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天的工作安排,林修点点头,打开蛋糕袋子,看了一眼,忍不住笑,“果然有这种老式鸡蛋糕。”
许应闻言一愣,“......什么?”
“就是这种老式的无水鸡蛋糕,以前一附院门口有一家蛋糕店,老师傅专门卖这种鸡蛋糕,解馋又能饱肚子,而且枝枝很喜欢,袖袖姐总给她带。”
林修说起这些小时候的事,脸上像是能发光,许应忽然间有些说不清的羡慕。
“后来枝枝到七八岁,袖袖姐功课越来越忙,又住校,她没人带,周末就会去心内科的办公室写作业,我家住得近嘛,我妈就会叫我过去带她上家里吃饭,每次出来都要给她买一块,不买不跟我走。”
“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她高三能不能适应......”
他喋喋不休说着关于苏盈枝的事,许应听着,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觉得自己已经洞悉了小助理的秘密。
“老板,你今晚又不回去啊?”林修忽然停下来,问了个跟他之前说的话不搭界的问题。
许应愣了一下,点点头,打发他去给自己泡咖啡。
林修出去后,他坐直身子,拉过蛋糕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枚鸡蛋糕,它的模样极为普通,在其他两块千层蛋糕的衬托下显得有点廉价,可是鸡蛋和糖经过烘烤后的那股香气却很真实诱人。
这种古早的感觉,像极了我们都曾有过的旧时光,特别是早起骑着自从行车经过早点摊的那段岁月。
他将鸡蛋糕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感觉就是......香甜是香甜,就是有点干,需要喝水,可不就顶饱了么。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苏盈袖很可能就是买来当晚餐的,呵呵呵,就这她还好意思说他容易猝死???
真就五十步笑百步:)
从华天所回家要比平时多花不少时间,苏盈袖熄火下车时发现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一抹绿色的幽光,愣了一下,伸手捡起来,借着光一看,是一枚绿宝石袖扣。
不用问,肯定是许应落下的。
她将袖扣带回家,拍照发给他,说没空来拿,下次吧,她在屋子里转了转,找来一个蓝色的项链盒子装好,打算第二天给他发个快递。
然后......就这么给忘了......
第二天有她的门诊,丁一楠是最后一个,老路陪着一块儿来的,“看起来你们气色都不错。”
丁一楠原本只打算休一个月假,去了福建,结果玩出瘾来,迟迟不上班,华天又不强制坐班,律师没活儿当然可以不在,也管不着是找不到活儿还是自己不接活儿。
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老路回来后辞去工作,盘下个铺面,开始做茶室和茶叶生意,这是他的爱好,丁一楠很支持。
还没有孩子,但他们已经开始找到人生新的乐趣和方向。
“这次卵泡发育不错,希望还挺大的,这虽然是最后一个周期,但就跟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还有一个接受IUI的方案。”苏盈袖笑着道。
丁一楠点点头,“好,反正都听你的,我们也懒得折腾了,随缘吧,尽力就好。”
说完又笑:“我反正要回去上班了,再不去,恐怕许大状就要把我踢出团队了。”
传统律所模式里,带团队的合伙人是实际意义上的老板,有权决定成员去留。
苏盈袖知道她是开玩笑,笑笑的也没接她这话,看诊结束就把夫妻俩送走了,又交代何娜把第二天教学查房的病例认真看看,“你要汇报病史的哦,可别掉链子。”
这个月跟着她的还是何娜,因为何娜是妇产方向的规培生,按规定在本科室要待半年,就一直由苏盈袖带教。
又过一阵,十一月就到了,天气骤变,苏盈枝回家过周末的时候有点感冒,苏盈袖下班时开了点感冒药,然后下楼排队缴费。
没穿白大褂,于是也不走后门了,老老实实排队,看着就算下班了还长长的缴费队伍忍不住叹气。
刚叹完一口气,就听见背后忽然有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苏医生,你叹什么气?”
苏盈袖被人这么忽然一搭话,还真差点吓一跳,立刻扭头去看,就见许应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无语,“你又怎么了?”
“......重感冒。”他哑着嗓音勉强应道,刚说完就忍不住咳几声。
苏盈袖头微微一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准备自用的外科口罩递过去,“快戴上,别让病菌污染了空气。”
许应接过来,面无表情:“......”你可能等出了医院再说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许律师:你说,你有啥?
苏医生:……我有一肚子气,想出。
许律师:我错了。
苏医生:……错哪儿了?
许律师:不该嘲笑你没钱。
苏医生:????感谢在2020-09-07 19:20:58~2020-09-08 19:2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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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医院大厅里熙熙攘攘,已经快六点了还是这么多人,苏盈袖看一眼前面还有几个,又回头看一眼许应。
“你怎么……”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缴费处的同事打断,“咦,苏医生?你要缴费啊,我先给你办呗?”
“不用啦,我马上就到了。”她连忙摆摆手,向人家道声谢。
说完又回头看后面那人,“你怎么拖这个样子了才来看,刚开始的时候没吃药?”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呢,她打量一下他的状态。神态疲惫萎靡,眼下一片浓重的青影,额前碎发有些湿意,眼里红血丝明显,呼吸游戏粗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咳嗽。
苏盈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两步,像是故意避开他。
许应气得直瞪眼,“你这是……咳咳咳……咳咳咳……什么意思?”
“我不想被你传染。”她实话实说,态度真诚,“被你传染我就不好碰宝宝和孕妈了。”
其实戴着口罩还是可以,但苏盈袖还是觉得,自己能不生病就不生病吧,生病就得吃药,吃药可能会犯困,脑子会不清醒,动作也不够灵敏。
许应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我想的,昨天还只是有点鼻塞,今天就这样了,本来下午还有案子要出庭,去不了,只好临时换一楠上。”
他说的是丁律师,苏盈袖啧了声,“人家刚复工,你就抓壮丁啊?”
许应哼了声,敷衍着搭腔,“……不白干,可以分钱。”
苏盈袖本来也是逗他,闻言刚想笑,就看已经轮到她了,连忙缴费,拿着处方去药房交。
这时她才想起问许应:“你要不要挂点滴?”
许应摇摇头,“不用,医生给开的药片。”
交处方的时候,苏盈袖要了他的,一起递进去,收方的恰好是轮过妇产科的实习生,认得她,问着不着急。
她摇摇头,说不急,一回头,就见许应已经在等候区占了座儿,正招手叫她过去。
药房前面的等候区椅子是银色的铁椅子,冬天的时候坐下去凉得很,后勤处一直说要换,也一直没换。
“你不觉得冷啊?”她走到他跟前,低头问道。
许应仰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站着累。”
她摇摇头,紧紧风衣,在他旁边坐下来,刚坐下,就听他好奇的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穿裙子?”
也不是不好看,白底蓝碎花的长裙,灰蓝的风衣,高跟鞋,看起来格外知性优雅,只是看着不够暖和,而十一月的容城,再怎么暖和平均气温也不到二十度。
“好看啊。”苏盈袖捏着裙子搓搓布料,“而且挺厚的。”
说着看一眼他的装束,常规的西装四件套,卡其色风衣外套,“你看着也不暖和呀。”
许应想说我穿秋裤了,可是想想那样太挫,于是笑了笑,“嗯,咱们谁也别说谁。”
苏盈袖坐下,想想好像也没别的话题可聊,加上他精神不是太好,说话也费力气,于是干脆都不吭声,拿出手机点开线上问诊平台。
近年来线上问诊开始发展得如火如荼,也是为了解决看病难的问题,包括苏盈袖在内的一附院很多医生都开设了账号,患者可以在线上进行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