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着,考个试,把自己嗨个不行,还没喝酒,就跟醉了似的牛掰的直让后来的人自罚三杯。
镰刀和木头谁怕,直接拎过来仗着牙口好咬开酒瓶灌,“操,太爽了!”
木头抹了把嘴,笑的豪情。
镰刀倒是很自觉:“我还带一人,人没到,先替他喝了!”
“呦呦呦……”全场起哄,刚好赶来的徐济沅面红耳赤。
尤瑕倒了杯酒,让乐小归给抢走了,“我替你喝。”
尤瑕手躲了一下,看他,“不用。”
说完,一口干了。
乐小归咽了口唾沫,比大拇指:“酷!”
尤瑕笑,“也不常喝。”
过往那么多日子,似乎都盼着这么一天,确实也该喝一场。
估计都这样想,那晚喝酒,没谁怯场推让的,势必让自己的一场青春在挥霍的酒中不言自明。
最后醉的醉,倒得倒。
尤瑕看着满桌睡下的人,眼里泛上笑,摸出手机,按开看了眼,随后又关上。
第二天,尤瑕收拾寝室行李回尤洁那里。
开门瞬间,尤洁看到拿行李的他,咬唇嘴颤了颤,没说话,上前抱住了他。
“房间昨晚都给你又扫了,才回来!”尤洁声音有些哽。
尤瑕揉揉鼻子:“昨天都在外疯。”
“哼!以后在我这里不许。”
“好,出行都告诉你。”
尤洁:“算你还有得救。”
尤瑕:“姐……我考完了。”
尤洁看他,忽然笑:“好,这下有时间了,跟你姐夫学做饭去。”
尤瑕:“……”
他顿了顿,“我东西好像没带完要回学校……”
他转身要走,尤洁哭笑不得拍他,“给我拿东西滚进来!”
暑假开始,尤瑕的打工还在继续。好在调整了时间,不用每天晚上工作。
他告诉尤洁后,虽然不太开心,但依然赞成他的想法。但前提是,别想就这么逃过学做饭。因此尤瑕每天忙着上班,同时还得跟邹高翰学厨艺。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甚至比高考前那段时间还忙,以至于他没时间空下来想什么,更别说聚餐。
考完这段时间,凌阳和振安那些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餐,撸串网吧还打架,据说是碰见方蓝那帮混蛋,就随便动了动手,连袁天逸和徐济沅都参加了。
尤瑕知道的时候,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下一秒被激动还豪情万志的廖飞舟骂:“校霸,你怎么能不来!我酷帅狂拽霸一脚踹翻方蓝那几个货的英武身姿你都错过了!你现在快来啊!我们还在喝酒庆祝呢!”
尤瑕直接挂了电话,以行动表示校霸的不屑一顾。
廖飞舟看着手机嚎哭,委屈看乐小归,“让他出来喝酒,又不是让他做题,怎么这么难!”
“你还不如让他做题呢。”乐小归送了他一个白眼。
尤瑕消失得很彻底,参加活动很少,遆景走了,他更像之前那个校霸了。
乐小归喊他吃过两次饭,知道他要上班,就近选了小餐馆。
两人坐一起,互看对方,一时都有些无从开口的默契。
还是尤瑕先随口聊,“最近玩疯了吧。”
乐小归指指自己脑袋,“ 别说,现在还抽抽呢,昨晚跟廖飞舟那厮网吧包夜,听他那几个贫瘠的词汇翻来覆去骂了一夜,我现在都不敢怎么开口,就怕张嘴就问候你祖宗。”
尤瑕意外的笑,“还会骂人了。”
第一次见廖飞舟的时候,窝在网吧的沙发里就是个怂鹌鹑,还贼话多,没抽他都得感谢尤瑕两手被十字绣占着脑子还惦着十字绣教程。
乐小归摊手:“说骂人都是夸他,都是人在骂他。”
他指指自己嗓子,“要不是帮他,我能说话一蔫一蔫?”
