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外传:琉璃戒(3)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稍微抛砖引玉就行,意思意思。顺利溜出去再作定夺。”九尾玄仙狐君上涂婧鬼鬼祟祟地给涂姬出谋划策,这司命星君到底是南极真皇座下的六司,又不是他勾陈帝君的人,横竖也是要给南极真皇颜面的。“就是瞧他笨,太聪明的你能绕过去么?”

“也是。”涂姬幽幽道。

“此地乃勾陈帝君的黅霄宫,正宫乃是勾陈帝君的勾陈殿,是以这勾陈殿你也休得迈进半步。闻说他不近女色甚为讨厌仙子神女,你且切记当一个月灵宠便是。”这勾陈帝君素日往来除了北极真皇与南极真皇便鲜少与仙子神女走动,就连天帝也是能不见就不见。

“嘶,竟让我有生之年活生生见了一断袖的神尊。”涂姬看上去甚为欢喜,她伸出毛茸茸的狐狸掌与九尾玄仙狐君上涂婧击掌为盟,此番动作让远观的司命星君背脊一寒,适才的掷杯为号已让他无辜招惹祸根,现在这二仙不知又在密谋着什么诡计了。

其后的每日都能见到涂姬与勾陈帝君斗智斗勇的画面,不是涂姬趁着勾陈帝君休息逃走被仙障弹回来,就是勾陈帝君手执藤条在责罚涂姬。其实他很是佩服涂姬的越挫越勇,见朱红大门有仙障,她便会爬上屋檐、墙檐,虽然每次都会被仙障弹回来。

一日他敌不过她的苦苦哀求偷偷夹带她私逃,前脚踏出黅霄宫便在甬道被勾陈帝君提着回宫,连带着他被勾陈帝君罚抄经文。他在书案上疾笔狂书,涂姬则在书案上扶着墨锭在朱砂砚上仔细研磨,勾陈帝君的毛笔不时沾上朱砂在批注。

许是他沉迷于抄写经文,忽然抬头见涂姬双爪掷下墨锭,溅出的朱砂墨把书案上的竹卷弄脏,勾陈帝君手中的藤条早已乘着破风声打在她的腿上。“当真顽劣!”几乎每日都能听到勾陈帝君的评语,而涂姬时不时就会闹个“兵变”。

又有一日,涂姬往勾陈帝君的茶水中添置巴豆,奈何当日勾陈帝君把此茶送去给他,他不知其所以然一喝而尽,与南极真皇告假数日。闻说他倒了霉,涂姬倒也很仗义地往勾陈帝君的书卷上印上爪子,其后被帝君罚站了半天。

再有一日,他捧着经卷来到黅霄宫内,花院内勾陈帝君正用古琴弹着佛经的曲子,而涂姬难得乖乖坐在一旁,两爪捧着一株夜萤花为帝君打拍子。此番平静的画面,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他为此还以为涂姬学乖了。

“我若打得过,早就开溜。谁有这闲情逸致给那狗屁帝君打拍子。”她一边打拍子一边忿忿不平地说,“本姑娘就不信逃不出这五指山。”

“涂姬呀,你就不能乖乖就范?”不懂,这种屡败屡试的精神不值得提倡。他敢说,这天上天下除了九尾玄狐君上恐怕没人打得过勾陈帝君。

“投降?!你当真知道何谓‘输人不输阵’?!”语罢,她摔下手中的桃花,一只狐狸爪子叉在腰间,一只狐狸爪子指着司命星君,“想我先祖随着东皇太一东征西讨何等威风八面,青丘子民不懂投降为何物,头可断降书那是浮云。”

勾陈帝君被她这动作惹得发笑,司命星君也觉得着实可笑。那个嘴里说着威风八面的人,此时正是一副狐狸的模样站在他们跟前,那身形还不及他的膝盖高。

“放肆!今日我乃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她忍不住用爪指了指还在抚琴的勾陈帝君,“假以时日,我必睚眦必报。”

“尔当真屡教不改?”勾陈帝君手里的古琴不见了,手中不知几时又变出那条时常用来教训她的藤条,蓝白相间的大袍随着微风轻扬,九龙冠上的紫晶石闪着寒光。

司命星君很是害怕,涂姬竟然骂帝君是犬。

“司命!你可是我好兄弟?这一下你暂且先替我受了。”涂姬留下一句便匆忙跃上屋檐去逃命,适才也不知是谁何等威风八面说着豪气之话。勾陈帝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把她捉住,此时她倒是可以装死了。

“适才不是何等豪气云天的么?”勾陈帝君站在屋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手里的九尾玄狐,她虽被提着皮毛,但手脚还在空中比划着。

