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尘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自豪地介绍:“我旁边的小帅哥是纪淮。”
弹幕如同滚雪球般疯狂递增,将阮玉尘的脸挡得结结实实,整个屏幕都充斥着大家热情似火的问候。
“你他妈还不进队在那儿磨叽什么呢?”
“来了来了,别生气嘛。”
[熟悉的暴躁,熟悉的声音,是酷哥无疑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尘哥和酷哥在一起吧?]
“双排还是四排?”阮玉尘象征性询问,反正不管纪淮选哪种他都要开双排,弹幕也都积极帮纪淮回答。
“双排。”纪淮顿了几秒,“上次被他们抓了个现行,见面也尴尬,我还没适应过来。”
“没事,咱们来日方长。”
这次他们开的是沙漠地图,航线位于地图中心自上往下。
“跳M城。”
M城位于航线偏左的位置,跑毒方便,而且靠近决赛圈的概率很大。城镇房区密集,物资集中,搜索效率很高。上临大E城,假如安全区刷在下方,还可以收取来自热资源点的丰厚快递。
“怎么想到跳这里?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P镇。”
“人少也能刚枪啊,喏,你看。”纪淮打算落在路边的烂尾楼,他左右各有一队。
烂尾楼一般落地就能拿到枪,在其他人的情况下,拼的就是手速和网速了。
拼手速,纪淮从未失手过。
这两队见到纪淮只有一人,没打算逃跑,分别从他两侧夹击。好在纪淮跳伞水平高,落地快,率先抢到一把R45手枪,虽不称手好歹聊胜于无。
纪淮几枪崩掉和他抢资源的人,随后转身将目光放在见势不妙欲意逃跑的死者队友身上。
正准备开枪,却有人快他一步。
[Snow使用WIN94淘汰了Wwer]
“你怎么能抢纪淮的东西呢。”阮玉尘不轻不重的低语倒是没引起纪淮的注意,直播间的粉丝却亢奋不已,疯狂刷屏。
纪淮没有太多关注那边,他刚用余光瞥见另外一队正偷偷地摸向城区。
纪淮冷声道:“不能让他们占领城区,那边有高楼。”
阮玉尘:“你搜完赶紧过来。”
纪淮三下五除二将烂尾楼翻了个底朝天,扛起一级包就往阮玉尘的方向跑去。
“你拿了什么枪?”阮玉尘想着把好枪留给纪淮。
“SCAR。”
阮玉尘沉默良久:“那也挺不错。”
纪淮:“你有看到那两人的位置吗?”
阮玉尘蹲在窗户口低声说:“在城区,你仔细听,有细微的脚步声。”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高楼还是?”
“当然是阴人啦。”阮玉尘会心一笑,猫腰躲到角落处,“刚枪哪有偷袭好玩。”
纪淮默然,他不得不承认,人都是双标的。被人偷袭有多讨厌,偷袭别人就有多刺激。
那两人似乎也不是会玩的,对后背毫无防备,他们大喇喇地走向高楼,连掩体都没有找。最终双双惨死于纪淮与阮玉尘手中。
阮玉尘心下一动,他避开摄像头倾身探向纪淮,言语暧昧:“如果你被打死,我也绝不苟活。”
纪淮:“你在说什么屁话?你咒我死?”
