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7)

作者:怀瑜公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景衍向来多疑,在扬州码头就把林刺史安排的那些人甩下了。他带着沈青桠两人和一众侍卫改道走了水路,自京杭运河北上。

景衍中途接到一封西北密报,带诚也上岸去了西北一趟。余下的侍卫则负责一路护送沈青桠入京。

半月后沈青桠抵达京城,刚一下码头,那些侍卫里领头的那位就带着她去了京郊一处院子。到那里时,景衍安排的管家已经候着了。

“姑娘万安,奴才李德,是主子安排的管事,今后负责您的日常起居。这处小院就是主子为您精心选出,特特备下安顿您的。”管家李德一脸笑容,恭恭敬敬的自报家门。

沈青桠进了这小院后发觉除了管家和伺候的仆人,就没什么人了。当下她便懂了,那男人是准备将她养作外室了。

也是,自己这孤女的身份,自然是进不得高门大户之家的。沈青桠看的倒是挺开的,不用做他的姬妾于她而言反倒自在。

沈青桠入院后解下帷帽,笑容清浅问道:“公子可曾归京?”

这一笑院中万物尽失颜色,管事一时竟忘了答话。

“公子几时可回?”沈青桠见他并未答话,以为景衍未归,接着又问了一句。

管事这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的回话:“奴才不敢刺探主子消息。”

沈青桠听他此言,暗道,果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这不许刺探行踪之事,竟和景衡当初的规矩一般无二。

她猜测他并未回京,或是回京后不曾想起来见自己。如此也好,他人不在,她正好借这时间上街逛逛。

沈青桠在扬州的那一年,林刺史唯恐她走漏身份被人发现,便让她如寻常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沈青桠懒得同他争论,也就安生呆在府内了。这细算下来,竟有一年不曾上街。

好不容易离了扬州没了限制,她自是想好生逛上一逛。沈青桠又拿起帷帽戴上,一边系帽檐的绳结一边道:“烦请管事派些人手来收拾下行装。”

“莲香,你随我出府一趟,买些小物件。”

管事是宫里出来的,自来只知按主子吩咐办事,从不会想着如何规劝主子,沈青桠如此说后,他恭敬应下并未多言。

沈青桠未嫁时养在深闺极少出门,入东宫后每每上街也都是帷帽遮脸,京中商户只知东宫太子常为侧妃沈氏一掷千金,却不知沈氏长相。因此她现下在京城街上闲逛,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两人一同上街,那莲香刚一出院门,就支支吾吾的问:“姑娘与带咱们离开刺史府的公子是何关系啊?”

她虽知为奴为婢不该如此刺探主子之事,可仍旧问了出来。大抵也是因她心中的主子只是景衡一人,并非沈青桠罢了。

沈青桠听不答反问:“男子安置女子在自己院中,莲香以为是何关系?”

“姑娘、姑娘你怎可如此、如此不知廉耻。”莲香便是心中早有猜测,也架不住沈青桠如此直接的坦言。

沈青桠脚步未停,继续往街上走去,“不知廉耻?”她折眉轻问,未待莲香回答便自问自说道:“我与你家主子不过逢场作戏,如今戏已散场,我本就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

于沈青桠而言,同景衡相遇时是她作为这个角色的第一场戏,三年相处,景衡情根深种也好,仅为美色所惑也罢,于她而言,都只是戏中对手,从未入心。

一年前,这出戏落幕,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开始以自己,而非角色的人物设定来生活。

景衍和景衡于沈青桠而言,最大的不同便是,景衡只是角色的感情线,而景衍却是她作为自己本人,惊鸿一瞥便乱了心曲的人。

莲香还欲多言,沈青桠却不欲再听,她敛了神色,快步上街。

京城街市一如往昔繁华,沈青桠欢快的走向当年常逛的首饰铺子。

她人刚踏进门槛时,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带起一阵风吹开了沈青桠帷帽的边缘。

小姑娘速度很快的跑了,铺子里的人也无人往门边看去,沈青桠扫了眼暗道幸好没有故人发现自己。

在距离收拾铺子不远处,有一驾停在街边的马车,车帘子几乎与沈青桠的帷帽同时被吹开,马车内端坐之人恰巧瞥见了沈青桠帷帽内的脸。

那人的神色,先是惊讶地微微愣住,继而眉眼之间便浮现戾气。

沈青桠却并未察觉。

第7章 (捉虫)

