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继续道:“此前一直没有机会与你细说你父亲的事,今日便说说吧。”
“我确实是在收到父皇赐婚旨意之前就知道他是帮着宁裕的,不过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说到这里不禁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低头与她对视:“不瞒你说,我从在长乐那里见过你之后,便心仪于你了。”
刚说到这里,就见怀里的人突然落泪,伸出被他环在怀里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宁斐被刺激得立刻有了反应,可身上的女孩儿却仿若未觉一般,甚至从他脖颈抬起头来,开始亲吻他。宁斐感受到她的情意,自然不再克制,很快两人便在水中再次合二为一。
这是自昨夜起沈苑最为主动的一次,加上宁斐已经渐渐熟悉她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待两人都平复,沈苑还是紧紧搂着宁斐不放。
“怎么了这是,刚开始不还蔫儿得跟小猫似的,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嗯?”宁斐逗弄她。
沈苑没有搭理他,在他的预料之中,正打算哄着她松手好换换水,却意外地听到了她略带哑意的声音响起:“在长乐公主的赏花宴上,臣女对殿下,亦是一见倾心。”
这是她心底里藏着的、一直没能说出口的一句话,无论前世今生。前世是因为没有时机,后来也没有必要了;而今生,她原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说给他听了的。
宁斐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而后便是被巨大的喜悦盈满,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要飘起来了。
这股巨大的欣喜不知如何才能发泄,他只有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一遍一遍地亲吻。
直到水有些凉了,宁斐才放开她,把她抱出浴桶。
回到卧房,两人便躺在床上,依旧紧紧抱在一起,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苑儿,你知道吗,我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过。”
我又何尝不是呢,沈苑心道。
“那我愿殿下以后日日都这般高兴。”沈苑温柔地回应。
“只要你日日陪在我身边,我就日日都高兴。”
“这是自然。如今我可是无家可归的,还请殿下垂怜。”沈苑故意装可怜。
说到这里,宁斐又豁然想起自己此前是要与她商议回门之事的,想到之后种种,不由轻笑出声,赶紧趁机把话题扯回来。
“以后这里是你的家,我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就赶我出府,让我无家可归。”
沈苑抿嘴偷乐。
“刚刚还没与你说完,关于你父亲和宁裕。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父亲支持宁裕究竟是因为什么,说句托大的,在储位之争上,我自认比起宁裕更有优势,相信你父亲也很清楚。”
“说了你不许生气啊。”宁斐说到这儿笑起来:“你记得大婚之前我们在灵台寺的偶遇吗?”
沈苑懵懵懂懂地点头,就听宁斐继续道:“我的人一直在监视宁裕……从赐婚之后,我也派了人护你周全……”
说到这儿,宁斐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沈苑的反应,生怕她生气,谁料却见她异常平静,正一脸好奇,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宁斐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日听人报说你和宁裕都去了灵台寺,我便坐不住了,也赶了去,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当日你待我冷淡,先前又与宁裕在林中说话,我……我一度以为你也和你爹一样……”
“和我爹一样替魏王做事的?”沈苑少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姿态,便接口道。
宁斐像是有些后怕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不找我说这个,回门前我也是要与你商议的。有些事情我想着你得知道,不然回了沈府要露了马脚的。”
“什么事?怎么听着还有些神秘呢。”宁斐笑道。
“我无意中从我父亲的妾室白姨娘那里听说了我父亲与魏王关系匪浅,之后没过多久便收到了赐婚圣旨,还说是父亲替我求来的,我很是慌乱,虽然我是想嫁于你的,可是我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何意思。”沈苑斟酌着,半真半假地说道,她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起前世今生。
“他从未在我跟前提及他与魏王之事,却处处夸赞于你,如若不是知晓了他实则与你为敌,我一定会以为他是要投向你了。他把我嫁于你,却又不告知我他的真正选择,我很害怕,便想了很多。”
似是能想到沈苑那段时间有多难熬,宁斐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似的轻拍她,但却没有打断她说话。
“虽然开始的时候我心里没有想明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从我知道他骗了我,甚至是抛弃了我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也不要他了。我知道我不能像他给我安排的那样,那样就是把两边儿都得罪了,我就真的没活路了,于是我便想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让自己多一些利用价值,这样一来,等我向你投诚之时也多些筹码……”
宁斐心疼又好笑,接话道:“没想到我的小娘子还是个小机灵鬼。”
“你别笑了。”沈苑有些懊恼又有些心虚地推了推他:“听我说完,你还能笑出来的话再让你笑个够。”
“我就跟我爹说、说我不愿嫁你,说我……我心仪于魏王,不愿与他为敌。”
说到这儿,沈苑闭起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状。
刚刚还在乐呵着的康王殿下果然黑了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过了片刻,沈苑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她的夫君,被他冷峻的表情唬了一跳,好似又看到了前几日那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康王。
心里虽然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但她如今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知道他不会真的跟她生气似的,只怔了一瞬,便撒娇地哄他:“你别这样凶,人家害怕。”
宁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松了松表情,皱眉训她:“你刚刚说你心仪于谁?”
“自然是我的夫君,咱们大梁尊贵无匹英俊无双的康王殿下了,还能有谁。我这不是为了迷惑我爹才骗他的嘛。”如今也许是心里有了依归,不再惶惑害怕,也许是经过这一段不短的时间,她已从心底里接受了与母家的割裂,当再谈起她的父亲,沈苑已经无比坦然了。
“对,我就骗他了,我觉得这样说,他们会告诉我更多,我只有知道了更多,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坏主意,才能帮得上你嘛。”
“是才能有更多筹码跟我谈判吧。”宁斐阴阳怪气地说。
“小气鬼。”沈苑虚虚地抱怨。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太腻歪了这两口子(没眼看
☆、回门
宁斐想想,还是有些气不过,听她还嘀咕他小气鬼,便又要去解她衣襟。
沈苑今日实在是有些应付不了他了,赶紧抓住他的手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咱们还有正事儿没说完呢。”
宁斐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边亲她一边道:“那些话还有好几日的时间可以慢慢说,现在要做的才是正经的正事儿呢。”
“可是我真的好累呢,好夫君,让我歇一歇好不好。”
这语气一听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撒娇。宁斐念着她还小,也觉今日确实有些过了,便深吸一口气,又亲了亲她才放开。
沈苑急着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问他道:“我方才说到哪里了,被你搅得都忘了。”
“说到,你心仪于魏王。”
沈苑听他再阴阳怪气不过的语调,想翻白眼,又想笑。却又怕惹恼他,便憋住了,正经道:“哦对,说到我骗我爹说我心仪于魏王。”特特把“骗我爹”几个字念得极重。
宁斐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爹果真相信了,后来你就知道了,他借让我去给我娘上香之名,安排魏王与我见面,大概是想再确认一番吧。”
“大概那天我演得很好……”说到这里又心虚地瞄了宁斐一眼,接着道:“他们应是相信了,便给了我那药,让我找机会给你用上……”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突然一下涨得通红。
宁斐从方才开始吃味儿起,就变原先侧卧拥着沈苑的姿势为仰躺,只右手握着沈苑的左手,时重时轻地揉捏,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沈苑突然爆红的小脸。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语带嘲意:“他们倒也是聪明,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如若关键时刻把我已绝后的消息散播出去,我确实会极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