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道:“你忍心让我守寡,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严乔动了下眸子:“你不会是一个人,要好好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宁舒偏了下头:“谁跟你有孩子了。”
严乔:“所以,要趁我还活着,赶紧怀上才对。”
宁舒听出来他又在调戏她,拿起床头的枕头想往他身上砸,想到他的胳膊受了伤,又把枕头放了下去。
宁舒:“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严乔看了一眼时间:“明天就开学了,是该早点睡。”
他从宁舒床上下来,伸出手想揉一下她的头发,被她躲了过去,还是不让他碰。
严乔回到房间,情绪有点低落。
跟外面的人再怎么周旋和算计,都不觉得有什么,也从来没怕过什么。
他第一怕他的女人哭,第二怕她不理他。
他拿起柜子里的睡衣,准备去洗手间洗澡,想起来自己的胳膊受了伤,不能沾水不方便洗澡。
不洗澡又太难受,根本睡不着觉。
礼礼已经睡下了,他不想把他叫醒。宁舒还在生气,肯定不会理他。
他拿着睡衣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好一会。
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看见她仰着头,气哼哼地看着他。
她以为他是来骂他的,他的确也活该被骂。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为了他,故意把自己弄伤,他会比她更气。
他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等着挨骂。
他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满是疼惜:“你胳膊伤了怎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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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年初八, 高三年级寒假结束,开始补课,此时距离高考只剩下115天了。
宁舒一大早来到班里,看着学生们早读。
近十天不见, 孩子们在家里长胖了不少, 脸蛋也都很红润, 宁舒以为一个假期过去,他们会变得懒散, 没想到纪律还挺好。
除了两三个迟到的, 其他人都在认真早读。
她在班里转了几圈,站在教室门口透了会气。
从这儿可以到操场,严乔胳膊受了伤,站在一旁监督体育生们训练。
四月中上旬体考, 还有两个月, 预计未来一段时间严乔都会很忙。宁舒让他请假养伤, 他不肯,非要来学校上班
他倒不是多想教书,是喜欢在校园里偶然遇到心上人时的那种感觉, 能让人一直欢喜到下一次的偶然遇见。
好在他胳膊上的伤不算重, 好好养养很快就能好。
晚自习放学, 宁舒从教学楼下来,看见严乔在一棵大枫树下等她,朝他跑了过去。
严乔握着宁舒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暖着,一边带着她回家。
刚放学,校门口到处都是人。
严乔发觉宁舒的脚步慢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谢成成背着书包, 她妈妈来接他了,手上拿着一件又厚又沉的墨绿色军大衣,正在往他身上套:“穿上。”
谢成成不肯:“不穿。”校门口都是同学,看见他穿成这幅臃肿的熊样,肯定要笑话他。
谢妈妈直接拽着谢成成的手,套进大衣袖口里:“坐电动车太冷了,不穿不行。”
谢成成被他妈妈叨叨得耳朵疼,认命地穿上大衣,坐上后座:“走吧,我的妈。”
谢妈妈又给他戴上一顶毛线帽子,一直拉到耳朵下面,这才满意地骑上车。
严乔继续带宁舒回家,在口袋里攥了攥她的手:“想自己的妈妈吗?”
宁舒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抿了下嘴唇:“不知道。”
她一方面好奇,生下她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的,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方面又害怕,怕自己真是被他们抛弃的,至少徐美兰就是这么说的。
如果她真是被抛弃的,找到亲生父母,还不如不找。很多抛弃女婴的人都是因为重男轻女,想生男孩,就把女孩扔了。
这样的父母对她没有爱,只会让她照顾弟弟,补贴弟弟,一辈子纠纠缠缠,没完没了。
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也不想连累严乔。
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了什么,只要一想到严乔,想到他送给她的二十四份生日礼物,就满心都是欢喜,她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我有你和礼礼就够了。”
到了青柠门口,宁舒看见孙晓倩在和赵宇杰吵架,两人不知道又闹了什么矛盾,从大年初二吵到了现在。
宁舒去厨房串了串糖葫芦,拿出来递到严乔唇边,甜甜地笑了笑:“宁宁喂哥哥吃糖葫芦。”
严乔笑了一下,咬掉一颗,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喂给她吃。
回到家,宁舒给严乔倒了杯水,又切了点水果端到他的房间:“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严乔揽住宁舒,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哥哥身上痒,给挠挠吗?”
宁舒从严乔身上起来,往后退了半步:“不给。”
严乔看着宁舒泛红的脸颊,忍不住逗她:“该看的不该看的,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还这么羞吗。”
昨晚她给他洗澡,怕水沾到他的伤口,没用淋浴,打了温水,用毛巾帮他把身体擦了一遍。
严乔刷好牙,让宁舒给他脱衣服,声音低沉,故意带着点喘:“乖宁宁,帮帮哥哥。”
昨天晚上没见他这么浪,因为她在生他的气,他不敢。今天见她不气了,马上就浪起来了。
冬天穿着毛衣,穿脱确实不方便,宁舒是个心软的,无视严乔的调戏,帮他脱衣服。
昨天第一次见他光着,她没好意思多看,一看到他就脸红,今天比昨天胆子大了一些,敢盯着他看了。
他的身材健硕挺拔,肌肉强壮,是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才会有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肌肉,一边小声数着:“一、二……”
一共六块腹肌,充满力量感,像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一样。
她心跳漏了几拍,想到了除夕那晚做的那场梦,眼前男人的身体跟梦里的场景融合,她的脸红得像夏天菜园里熟透的番茄,又热又红。
宁舒转身拧了条温毛巾,在他身上擦了擦。
他个子太高了,她举着手很累,搬了个小凳子踩上去帮他擦,一边小声说他:“你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染了几分沙哑:“长得高,力气大。”
“你在给哥哥挠痒痒吗?”
宁舒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点,站在板凳上擦着他的后背,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怎么又那样了?”
严乔:“想妹妹了,就会那样。”
宁舒把脸埋在严乔身后:“那他这样站着累吗?”
严乔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几乎发不出声:“不累,就是热得难受。”
宁舒从板凳上下来,用另外一个盆打了一盆凉水,拧了拧毛巾递给严乔:“那你给他擦擦,降降温。”
严乔没接:“用这个没用。”
宁舒继续拿起那条温水毛巾,一边帮严乔擦胳膊一边说道:“那怎么办,要不把他浸在凉水里面?”
严乔:“不用,你赶紧擦吧,擦好出去。”
宁舒:“你…”
严乔:“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宁舒没敢再吭声,红着脸继续帮他擦身。
她先把最没心理压力的后面擦好,磨磨蹭蹭地站在他前面,抬起手正要擦,被他抓住了手腕,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毛巾扔掉。
严乔笑了一下:“胆怎么这么小,放心,哥哥听你的,结婚之前不会动你。”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在她莹润饱满的嘴唇上留连:“你说的结婚,是指领证之后,还是婚礼仪式之后?”
宁舒低了下头:“等洞房花烛吧。”
她一低头就看见大宝贝了,赶忙又把头抬起头,一抬头就被他吻住了嘴唇。
他吻了她几口就放了她,怕控制不住自己。
宁舒用手背碰了下被他吻过的嘴唇,说出了自己近日以来的重大疑惑:“我们是不是不太配套。”
严乔轻轻蹙了下眉:“什么意思?”
宁舒的声音更低了:“就是,你知道螺帽和螺杆吧。”
她偷偷看了大宝贝一眼:“螺帽和螺杆如果不配套,就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