沈青桠提裙跨过门槛走进铺子内,路旁马车上的那人也跟着挑起车帘子走了下来。

他抬手示意小厮退下,而后一人踏入那间首饰铺子。入内时,沈青桠正立在距铺子门槛不远处的一个货柜旁。

那架货柜上摆了只玲珑玉簪,已经是几年前的式样了,不知怎的竟还摆在这货架上。

这只玉簪正是四年前她跌入景衡怀中时,他亲手所赠的那支。沈青桠仅是觉得有些许眼熟,却已然不记得它了,但景衡却是记忆犹新,经年未忘。

方才跟着入内的人疾步上前,低声道:“姑娘喜欢这只玉簪?”

沈青桠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话落她意识到自己答了陌生人的话茬,微微呆滞,而后赶忙离开。

沈青桠与方才那人一前一后离开首饰铺子,铺子里的掌柜临了抬眼望了眼她们二位的背影,微有疑问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人的背影怎的瞧着如此眼熟?”

店铺打杂的适时迎上来:“主子您忘了啊,方才那位公子正是程尚书府上的少爷。”

户部尚书姓程,几日前才将他那一直养在边城的私生子给接到京城,纳程公子正是沈青桠方才撞见的那位。

沈青桠与他在首饰铺子门口分道扬镳,并未察觉这人暗中派人盯着自己。

她丝毫未曾设防就回了小院,那人也被送去了程府。他打从出了那间首饰铺子,脸色便开始阴沉。

他回府后又过去不少时辰了,脸色仍是沉得滴水。

良久后他表情凝重的铺开信纸,提笔将沈青桠出现在京城之疑悉数写出,落款却是“辰毓”二字。程尚书府上的公子明明叫程昱,而这“辰毓”二字则更像是表字。

这封信被送去了扬州刺史府。

沈青桠那头,刚进首饰铺子就被辰毓给扰了心情,顿时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在回去的路上随手带了点东西,就回了那处小院。

半日闲暇光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日头西斜。

夜幕西沉,沈青桠用过膳后便吩咐了婢女退下。她刚进内室收拾行装时便发现此处别有洞天,那内室另有一浴室,其间有只温泉眼。

发现这一惊喜后,沈青桠欢喜不已,早早就想着收拾收拾下去泡温泉去。

婢女仆从悉数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桠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罗裙踏进泉水。

温泉水解乏,正好舒缓了她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那个臭男人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青桠舒服的喟叹。

眼下沈青桠卧在温泉内恣意享受,却不知她口中念叨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身处险境。

此前西北守将密报景衍,提及西戎降将曾见过褚阔褚将军。褚阔是景衍小舅舅,当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数万褚家将士葬身西北边塞,褚家儿郎个个身首异处。景衍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边疆战场了,不曾料到西北密探竟发现了褚阔的踪迹。

景衍得知消息后,带上诚也一人便动身前往西北。也是他为寻褚阔心急了,这才中了歹人奸计,两人到了西北后便被埋伏在那的人截杀。

之后诚也留在西北断后,景衍一路回返赶回了京城,人虽赶到京城,却还是受了重伤。

宫中耳目众多,景衍身受重伤自然不能带着重伤回去。眼下当务之急是寻个地方养伤。

星夜赶路,又运了内力□□入城,他此刻已近力竭,可追杀的人却一茬茬的不曾止歇。景衍指尖泛白紧紧压住冒血的伤口,压下口中腥甜,赶到他此前偶尔留宿的一处京郊别院。

他人到小院门外后,□□入内,却见院中烛火闪映,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已经被他用来安置从扬州带来的那个女人了。

这段时日他先在西北被人重伤,后又被刺客一路追杀至此,辗转逃命之下,一时竟忘了前些时候在扬州遇见的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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