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在小朋友面前失了形象,虽然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但还是恨不得把闫裴拉出去打一架,舔了舔唇:“行。注意安全,不要被烫着了。”
“蓟禾...”
苏依依从煎药房出来,就见到闫裴到处喊她,找就算了,她实在不明白闫裴为什么要对着饭桶和垃圾桶喊她的名字,这人是不是有病?
苏依依耳边都是闫裴的鬼叫,第一次觉得蓟禾这名字好难听。
她皱眉,踢了一下闫裴的腿“行了,你叫魂呢,叫你爹我干嘛?”
闫裴翻了个白眼:“也不怕我爹过来捶你。”
苏依依笑笑:“那你自己说闫国公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在这会先捶我还是先抓你回去□□?”
闫裴:“.......”
猜都不用猜肯定先把他抓回家。
苏依依见他不说话,果然是想通了,踢了他屁股一脚:“是吧,乖儿子,叫声爹爹听。可能到时候你亲爹抓你回去我会给你求个情,比如叫他下手轻点不要打脸,打屁股。”
“......”闫裴感觉自己一口血都要喷出来,卡在喉咙不上不下:“你给我滚!”
苏依依在一旁笑到直不起腰,穿着防护服差点没憋死过去。
周围人见到闫裴黑着脸就都已经不当新鲜事了,要是哪天蓟禾不气闫裴那才奇怪。
☆、第十七章
一般的中药需要煎好几个时辰,根据不同药物不同的性状,煎的时间也不一样,文火,武火也有讲究,以及药物的先煎后下亦或者烊化,出一点差错就可能导致煎药失败。
苏依依不放心栾承一个人待在煎药房,便每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看两眼。
苏依依看了砂锅煎煮的怎么样,便带着一些艾草出去。
出门口时,正好有士兵推着小车板前来补药,她礼貌性点了点头,面前的人却无动于衷,把口罩拉的很宽,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苏依依看了一眼,留意了一下,见他身上没什么特殊异样,便也不放心上。
栾承瞥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士兵,便又低头看着砂锅的火,毕竟带了口罩看谁都是同一个人。
正当那个士兵把木桶打开,一股腥臭味刺激栾承的鼻黏膜,令他难忍打了一个喷嚏。见士兵要把那草放进艾草堆里连忙叫住了他:“等等。”
士兵手一顿,佯装没听到栾承的话,继续手中的事。
栾承急了,放下蒲扇,抓住士兵的手腕:“大爷,你是不是拿错药了?”
“胡说,就是这个药,小子,你懂什么。”士兵有些心虚,但还是用力把栾承的手撒开:“闪开。”
“不对,不是。这两个不是一个味道,这个是豚草!有毒…”栾承撞到桌角,手臂一阵痛感,这才意识到那个士兵是故意的,趁蓟禾还未走远,大喊:“蓟...唔唔唔...”
士兵早就预料到栾承要喊人,用一只手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身体。
栾承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看着士兵眼里的杀意,顿时慌了,拼命挣扎,士兵恶狠狠地说:“你爹娘有没有告诉过你,早死的都是话多的人。”
突然,一根银针从门口飞来,直接穿过士兵的手里,他一阵刺痛,松开栾承。
栾承见到是蓟禾,瞬间有了安全感,连爬带滚抱着苏依依的大腿,哭地稀里哗啦。
苏依依见到栾承口罩都哭到湿透了,一瞬间十分心疼,终究是个孩子。
一手护着栾承,目光凌冽,看着士兵:“谁派来的!”
