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了京郊,她在一座破庙前停下。
喘了喘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凌斓掀起马车的帘子,走了进去。
借着今夜皓白的月光,她看到传说中的终极Boss歪着身子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并无意识。
难怪会第一个出场了,现在的boss还未成年,这还是个小孩嘛,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他叫言颂,名字透着股温柔。
凌斓惊叹,这位弟弟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虽然月色之下看得朦胧,但那五官轮廓绝对是精致的无与伦比。
凌斓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一时挪不开眼。
但她及时地制止自己沉迷美色,赶紧办正事。
就是现在,boss未成年,且在昏睡中,战斗力为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手里的剑刚拔出一寸,只见言颂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凌斓吓得赶紧把剑藏身后。
看着言颂缓缓睁开眼睛,她紧张得呼吸声都静音了。
沉睡的恶魔在黑夜里醒来,他是暗夜的主宰,黎明之前世界将为他所倾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也照不到这片土地上……
有画面了,凌斓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两人在寂静的夜色里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凌斓紧紧握着藏在身后的剑,准备伺机而动。
言颂站起身来,凌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糟糕,她竟然怂了。她一个连悍匪都不怕的汉子(不,女汉子),居然怕眼前这个小孩?都怪系统提前给她洗脑,什么残暴指数十级的灭世魔头,让她不能直视眼前这个拥有惊世骇俗颜值的美少年。
这时,少年跪在她脚边,捧起她的衣裳下摆轻吻:“主人,言颂来伺候您。”
凌斓一愣,手里的剑“砰”的一声掉地上。
言颂捡起她的剑,呈到她面前:“您的剑。”
反派大佬跪在你面前叫你主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凌斓不知道,她现在只想逃。
“主人,今夜可是要在这车里?”
凌斓僵住。诶?这台词怎么听着有点羞耻?
明明是清泉般的少年音,为什么她竟听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魅惑?
她想抽醒自己被美色糊住的脑子。人家可是个孩子啊……不,人家可是个Boss啊!
凌斓一把从言颂手里夺回剑,慌乱地逃下马车。
眼下这是个什么剧情,她应对不来。
想呼叫系统,可系统这坑货故意在这时候下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后期还会回到现实世界去阻止电影院杀人案的发生。
——
新文《她的偏执少年》求预收
文案:宋亦初在机场接到朋友的儿子司言,当年腼腆乖顺的小男孩已野蛮成长为一个十七岁的问题少年。
她摇摇头。头发,要剪掉;乱七八糟的纹身,去洗掉。
在被委托担起监护人责任的日子里,她发现少年乖戾暴躁的外表下,内心是一个极度孤独封闭的的世界。
在把这个不正常少年渐渐变为正常之后,她发现她的世界开始变得不正常。
对她一直有好感就差一层窗户纸的男同事突然疏远了她;向她发起猛烈攻势的钻石王老五莫名消失了;聊得来的相亲对象毫无征兆地将她拉黑……
她成了异性绝缘体。
直到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为他庆生,喝醉了酒,发现少年偷吻她手指,才发现这个问题少年身上最大的问题。
他说:“你注定是没人要的,不如,等我长大……”
她摇头:“不可以。”
少年唇角一歪:“我说,等我长大,给你养老!”
指南:温柔清甜姐姐x病娇偏执少年(男女主相差八岁)
1V1,HE——
第2章
言颂跟着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紧随凌斓身后。
凌斓突然转身,言颂止步不及差点撞进她怀里。
凌斓及时扶住了他。
言颂抬起头,嘴角擎着一丝微笑。
那微笑,怎么说呢,让凌斓感觉是非常标准的服务行业式微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当好处。
月光下,少年恭敬地站在她面前,身形单薄。许是夜色衬托,那张脸苍白的像个夜行的吸血鬼。
当然,之所以是吸血鬼,而不是什么别的魑魅魍魉,还不是因为自古吸血鬼多美男。
凌斓定了定心神,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
Boss即使未成年也依然是Boss。
她背着手,端着脸,努力摆出强大的高冷气场,问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言颂笑了笑:“只要主人喜欢,怎么玩都可以。”
凌斓瞪大眼睛。什么叫怎么玩都可以?这个“玩”指的是什么?
