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超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一想到第八日我因没撑住而昏了过去，错过了与他第一面相见，就有点憋气。
“我怕见到后就不愿走了。”马超轻轻地揉揉我的头发，眼底含笑。
“好吧。”我总是拿他没办法，生不了他的气，“那你后来去了哪？”
“回了西凉。”马超回答。
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说他回到西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控兵权。
老寨主见到他，没有惊讶，只是沉闷许久，就将兵符给了他。
全寨的人都将我奉为神明，还说要为我立个雕像，专程感谢我赐他们的少寨主新生。
听到这，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马超自年少时便常常带兵上战场，重获兵权后，自然更加擅长。
他选择出征，收复失地，以及扩大领土。
西凉铁骑的实力向来赫赫有名，再加上马超的名声，无一不令人闻风丧胆。
仅仅是用了一个月，西凉势力就扩充到了原先的两倍。马超虽失去了魔道之力，但他的枪法依旧精湛，取人首级就如探囊取物。
他在原先的基础上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出手更快更准。
可并不是每场战役都这么简单。
马超停顿了片刻，捉住了我的手。
“明日才可以。”他一脸严肃地制止我的动作。
“谁说要干那事了？”我挣脱了出来，又去扒他衣服，“当然你要是想，也不差那点时间。”
他有些无奈，倒任着我乱摸。
虽然过去许久，他身上的伤痕也已经结疤，看着却依旧触目惊心。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腹上的几处疤痕，心疼得紧。
马超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别碰。”
“别人拿刀砍你，你不嫌疼，我摸一下怎么了？”说着又胡乱摸了一把。
下一秒他便翻身压在我身上，按住了我的双手，眼底像是燃起火光。
我被他这举动整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呼吸都变得急促。
我笑了笑，做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夫君，请吧。”
马超微眯了眼，旋即又将我放开，“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别呀，我不闹啦。”我娇声地说道，又搂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他没辙地叹了声，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才继续讲这个故事。
征战时有处要塞，原本归于武都，虽说曾是西凉之地，但被魏都军夺取后便不肯归顺西凉。
城中高官一致认为，武都才是最后的赢家。
马超一听便来气，直接率领西凉军攻城。
那战打了三天三夜，西凉军虽然损耗较大，但还是成功俘虏城主，也击溃了驻守的魏军。
城主看到马超后扑通一声跪下，说他要什么都能给。马超最讨厌这种无能只会求饶的人，二话不说便把他杀了。
但马超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这里，便提拔了一名他还算看得上的男人当新城主。
新城主倒也是个狠人，一上任就当着马超的面杀了几个之前叫嚣永不投降的老官。
马超看着老官们死前还执着不服输的表情，一下沉默。
他想起他死去的四位兄弟。
当初也是这般情形，他们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本质上谁都没有错。
那么，到底是谁错了？马超开始思考。
统一人心，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他憎恨曹操夺他家园，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曹操有何不同？
原先许多独立的城镇，因为他的到来，不得不拿起武器保卫自己，这其中又有多少人牺牲？
他不是没有听到过妇女的哭声，战士的悲鸣。只是他习惯了，便不会去在意这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小孩子哭着跪在马超面前，求他放过自己的亲人。马超手中的□□迟迟没有落下，小孩子又挡在了亲人身前，说要杀就一起杀。
马超欣赏这样的气魄，收了□□，唤回西凉军。
后来，他就不再带兵打仗，而是回到益城，回到我身边。
听完后，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我不知道这样做于他而言是否是件好事，虽然于我而言是再好不过的。
可是，让一个人放下仇恨，真的这么简单吗？
半生都在战场上的人，手上沾染了多少血液，脚下又踩着多少垫背。那些至高的荣誉和权力，真的有那么容易放下吗？
“那些都不重要。”马超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让我去感受这颗真诚的心，“我只要你。”
热泪从眼眶中滚落，我趴在他怀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一定是我前生做了很多好事，上苍垂怜，才会让我今生遇见他。
我将一颗炙热的真心给了他，他也同样回应我。从此，无关风月。
“从今往后，你独属于我，我也独属于你。”
我再不会放手了。
翌日，我早早起了床梳妆打扮，刘备也吩咐了几个侍女来帮忙，阿筱则守在门外等候。
镜子里的自己芳脸匀红，黛眉巧画，一旁的侍女看着我都出了神，齐声称赞美若天仙。
大街小巷都挂上了喜福，益城的百姓将路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了中间一条道方便我坐的马车经过。
我的心如战鼓般跳动，又兴奋又激动。
马超在大殿门口站着，我悄悄掀开红布头偷看他一眼。
目若朗星，英俊潇洒，一身红衣却遮盖不了他那精致的容颜和逼人的气魄。
车子到目的地后便停住，马超挽住我的手将我扶了下来，我刚踩到地面，他便又将我横抱起。
耳边传来了欢呼声，我却有些发抖，兴许是太过高兴，觉得梦幻。
诸葛亮亲自主持了这场仪式，庄严而又神圣，我与马超拜了天地，拜了彼此，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这份爱情天地可鉴。
往后，便不再只是“我”，而是“我们”。
第三章
拜完堂后，益城对于我这个从现世来的人倒也没什么规矩，由着我随意跑。
作为新娘子的我兴致极高，频频举着酒杯到处敬酒，逢人就饮。
阿筱也跟着我一通乱喝，喝到后来她一边哭一边笑，嘴里念叨着姐姐终于能过好日子了。
大伙听了也跟着乐，府邸一片欢声笑语。
宴会结束后，马超扶着醉醺醺地我回了屋，我闹着要亲他抱他，像个小孩似的。
“早知道就不让你喝这么多。”
我的手搭在马超的肩膀上，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毛，嬉笑着用拇指替他抚平。
“夫君，我今天好不好看？”
“好看。”马超搂上我的腰，将我环住，“今日那么多人看你，我有些吃味。”
他说的义正辞严，眉头又蹙起。
虽说我与他在一起已一年有余，却还是经不住这样的直球。
“那你看看，我现在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你。”我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啄。
“以后也只能有我。”他霸道地回吻过来，惹得我软哼一声。
原来我的夫君，是个醋王。
我看着他这张俊秀的脸，痴痴地笑着。
说起来起初接近他也只是图这个颜值，真没想后来他会成为我的丈夫。
我蹭了蹭他的衣服，又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该喝交杯酒了。”我摆放好两只瓷杯在桌上并斟满，“以后的我们，永结同心，患难与共。”
马超端起酒杯，绕向我的手臂，与我一同饮尽盏中酒。
回首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竟觉得跟做梦一样。如今我已得一人心，再不用去羡鸳鸯。
我与马超说了很多情话，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直到喝醉了才肯停下。
迷糊中感觉被人抱回了床上，刚躺下我就嘿嘿地笑起来，一把将那人拉到怀中。
“夫君，这一刻值千金呐。”
我抱着他的腰，屈起腿蹭了蹭，身上的人被我这举动搞得一颤。
此时我的脸上应该是满满的红色，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喝过头。
我坐起身就去解他的衣服，解完再解自己的。没过一会儿，我俩便真的“坦诚相见”了。
“希望你明天醒来还记得。”
马超笑了一声，又将我按回床上。
时间仿佛都停止在此刻。
明月皎洁，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