士兵手一阵发麻,拔了银针,背到身后,依旧死到临头还嘴硬:“嘿嘿,蓟大夫这是哪的话。我就是一个整药材的,这小子一直动手动脚,妨碍我做事情。皇上已经下旨,这要是耽误了什么,咱们可只有一个脑袋。”
栾承听到这话,脸瞬间气得跟包子一样“不是的,蓟大夫,他拿的不是同一味药,他是坏人。”
“臭小子。”士兵瞪了栾城一眼,手中的暗器朝向栾承飞出。
苏依依眯着眼,带着栾承躲过把他塞进桌子底下:“躲好!别出来。”
她勾勾唇,正好,让她试试刚拿到的银针怎么样。士兵见事情败露便想跑,从窗户跳出去。
苏依依脱了防护服嗤笑:“想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这当什么了!”话落便也从窗户追了出去。
追到乐集山上,士兵拿着短刀开始攻击苏依依。苏依依全程不还手,只用银针挡着士兵的攻击,反而在树上跳来跳去,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然后再从顶上滑下来,士兵也跟在她后面。
直至士兵跑不动,周围都弥漫着飞扬的尘土,他发现苏依依只不过是逗他玩,便停下来,不追了:“蓟医官,没想到你也只会躲而已,看来是我家主子高看了你。”
苏依依坐在树枝上就这么俯视他,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受人指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她笑了笑:“你家主子?是傅丞相的嫡子啊?还是还是步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
士兵眼带嘲笑:“你不配知道。”
“呵,是嘛?”苏依依看了自己的手一眼,细白纤长,甚是好看,只是戴手套太久了反而显得没那么滑嫩,有些粗糙,便对着那士兵:“好看么?”
士兵:“......”
他觉得蓟禾有病,谁家打架打到一半问手好看吗?这还是一个男人!
“好看对吧?”苏依依笑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可惜你没有,你的手现在是不是又痛又痒?感觉有上千万只蚂蚁在疯狂地咬你,想把你吞入腹中?”
士兵被苏依依一说,这才感觉到噬骨的痛,眼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眨眼间从黄白色变成了乌青的紫色然后变黑,开始蔓延到上臂:“你...你下毒!”
苏依依这才收起笑容,从树上跳下来,快速抢过他的短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砍了他的双臂。
“啊!”士兵跪在她面前,疼痛的呐喊惊了树上的鸟儿,一阵齐飞。
他眼看着掉在地上的手臂像被土地吸水了一般变得干扁,最后只留两根手骨头。他背后一阵发凉,若是蓟禾没砍断他的手,那他的尸身也跟这两根手骨一样,面目全非。
这人好狠,好可怕,百姓们说的果然没错,来历不明的蓟禾就是人间的活阎王!
苏依依也蹲下来,小短刀用力地插在土地上,抬眸,神色带着冷意:“不管是哪个人,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要了你一双手臂算给他脸了,有什么事当面说,别做那些恶心令人唾弃的勾当,再动我的病人一根汗毛,我把他连人带骨下油锅炸了,让他试试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苏依依洗净了身上的血腥味,想着不能吓坏了栾承,等她回到煎药房地时候栾承不在原位了。
但是煎药房干净地样子又不像被人抓去,她看到一个大夫急急忙忙地跑向栾承祖母地哪个病房,抓过来问道“栾承那小子呢?”
大夫认了半天才看出来是蓟禾,急忙说:“蓟医官,回来的正好,栾婆婆突然吐血了,栾承正在病床边哭呢?”
蓟禾皱眉,她知道栾婆婆有病史,再加上这流感,老年人各种器官衰竭怕是熬不过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栾承见到蓟禾到来时,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都带着光,擦了擦眼泪:“蓟医官,我祖母突然吐血了,求你救救她。”
苏依依开始做各种检查,没想到老婆婆居然有些抗拒,拉住她地手:“蓟大夫,别…别费力气了”
苏依依皱眉:“您别说话,快好了,马上,就快好了。”
老婆婆依旧摇摇头,虚弱的语气:“我身体…如何…我知道。”
栾承又开始掉金豆:“奶奶,蓟大夫叫你不要讲话了。”
老婆婆面带慈祥地笑容看着栾承,摸了摸他的脸:“傻孩子,不…不讲话,等我在天上就…会后悔了。”
“阿婆,不准胡说。”苏依依抬头猛然发现老婆婆的头发一瞬间花白,给她做触诊的手都开始发抖,推开身边围过来的人群,左右看:“闫裴,闫裴去哪了!”
老婆婆见苏依依要走连忙拉住了她:“大夫,别…别走。”
苏依依便蹲在病床边,抓住栾婆婆的手:“我不走。”
闫裴这时端着药过来:“来了来了。”
苏依依赶紧接过药,扶起老婆婆,喂她:“来,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