“你,为何叫我主人?”这第二句仿佛漏了气,气场降低一半。
“向来是这么叫的。院主让我伺候谁,谁便是我的主人。二公子若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言颂柔顺地答道。
“二公子?”
“您不是何府的何二公子吗?”
凌斓记得那车夫确实说那是何府的马车。言颂和那位二公子是什么关系?他是他的奴仆吗?可言颂明显不认识他,把她当成了二公子。也许,今晚是他第一次去见何家那位二公子。
凌斓没否认。她想她干脆就冒充一下这个二公子好了。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二公子喜欢,哪里都可以。”言颂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的微笑。
凌斓不由烦躁。眼前这个未成年版boss,那么柔顺那么卑微那么人畜无害,浑身上下一丁点反派的气息都嗅不到,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凌斓又胡乱朝前走着,言颂跟上来,她朝他摆摆手:“你就站在那,别跟着我。”
言颂顺从地停止了脚步。
凌斓走进破庙里,随便往草堆上一躺,想定一定心神。
定着定着,她感到了一丝困意。也不知现在是几点钟了,她的作息一向很规律,生物钟也强。以往这个时候,她大概已在被窝里,喝一杯妈妈倒的牛奶,听着广播剧准备入眠了。
而现在,她身处一个不知名的朝代,独自一人躺在一间阴森森的破庙里。她不怕黑,也不怕什么怪力乱神,她就是觉得有点孤独,有点想家……
诶,言颂还站在外面吗?
凌斓出去一瞧,果然见他还远远地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位置。
好听话的孩子啊。
“言颂,你过来。”她叫他。
他便朝她走来。
管他boss不boss的,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先抓来做个伴吧。
凌斓还是坐在原先的地方,对言颂道:“随便坐吧。”
言颂看了看四周:“需要生火吗?”
“诶?”凌斓一怔,“怎么做?”她也感到了凉意。从野外的景象看,此时已经入了秋。这样幕天席地的睡一宿,难保不冻出病来。
言颂捡了些枯草枯枝,堆在一起,又将马车上挂的灯笼取了下来,用蜡烛点燃枯草。
火堆生起来了。
凌斓还以为,她要看到古装剧里钻木取火或火石打火的场面了。
庙里的残烛也被言颂点了起来。
室内亮堂了。
两人隔着火堆而坐,凌斓忍不住打量对面的少年。
是小说里的人物没错了。凌斓可没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的绝色少年。这还是没长成熟的,以后长熟了得是多么风华绝代。
他光是静静地坐在那,凌斓便觉得身姿如女孩般美妙,体态恭谨又不失优雅。
反观自己,凌斓有点惭愧。作为女性,自己的坐姿是不是粗犷了些?
于是不动声色地收敛了一下手脚。
言颂似乎在她肆无忌惮的目光里接收到什么信息,默默地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Boss一靠近,凌斓的警觉立刻提高,一手提起剑做防御状:“作甚?”到底还是怵着他。
言颂微微怔了怔:“您不需要我伺候吗?”
“不必。离我远点。”
“是。”言颂顺从地又回到对面,直着身子跪坐好。
凌斓不想与他一晚上大眼瞪小眼地坐到天亮。烤着火身体暖洋洋的,她的困意袭上来,挡都挡不住。她侧身躺下来,用一只手臂枕着头,一只手臂抱着剑,一边昏昏欲睡,一边对自己说不可放松警惕……
影院,漆黑一片,一个身影忽然站在荧幕前。影院的灯忽然亮了,照向那个身影。荧幕前的魔鬼抬起头,露出狰狞的苍白的笑脸,举起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