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空出脑子问他:“自淳儿出生后我们忙着打仗,就极少去看她,淳儿怎么会叫姐夫呢?”
“你猜。”卫迟轻笑,他瞥见苏依依嘴角红红的一点糖,轻身俯下,伸出舌尖给她舔掉:“甜。”
苏依依感觉到嘴角的温热,脸一红,这男人怎么突然这么会撩,一手掐着他腰间的肉:“你说不说。”
卫迟没感觉到疼,就是一阵痒,满眼宠溺:“说,说。”
卫迟带着苏依依爬到山顶,拉着她在最高出坐下,这里的视野能看到东顺国集市的热闹:“这还要多亏太子殿下。”
“……”苏依依挑眉:“真的假的。”
卫迟点点头,十分认真:“太子殿下愿赌服输,说话算话,将来一定是明君。”
苏依依笑出声:“你这马屁拍的我简直想拍手叫好。”
卫迟佯装听不出嘲笑的滋味:“公主客气。”
而后“嘭”的一声,苏依依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是手榴弹,就往卫迟怀里躲。
卫迟拍了拍她肩膀,安抚了下,指着前方:“子时了,快看。”
苏依依缓过神才感觉这声音不对,顺着卫迟的手看了过去。
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炸开,给漆黑的夜画上了颜色。
街上的人也十分惊喜,看着天空都在欢呼,他们一次见到彩色的烟火:“烟花!你怎么弄的,居然是烟花!”
卫迟笑笑不回答,跟在苏依依身边久了,她时不时冒出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虽然他不懂,但他愿意去研究。
曾听闻苏依依讲过烟花制法,她很向往,所以卫迟就去尝试各种方法,找各种懂相关知识的人,去了解,去专研。
这些卫迟都不想和苏依依说,他的公主只需享受就好了,便转移话题:“依依,你上回说你那边的世界女子几何可嫁为人妻?”
苏依依看着烟花,脸上止不住喜悦:“女子二十,男子二十二方可嫁娶。”
卫迟听完后沉默了,苏依依才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卫迟揉揉她的头发:“我在算,等你五年,有些着急。”
苏依依舔舔唇:“其实,按照这边我已经及笄了...”
卫迟打断她的话,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思想建设可别被打碎了:“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女子不应该在最美好的年华结婚,就如你所说身体还没发育完全。”
“啊?”苏依依一愣,似乎感觉到卫迟接下来要说啥了。
卫迟捧着苏依依的脸,她眼中只有他:“但是,依依。太多人惦记你了,我没安全感。”
苏依依完全听不清卫迟讲啥,只听到“嘭嘭”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是烟花还是她的心跳了:“所以...”
卫迟接下她的话,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单膝下跪。卫澜从他身后捧着一束花走出来。
卫迟勾起笑容:“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依依捂着嘴,愣在原地,眼中闪着泪,她无意间说过的话,不管大小事卫迟居然全都记得。
卫迟继续说:“听你说过,你那边的世界结婚要先求婚,虽找不到你说的钻戒,但这手镯是我特地求来的暖玉,你身体不好,正需要这玉养人。”
苏依依看着暖玉在月色泛着白光,还有微弱的彩光,晶莹剔透。她对玉的材料不是很懂,只是听说这种暖玉极难寻得,并非有钱就得到的,得看缘分。
卫迟见她发愣不回答,看了卫澜一眼,耐心地又问了一次:“公主殿下,臣愿,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公主可愿意?”
卫澜收到卫迟的眼色就把花捧到苏依依面前,而后退下。
苏依依弯着眼,接过卫澜的花,伸出左手让卫迟给她带上:“我愿意。”
带上之后,苏依依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腕透过全身,在冬天也不会觉得冷了。
苏依依摸着花,红色的玫瑰,上面还有露水,她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些莫名熟悉的味道:“你这花是哪摘的,怎么这么眼熟。”
卫迟一愣拳头捂着嘴,撇开眼,普通人家极少种花,就连将军府花都没几朵:“咳咳,御...御花园摘的。”
“?!”苏依依挑眉,表示震惊。
北冥淳和姜姒不同,从小就喜欢彩色的东西,特别是五颜六色的花,御花园的花可是北冥玄从各国讨来逗北冥淳开心的。
卫迟摘了就算了,居然还依旧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这是她家的花!!这人的脸皮怎么突然厚了。
她不由得怀疑:“我父皇...”
