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深情(53)

最后,他只好又冲了几遍冷水澡堪堪入眠。

一切就绪后,帐篷里传来她清甜的嗓音:“小叔叔。”

程怀恕没贸然进来,他敲落烟灰,碾灭烟头:“怎么了,水不够吗?”

“没有,我洗完了。”棠宁直接撩起门帘,从帐篷里走出来。

小姑娘长发湿漉漉的,柔软垂在肩侧。

洗完澡,身上的热气散尽,夜风携着刺骨的凉意拂面而来,激得人牙关打颤。

她鼻头发红,眸里水色很重,下意识环抱着清瘦的胳膊。

没什么犹豫,程怀恕用脱下来的军装裹着她。

由于这个动作,他闻到了,近在咫尺的、专属于女孩儿身上的香味。

尤其是现在这般情况,棠宁眼神清澈不染,无意间看得让人骨头发软。

程怀恕薄唇微动,无奈道:“衣服穿好,免得着凉。”

棠宁点点头,跟他回到帐篷里,又抬眸问:“叔叔,你不洗吗?”

今晚在程怀恕的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洗上一个热水澡。

但如果他不洗,棠宁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其实,他们在部队里真是冷水澡洗习惯了,就给棠宁这样的洗澡温度,对程怀恕而言,跟蒸桑拿差不多。

所以烧开的这份水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他跟突击队里的人一起冲个冷水澡就行了。

偏偏,程怀恕动了几分戏谑的心思。

他直接挑开军衬,扣子一颗一颗地剥离下,军衬敞开开来,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码的整整齐齐的腹肌。

男人肩宽腰窄,线条分明,看一眼,就能让人目不转睛地看愣了。

棠宁愣在原地,都忘了反应,眼神跟过去,大脑好似短路了,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在心底暗淬了一口,这人脱个衣服也没预告的啊?!

顾不上多想,棠宁落荒而逃道:“小叔叔,你先洗吧······我也出去帮你守着。”

程怀恕努力憋住笑意,修长的手指搭在皮带扣上,却没做到把皮带扣摁响的那一步。

他嗓音醇厚,如同下蛊般唤了她的名字一声:“棠宁。”

果不其然,小姑娘下意识回过头,被刚才那场景烧的晕头转向道:“嗯?”

程怀恕像是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笑意渐浓,挺不正经地反问着:“怎么还偷看叔叔脱衣服啊?”

作者有话要说:程叔叔老坏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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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

棠宁默默咽了咽口水, 脑子跟放老电影差不多,一帧一帧循环播放着程怀恕抬手解军衬的动作。

明明就很坦然的一个动作,他一做, 就意外的色气,像是举手投足都带着欲。

当然, 平白无故被扣了一口黑锅, 棠宁也不能不做声, 没什么底气道:“我······我才没有。”

越往后说,她嗓音越低,在老男人那种流氓话面前, 完全败下阵来。

棠宁算是彻头彻尾地明白了。

这人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她抱着程怀恕的军装外套, 给他放回原处, 慢吞吞说:“那我先回去了。”

程怀恕没再戏谑小姑娘,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 神情恢复成一派清冷:“路太黑,我送你回去。”

两人各自住下的帐篷相离还是有段距离的, 又是在荒郊野外, 所有的灯都是应急临时加上的, 不排除经过的个别地方黑灯瞎火。

更何况, 在灾区救援这种紧张时刻, 也不能保证谁的人身安全是能完全得到保证的。

月色惨淡, 散落下来的微光拖曳着两人的身影,随着行走的动作, 影子无声地交叠了一起。

棠宁跟他并肩走在一起,踩着地面的影子,煞是认真地问:“对了,姜小满的恢复情况怎么样了?”

程怀恕跟她走在一起, 就会下意识放慢步伐,他撩起眼皮说:“医生告诉我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转为平稳了,所幸救助的及时,双腿都保住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但棠宁知晓他们身份的特殊性,哑声问道:“那他还能回到部队吗?”