说着,他又喝了口水。
“还考完放纵,我差点被折腾废了,振安那俩也是厉害,三天两头的都能找到见义勇为的架打,凌阳这几个还跟打了鸡血似的场场要参与,我跟在后面擦屁股差点没昏过去,这他妈折腾青春?折腾我肾吧,早知道他们考完这种放松法,我还不如在家做题,至少能睡觉。”乐小归指自己屁股:“就这里,不是马路牙子受累蹲着就是烧烤摊上的小破凳子坐着,最好也就网吧窝一宿了,再这么搞下去,成绩没下来,我先废了。”
乐小归吐槽开始,话匣子打开彻底没完,大倒苦水,最后说:“你就爽了,谁叫都不去,还能挣个小钱。”
尤瑕挑唇,耸肩,“不约是对的。”
乐小归:“十分明智,瑕哥果然学霸。”
“那……校霸这次考得怎么样啊?”说了这么久,总算要到正题。
尤瑕拿起手边白开水喝了口,道:“正常发挥。”
乐小归点头,“想也是。”
他认真的举起面前橙汁,“哥,祝你。”
祝什么,不用说,从小院到现在,他们都知道。
尤瑕与他干杯,同样认真,“你也是。”
乐小归无所谓的笑了笑,“尽人事听天命吧,反正考前能下的功夫都下了,怎么样我都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接下来什么打算?”尤瑕问。
他们有太多考后要做的事和决定了。
“啊……”乐小归看他,目光垂下,移向了身前的杯子,逡巡在杯子边缘,麻木画着一个圆形。
片刻,乐小归说:“我要去找他。”
在成绩出来之前,无论结果,都要找他。
“吃完这顿饭,我就该去坐车了。”
尤瑕一愣,是真被乐小归的举动意外到了。
乐小归舔舔唇,有些不敢看他,脸微红,透着点不好意思,小心又坚定的样子。
尤瑕反而先笑了,“你总算做点鬼哥该做的事了,小归。”
乐小归诧异:“你不说我?”
“我为什么要说你?”尤瑕疑惑:“这本来就是你会干的事啊。”
天真乐小归,受过伤但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积极向上,傻又活泼,阳光给人力量,认准一条路就走到黑,他身上的气魄是孩子才会有的,但同时又是厉害的鬼哥会有的。
有时候,两者并不冲突,因为他一直是他。
乐小归激动起身,一把拉住他,“瑕哥,给我力量!我他妈怕!”
他揽着他,总算好意思露出自己的怂,“我这还没上车,光想想就手抖。”
尤瑕拍他手,“傻!”
最后,被他笑着说傻的乐小归背着包,走进火车站,往几百公里外出发了。
走之前,乐小归小心问他,“哥,那你呢?”
“我?”尤瑕问。
乐小归看他最近“避世”的样子,有些不敢开口,但是一走多天,又实在担心,还是忍不住问:“你和校帝,你……什么打算?”
尤瑕忽然笑了,勾勾手指,示意乐小归低头。
乐小归心里一跳,有些怕的靠过去,“瑕哥,你、你说……”
尤瑕俯身对他说了几个字,乐小归听完,叹为观止,游魂似得飘走了。
考试成绩出来前,尤瑕只聚了一回,但是通过电话,没少听他们的痛快酣畅,各有各的踌躇满志。
这样也挺好,尤瑕每天忙着应付尤洁的亲妈式难缠关怀和邹高翰意外严肃认真的厨房教学,除此之外,每天上班竟成了让他喘息的最好时间。
成绩出来那天,尤瑕电话被打爆了,最后关机后,竟然有人能把电话打来便利店。
而这个神人就是木头,得意洋洋说自己的冬婶包子没白吃,没辜负老母亲希望,他考上了杨城师范了!
尼姑学校,男人天堂!
在他的高喊中,尤瑕才知道他有这么多男性荷尔蒙急需释放,然后冷漠的回复了一句“你说的酸奶没了”就挂掉了电话。
旁边还没走的老板意外,“今天生意不错啊。”
已经很多人打电话来问酸奶面包咖啡的事了。
尤瑕认真点点头,“是不错。”
最后,老板走后,尤瑕出于无奈又重启了手机。
才开机,一个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尤瑕还没说话,那边粗犷雄浑的声音以他熟悉的音色出现,“尤瑕!成绩查了吗?怎么样啊?怎么都不告诉老师!”
激动澎湃,声调起伏,难以想象是那个日常端着枸杞泡红枣茶缸的养生班主任老汪。
尤瑕:“……还没查。”
那边就炸了,拍桌子的声音隐隐传过来,“怎么还不查啊!尤瑕同学,老师相信你,以你平常的表现,成绩肯定不错,你不要太担心畏惧不敢面对,要知道总有去查的时候,早查不如晚查更何况要是考得不错不就白浪费了你刚才的提心吊胆啊,你说是不是啊尤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