卫迟一本正经,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情:“闫裴被我怂恿,他现在正在被闫国公批/斗。”
苏依依:“……”
卫将军真的是坑兄弟的一把好手。
苏依依异样地眼光上下打量了卫迟:“卫将军,你变了。之前最遵守规则,礼仪廉耻,跟死板老头一样,现在这么欢脱,我有点不太适应。”
卫迟点点头,十分认同:“这不是有个脸皮厚的娘子,为夫自然娶妻随妻。”
苏依依:“……”
☆、第六十三章
卫迟和苏依依的婚书昭告天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他们在北荣国那一场仗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不畏强权,宁死不屈,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不是苏依依亲身经历,在那小茶楼听到这些差点就信了他们的邪,哪有那么夸张。
但是谁不爱听别人夸奖呢,苏依依也不例外,隔三岔五去小茶楼隔间听他们吹捧,心情舒畅。
这不,苏依依今日又跑出来拉上闫裴一起去听说书人讲她的伟绩。
卫迟忙,闫裴陪着苏依依来这地少说也有十几次,那些事他都会背了,实在不懂女人就爱听这些夸张到过分话的癖好是个什么情况,他娘也是,整日就爱听他爹拍的马屁。
但凡闫裴露出一丝不耐烦,苏依依的眼神就能把他千刀万剐,不过这次他带着八卦过来,竟然隐约有些小激动。
闫裴扇着扇子,喝了一口茶,看着底下说书人,一扇一扶尺说的那是津津乐道。
闫裴语气都带着兴奋:“公主,听闻西楚国公主左姗又来了,一进京就直奔将军府,不过她连门都没进,被卫迟的小黄吓跑了。”
他说完还看了苏依依一眼,有些可惜她似乎没什么表情,又说了一句:“那场面,啧啧,可惜公主没去看。”
苏依依抬眸,也不知闫裴激动个什么劲:“她很闲?刚走没几个月又来,身为一个公主到处跑,在外头丢国人的脸,西楚国国王心真大。”
闫裴:“……”
同样身为公主的她是不是忘了之前挖地洞偷溜出宫的事了?
苏依依嗑瓜子磕到一半瞧见闫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挑眉:“你什么表情?我这可是为国争光,跟那种人哪能一样?”
闫裴早知苏依依脸皮不是一般厚,偷笑了下,给她竖起大拇指:“是是是,我们公主殿下可厉害了。”
苏依依听书听到一半,苏星就来通报说是东宫的宫女有要事禀告。
苏依依喝着茶的手一顿,自逼宫那事,北冥烨好像也收敛了许多。
听卫迟说可能是受闻素的刺激也可能是她扇的那一巴让他清醒。
总之连一直嫌弃他的闻太傅最近也对他赞赏有加。这次派人来倒也有些好奇,便摆手让苏星请那宫女进来。
东宫的宫女礼仪学的向来不错,一进来就直接跪下也不乱撇乱看,讲正事:“公主。太子殿下让奴婢来禀告公主,左姗带着好几车值钱的东西,上面铺着红布还有“喜”字进了皇宫,正要去面见圣上,随行的还有一个王爷。”
饶是那宫女随着太子见过不少世面,说最后一句话也不由得心颤,东顺公主脾气阴晴不定她也是知道的,也不知这太子莫名其妙起了什么玩心,让她特地来说一声:“太子殿下还说,那好像是嫁妆。”
闫裴和苏星听完这话,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苏依依手上那茶杯要飞到哪个倒霉鬼的头上。
苏依依不知道他们心里什么想法,仿佛只是一件普通的事,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不过里面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那随行的王爷叫什么?”
“啊?”那宫女有些一愣,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好像叫…叫左泰?”
苏依依勾唇一笑,茶杯一饮而尽,放在桌子上,整理了衣摆:“省的我跑一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