每次她被勾陈帝君罚,他见她可怜也会时不时喂她一些果子或是糖果,每次她都会用狐狸的爪子跟他作揖答谢。他自觉打从涂姬入了黅霄宫,他司命星君乃是头一回巴不得每日呆在这冷冷清清的宫中。

涂姬乖巧的时候很讨人喜欢,他曾见过几次涂姬甚是乖巧地趴在帝君脚边,那身油亮细软的毛发毛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欲要去逗弄。但更多的时候乃是涂姬被罚站于院子里,帝君每次手中的藤条皆是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便打。

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司命星君把自己存了多年的俸禄拿去买了一套碧玉茶具,然后转赠于她并再三叮嘱她亲自送到勾陈帝君处。

司命星君知道若按她习性,莫说多留个把月,哪怕是上千年也凑不够工钱。幸好勾陈帝君很是喜欢这套碧玉茶具,随即也赦免了涂姬的劳役之罪,知道自己不用再干杂务,她开心得围着他的脚边转了好几圈,涂姬不到一个月便离开了颢天。

司命星君第一次见她化为人形乃是一百年后在某位仙僚大婚之日,不得不说,化作人形的涂姬甚是漂亮,巴掌大的瓜子脸,一对水汪汪的圆润杏眼顾盼生辉,那对可爱的小酒窝像蜜糖般的甜甜糯糯。

他知道能惹得她如此明媚的乃是她手中的一本书籍,他知道那是一本关于龙阳之癖的本子,因为写的人是他。司命星君是吓得不轻,因为她胆大妄为到带着本子来参加婚宴,也不怕被一时经过的仙僚看见。

翌日一早他便被南极真皇正气凛然地批判了一番,据说这个本子不知为何落在宴席的角落,还好死不死被勾陈帝君捡了。他的笔迹,怕是勾陈帝君早已烂记于心,故此,帝君上奏了南极真皇,勒令他要好好受罚。

在司命星君陷入漫长的回忆之际,涂姬只得轻叹一声,可惜了着司命星君生得如此俊俏,这思绪却如老头子一般。她径自往十里竹林外走去,以竹桥为界,竹林深处乃是勾陈帝君习武练功之用,看着这地上的竹叶,她不禁想起那日离开颢天前之事。

那日她偷偷跟着勾陈帝君的身后欲要窥探这位冷面神尊的小辫子,她伸手掐了个遁地咒便潜入泥地遁走,走不过半里却被一道灵气逼人的气场逼了出来。

她从土墩中出来便听到气势蓬勃的瀑布声,循着声音深入,只见一处银白的瀑布飞流而下,底下是清澈见底的水潭,水气引出一轮七色彩桥如幻似真。

原来此地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位冷面神尊果真是个小气之人,难怪对外诓称养着各种猛兽。

涂姬走到潭边犹豫着要不要脱了靴子,她很想脱了衣服全身泡下去,可又怕被什么人瞧见。最终她摘下挂在腰间的酒壶,先是嗅了嗅,酒气四溢不愧是六哥亲自酿制的美酒。

她拔掉酒塞,就着酒壶就是一口,果真是身心顺畅!第二口酒不醉人人自醉,第三口——噗!她把口中的酒全数喷向突然冒出的温文男子,她看见半空中勾陈帝君手执拂尘居高临下看着一身泥土的她。

“尔跟着本帝君作甚?”也罢,为了司命星君之事,他也正好有事找她。

“我怕热,下面风凉水冷,是以小仙便土遁。”涂姬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曹操曹操到。她把双剑插入后背的剑鞘,“青山依旧绿水长流,若帝君别无他事,小仙先行告退。”

“且慢。”勾陈帝君伸手用拂尘拦住她的去向,他知道涂姬不过是区区三万岁幼狐,却不曾细想她只比他的肩膀高出那么一点。“本帝君念尔乃是仙胎所化,何故自甘堕落沉迷于这有违天道人伦之事?”

“干卿底事。”涂姬忍不住叫嚣道。

“尔媚惑司命星君投尔所好,枉顾天道伦理写出如此下作的命运薄,若被天帝知晓,这被贬下凡在所难免。轻者,需押往诛仙台除却道行;更甚者,落下青丘把柄给天帝上献出师之名。”故此他和南极真皇早早把此事给压了下来,媚惑神仙乃是魔道行径,被罚去诛仙台那是必然的。

“胡说八道!姑奶奶我几时媚惑司命星君了?”她与司命星官二人本就非关风月,这天族之人本就不喜他们青丘子民,如今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我与司命星君情谊本就无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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