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诗脸色有些难看,无奈周围一群激动打量的目光,她只能勉强端坐。
老师说:“嘉诗,既然这样,你就和小尤出去一下吧。”
蒋嘉诗咬咬唇,瞥了眼门口,站了起来。
虽然想到尤瑕可能会找上她,但没想到这么快,甚至是在课堂上,蒋嘉诗知道她躲不了。
两人在安全通道停下,蒋嘉诗回头看他,目光不善,没好气,“找我什么事?”
“遆景呢?”尤瑕问。
蒋嘉诗嘲讽的一笑,“你男朋友,你找到我这里来了?”
“嗯,我男朋友,有人却每天坐着我男朋友的车,睡在我男朋友家。”他这语气虽然没什么感情,就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听上去就是比蒋嘉诗不客气的语气还讽刺人。
这不是在嘲笑她小三行径是什么?
“尤瑕,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是张叔叔请过去辅导功课的,你算什么?男朋友?呵,遆景的家人会承认吗?”
“这就是我和遆景的事了,还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只问你,遆景今天为什么没来学?”
蒋嘉诗心一虚,瞪着他,目光又落在了别处,“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蒋嘉诗转身,“你想知道找别人去,别来烦我!”
“小美女,不说完,可不能走啊。”褚善知不知在哪里冒出,站在她身后,虎口卡着的小刀就比在了她的脖颈后,冰冰凉猛的一刺。
但是他的角度刁钻,身体刚好挡了一部分,从摄像头看,也只会以为关系好的朋友在搭颈玩。
蒋嘉诗脖颈一凉,感受到是一个锋利小刀,背脊寒冷刺意瞬间就涌了上来,她看尤瑕就像在看一个疯子,“尤瑕!这是在学校!”
“遆景在哪里?”尤瑕无动于衷。
蒋嘉诗咬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还是学生,蒋嘉诗不信尤瑕真敢做点什么。
“哇哦……”褚善知痞调坏笑,“小美女,有话就尽早说哦。”
脖颈忽然一刺,尖利的小刀划过,仿佛有鲜血流出,而这细微的一划,就让蒋嘉诗瞬间身子软了半边,腿几乎撑着站不起来。
褚善知笑,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怜香惜玉的意味,只是说的内容令人瘆得慌,“我可没什么耐心,再不说,下一刀就不知道落在校花哪里了。”
褚善知眼里没有一点温度,他真会这么干。
尤瑕扫了他一眼,回头看蒋嘉诗,“没人会想和一个疯子对着干,我劝你趁早说。”
蒋嘉诗情绪有些崩溃,腿不停打颤,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说过校霸威名,但是在遆景衬托下,她从来没有把尤瑕放在眼里。
但知道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尤瑕真的敢,他干得出那种事。
遆景究竟喜欢了个什么人?!
蒋嘉诗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以前还觉得一个男人压根不值得成为对手。尤瑕面无表情但是很藐视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才是不被看到眼里的人。
“方水……他们在方水别墅区……”
后面一松,褚善知推开她,“接着说。”
蒋嘉诗立马摸上脖子,脖颈凉凉,却没什么流血的感觉,她诧异看褚善知。
褚善知邪笑着,将划烂的手指含进嘴,血液涌动,他笑得更邪性,“女生嘛,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是不是。”
他朝尤瑕抛了个媚眼。
尤瑕看着蒋嘉诗,“说吧。”
蒋嘉诗脸上早就没了血色,心里恨恨的再次骂了句疯子,才开口。
昨晚,蒋嘉诗照常按遆景吩咐的那样晚回酒店,对张勋伟说是两人辅导功课,至于遆景去了哪里,她也插不了手。
结果昨天刚到家,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桌子上摆着一堆照片,无一不是遆景和他那位男朋友。
蒋嘉诗一僵,“叔叔……”
“小景是不是为难你了?”张勋伟一个问题,直接拆开所有来说。
蒋嘉诗脸色难看,无辜又委屈:“叔、叔叔……我、我没给景哥辅导过功课。”
哪怕一天都没有……
就刚有个苗头,那位霸道男友就将掐死在了萌芽里。
虽然是意料之,张勋伟还是脸色极其难看,“他和这……”
男朋友这三个字他都说不出口,只说,“这男生是怎么回事?”
