只要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黑...就是戌时了。

届时,月儿姐姐也该下值了,他刚刚好接上她。

正想着,忽而一记浑厚的鼓声自天际散落开来,他心一紧,加快了脚步,却远远瞧见一人...正端端跪在两扇玉璧高门前。

是一位身形窈窕的仙子,身覆月白纱衣,纱衣下则是丁香色的大袖襦裙。头束朝天髻,不仅簪了英宝珠花,还插了垂有旒苏的金步摇,那重重旒苏微微晃动着,将原本昏黄的暮光反射成明明灭灭的耀目星辉。

这伶俜背影,自顾自的美成一道风景,然而孟怀枝不仅无心欣赏,更是眉头一皱。

那是...月儿?

他两步向前,凝睛一看,跪在地上的...果真是白惜月!

“月儿姐姐?”他惊呼。

白惜月循声望去,一衣着鲜丽的白衫公子赫然入眸,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认眼前这人是孟怀枝。只是没想到,三百年未见,他竟已是...这般的俊朗高挑了。

“你怎得来了?”

从清晨跪到日暮,人已是疲惫不堪,开口说话才发现,声音干涩低哑的要命。

这沙哑的嗓音,仿若从莽莽荒漠吹来的干燥.欲燃的风,只吹得孟怀枝神魂俱碎,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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