姜小满跟程怀恕的遭遇很相似,都是经历过一遭生死关,在身体和心理都处于不稳定的情况,谁也不能保证今后的路会怎么样。

程怀恕目光坚定,字字有力:“放心,我相信他。”

无论他们经历过什么挫折,从怎么样的苦难里活下来,他们里面都没人忘记自己中国军人的身份。

棠宁不自觉眼眶发酸,眼睫颤动道:“小叔叔,你在维和场上应该看过、经历过不少这样的瞬间吧。“

程怀恕因她这番话勾起了几年前的回忆,喉头微哽:“我刚到南苏丹那一年,从恐/怖/分子手里救下来一个男孩,然后下一秒他就拿刀捅过来,我没有办法······”

说完后面,他眼眸紧阖,肩胛骨耸动,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棠宁不用他多说,能猜测到后面的结果。

这当然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他们心底都明白,这些被当地恐/怖/分子俘虏走培养长大的小孩儿,早就不是正常儿童的心智,他们被恐/怖/分子驯化利用成同类,成为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待在南苏丹的那段时间,程怀恕见过交战区惨无人道的行径,看过战地医院被丧心病狂的人毁于一旦,无数平民流落街头,吃不饱饭,甚至下一秒就会遭遇袭击,家破人亡。

那种时刻,除了为自己背后和平安定的祖国感到自豪,他从来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深切地为之悲悯。

程怀恕还记得自己刚入军校时,一位大校到学校讲话。

他说,我们从来呼吁的就不是靠战争解决问题,可也从来不惧怕战争。

只有守护好这一方国土,才能让骨子里的血脉流传下来,不会像一些被侵略的国家被篡改文明,成为任一国家的附庸。

这样的信念在他服役的期间一直淬进骨子里,内心的火焰从来就没有一刻熄灭。

棠宁瞳仁漆黑,内心像是荡涤过一阵春风,为之焕发出很强烈的冲动。

程怀恕不想让她为自己过往的那些事担心,风轻云淡道:“好了,不说了。”

他一如既往地叮嘱道:“你早点休息,这两天灾区就会安排撤离的任务了。”

棠宁点点头,与他目光交织。

她想,四年前,自己的喜欢到底不是付诸东流。

即使两人没能重逢,她也从来不后悔喜欢上这样的程怀恕。

······

回到帐篷里,比恩正脱下染了血的白衬衫,换上一件干净的病号服。

可能是程怀恕那些话太触动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她都快忘了帐篷里还有其他人跟自己目前是朝夕相处的。

棠宁放下门帘,退后一步,窘迫道:“对不起比恩,你先换衣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少年白净的脊背有一处很像枪伤的痕迹。

上一回她见过程怀恕的背后有这样的伤痕,于心不忍的同时,才听见他解释说这些伤痕承载着什么。

所以棠宁很警觉地知道枪伤不同于其他伤痕,即使处于恢复期,也非常明显。

如果她没看错,比恩的身份应该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正在脑海里思忖盘算时,比恩撩起门帘,站定在她面前,眼神平静无澜:“你进来吧。”

棠宁粗略地翻了下那袋子药物,试探道:“你身上的伤口好像很严重,这些外敷药真的不用吗?”

“快好了。”比恩的口吻稀松平常,“应该用不上。”

既然如此,棠宁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擦完药后,她扯过被子盖上。

心脏在胸腔真跳,她呼吸很静,在黑夜里观察着比恩的动静。

少年保持着一个姿势蜷缩在床上,半天都没有翻身,看上去已然处于熟睡状态。

纠结了一番,棠宁想,但愿她的感觉有误。

再次睁开眼,另一张床上早就没有比恩的痕迹,被子倒是叠的整整齐齐。

棠宁心下一慌,想起程怀恕跟她说的维和战场那些被培养成杀手的孩童。

她顾不得别的,趿上鞋子,想往程怀恕驻扎的帐篷前进,能说明情况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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