蒋嘉诗,“景哥……好像很喜欢他。”
“喜欢?”张勋伟嘲讽一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以为这不过是遆景在这个垃圾糟糕的坏境里发泄自己的怨气胡作非为糟践自己,结果私家侦探发过来的照片,让他心情愈发暴躁难捱。
男人,一个男人?
自己儿子在这个垃圾的环境里喜欢了一个小混混。
张勋伟表情可怖,“明天你带着小李去找老师帮遆景办理转校。”
蒋嘉诗:“叔叔?!还不需要让景哥转学吧……”
她想说这时候正是快高考冲刺紧张时候,更重要的是,遆景一走,她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但是看到张勋伟阴鸷表情,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张勋伟笑:“我不会让他再胡闹了。”
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可笑,想到刚才站在落地窗前无意看到的景象,寒若冰霜,遆景那样的笑,让他暗暗心惊,甚至觉得此时行动是不是都晚了。
恰在此时,酒店门打开。
遆景拎着包进来,看到客厅两人,嘴角还没褪下的笑就没了,然后目光在落到桌面时一下子冻结。
“你派人跟踪我?”
“不跟踪,怎么知道我儿子跟男人谈起了恋爱。”不是胡玩,不是糟糕鬼混,是真心实意的谈恋爱。
张勋伟的脸色沉的能滴水,“你真是疯了,我和你爷爷当初就不该放你回来这儿,这事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
“让他知道了又如何?”遆景暴躁打断他,嗤笑,“不就更合你意,我要是被赶出家门,我妈的股份可全都给你了,公司也是你的,你还和他斗什么,自己奋斗一辈子的东西,结果都给了外姓女婿,遆南栋死了都能气醒,你多年谋划隐忍一朝实现,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做这么多,以后还不是给你。”张勋伟做一辈子上门女婿他忍受了太多,赶在儿子股份超过他之前,他要接手公司扬眉吐气。
“呵,你自己留着吧。”遆景无意和他多说,这酒店他一秒都待不下去,转身要走,涌上来一群黑衣保镖。
遆景扭头,瞪着张勋伟嘲讽,“早有准备啊。”
张勋伟一扬头,保镖就迎了上去,“跟着我回安城。”
话语间,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遆景这三年架不是白打的,即便是一群保镖也能缠斗很久,但是终究对方人多势众,遆景被绑住。
要这么直接绑人带回安城也不现实,更何况还有遆南栋在盯着,想了想,他说:“带去方水。”
方水别墅,张勋伟原本购置这房子准备入住,等着遆景高考完就将人带走,但是遆景压根没在学习,还跟一个男人谈感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张勋伟偏头看蒋嘉诗。
蒋嘉诗看着那边,再看他,声音颤颤,“叔叔。”
张勋伟:“那小子要是去找你,告诉他地点。”
尤瑕听完,眸子阴冷的吓人,哪有全校第一的好学生样,目光森森,唇角不带一丝笑容,倒真像个阴冷毒蛇。
蒋嘉诗苍白着脸,咬唇,“我都告诉你了。”
尤瑕没再看她,直接离开。
褚善知真看了场好戏,拍拍手跟着散场。
尤瑕大步往校外走,褚善知跟在后面。
“怎么连声感谢都没有啊。”褚善知语气颇伤心那样,但是眉眼里都是笑:“这么久不合作,在祁栾的默契是一点也不少啊。”
尤瑕之所以默认他跟着,未尝不是在利用褚善知。
褚善知乐得他用他,祁栾的时光他可是颇为想念呢,不然转来干什么。
尤瑕停步,回头看他,“你回去。”
褚善知,“不能吧,这么快就卸磨杀驴?”
“不然呢?”尤瑕毫不停顿。
“啧啧啧,还是我喜欢的小恶魔样。”
和魔鬼共舞时,你只能等着音乐结束。
褚善知摇头,“也不知道张勋伟知道自己儿子是被这种人缠上,后不后悔昨夜没直接带着人跑,还挑衅你。”
尤瑕瞥瞥嘴,“我只知道,你再不滚蛋,我和你教导处见,做蒋嘉诗受伤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