阮玉尘:“……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纪淮:“滚回你座位上去。”
阮玉尘的声音透过纪淮的麦传到直播间,水友们听得清清楚楚,无一不在感叹他们是在公费谈恋爱。
尽管很久没有一起打游戏,但两人的默契依旧没有下降。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契合,更是心灵上的契合。
他们随随便便玩了两三把,就吃了两三次鸡。最后纪淮不想打了,阮玉尘也就不管水友意犹未尽的苦苦挽留,也果断下播。
然后他们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是睡同一张床,还是打地铺。
纪淮没有阮玉尘那么多弯弯道道,他哈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都睡床啊还能睡哪?天这么冷,打地铺准会感冒。”
阮玉尘面露难色:“可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人难免会把持不住……”
“没事。”纪淮摆摆手,云淡风轻道:“你要是让我不舒服,我会使用暴力手段强行让你把持住。”
阮玉尘:“……那我睡地上吧。”
纪淮握住阮玉尘的手腕,浅咖色的瞳孔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我总得慢慢适应你的亲近,刚才我是说着玩的。”
阮玉尘的心脏再次没出息地狂跳不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豁出去了。
实际上两人同床共枕的氛围并没有阮玉尘想象的那般旖旎。浓郁的夜色透过窗户渐渐蔓延至屋内的每个角落,将陈列的家具都染成了藏青色。
黑暗中,阮玉尘睁着的双眼异常明亮,他呆呆凝视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纪淮翻了个身,嗫嚅道:“怎么还不睡。”
阮玉尘:“我怕睡相不好打扰你睡觉。”
纪淮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定定地注视他:“我不希望你过度放低身段,我们是平等的。”
阮玉尘轻笑:“可我对你的喜欢并不平等。”
纪淮一时失言,他以为只要不排斥对方,久而久之习惯总会化为喜欢。阮玉尘的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模样,忽然让他觉得心疼。
“你什么时候生日?”
话题转变得太快,阮玉尘怔愣良晌才答道:“5月28日。”
纪淮脑海中有个念头逐步显出雏形,他打算在阮玉尘生日当天送他一份惊喜。
第72章
最后一个学期没有专业课,纪淮被池烟安排去好友的公司完成实习任务,就这样转眼到了五月。
纪淮打算给阮玉尘举办小型生日聚会,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恍然发觉阮玉尘只身一人来到N市,相当于为他放弃了自己的交际圈。
纪淮利用业余时间联系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三名主播,也就是阮玉尘参加四排赛的队友。他跟主播们大致说明情况,对方纷纷表示支持。
自来熟主播依旧话痨,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八卦的好奇:“上次见面就觉得你俩关系不一般,没想到还真让我给奶中了。snow那天再三嘱咐要我们把你招待好,否则提头见他。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纪淮打点这一切全部将阮玉尘撇开在外,他为此忧心忡忡好些天,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阮玉尘终于忍不住摊牌。
纪淮面色如常,说:“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阮玉尘的双眸瞬间失去光泽,时刻噙着笑意的仰月唇也没了以往的弧度:“如果你没办法适应,一定要和我说,别用冷暴力逼我,可以吗?”
即使面对如此可怜兮兮的阮玉尘,纪淮硬是只字未提,任他胡思乱想。
“别想太多。”
在一天天的忧虑中,阮玉尘迎来了他的27岁生日。
纪淮的实习工作十分轻松,老板看在池烟的面子上对他多有照顾,再加上薪酬惨淡,因此他经常顺理成章拒绝加班。
他下班先去甜品铺拿蛋糕,又到买了一束白色波浪桔梗。刚走到公寓楼下,阮玉尘的电话准时响起。
“你今天回来得有点晚。”阮玉尘似乎没休息好,嗓音低沉沙哑,透着些许委屈。
“嗯,因为我想送你一份惊喜。”纪淮边说边走上楼梯。
“惊喜?”
他站在紧闭的防盗门前,眉目间的锐气被削弱了几分:“开门,我到家了。”
门应声打开,纪淮抬眸便撞进阮玉尘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
阮玉尘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花和蛋糕上,随即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揉入骨骼。他贪婪地吸吮纪淮身上洗衣液的清香,多日以来的惶惶不安在这一刻瞬间瓦解,徒留满心欢喜。
没有人能拒绝惊喜,没有人能拒绝恋人精心准备的惊喜。
“你轻点,蛋糕都要压坏了。”纪淮嗔怪着把阮玉尘推搡进屋,“本来想亲自下厨,可你这无业游民整天在家,我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叫饭店做好送过来。”
阮玉尘不满地反驳:“什么叫无业游民,我是自由职业者,一天挣的也就比你的月薪多三成吧。”
纪淮默默横过去一个和善的眼神,阮玉尘立即赔笑改口:“我就算比你挣得多,也是用来养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