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儿这下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可能遇着了神仙。
此时,不远处另外一对露营的小情侣也走了过来,看见沈倩的脸,立马大喊一声:“哇,沈老师!”
沈倩被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对着小跑过来的姑娘笑着点头问好:“你好啊。”
小姑娘握住自己偶像白软的爪,眼睛都湿润起来,一边呜咽一边感动地喊到:“沈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好喜欢你的《黑夜里》,还有你给你女儿写的那首《糖糖》,呜呜,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这样的荒郊野岭见到你的倩影。”
沈倩心想,这话听着知道的我是个明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一女鬼呢。
姚信和此时也跟别墅那边的人打完了电话过来,见这边围了七八个小孩儿,便走上前来,拉了拉沈倩的手,低声开口道:“你认识?”
他话音刚落,旁边那个小姑娘又尖叫了起来,“哇,你是沈老师的丈夫对不对!你是姚氏的老总,不对,未来老总,啊,上次我在财经杂志上看见过你的报道,你真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帅!”
旁边原来嘴里“上亿”的小伙儿此时终于不说话了,蔫儿了吧唧地坐在地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好在沈倩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见这些孩子们格外热情,邀请她晚上一起露营野餐,心里觉得新鲜,想了想,就干脆答应下来。
姚信和过去也露营,可他不喜欢集体野营。
因为,在他心里,露营的意义,在于独处,在于望着头上闪烁的星空沉默思考,更在于脱离群居社会之后的孤独反刍。
可沈倩喜欢热闹,她不但喜欢,她甚至创造热闹。
她跟这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混在一起,喝酒,打闹,玩游戏,极为融洽,丝毫不显得突兀。
到最后,大家醉意醺醺,她还在几个粉丝的起哄声中开始唱起了歌。
沈倩的嗓音清脆明亮,在这样安静的山谷里头,混合着远处潺潺的流水,更像是林中的精灵一般,连飘荡过来的回声,都带着格外的空灵。
姚信和坐在远处树下的大石头上面,眼神渐渐开始变得有一些迷离。
他望着沈倩,手指在光滑的石面上来回游动,他觉得口干舌燥,可他没有止渴的水分。
所以他开口喊了喊沈倩的名字,试图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沈倩回过头来,像是也有些醉了,咧嘴笑起来,漂亮得很是惹眼,她此时的脸蛋,一半沾染在明黄的篝火里,一半映照在冷清的月光下面,一蹦一跳地来到姚信和身边,埋头靠近他的怀里,像是一只温顺可爱的兔子,抓住他的手,让他摸摸自己吃了许多东西、鼓起来、软绵绵的小肚子。
沈倩此时也已经有些醉了,捧着自己的小脸,神情很是愉悦,一边在嘴里歌唱着人类伟大爱情,一边蛮不讲理的要求姚信和也唱歌给她听。
可姚信和不会歌唱爱情,他甚至不理解爱情。
但他没有回绝自己妻子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海妖蛊惑了心神一般,即便他拥有的只是这样一副扭曲的、不堪入耳的歌声,但他也还是固执的、无比虔诚地,想要把它唱给眼前的女人听。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有如一个千疮百孔的怪物,捧着那颗破旧腐朽的心脏,试图在那一片污秽不堪的沼泽里,生出一点儿新生蒙昧的枝芽。
因为看过太多庸俗的眼泪,因为身处过真正的沼泽,姚信和其实比任何人都能明白,笑容的弥足珍贵。
在他眼中,人生的欢愉是短暂的,痛苦才是生活的常态,能够像这样,跟沈倩一起活在当下平凡的真实里,那些关于活着的乐趣,才会深入骨髓,历久弥新。
沈倩懒洋洋地躺着,丝毫没有在意姚信和歌声里的走调和不妥,她反手抱住自己男人的脖子,睫毛上面带了细微的一层水汽,轻声笑笑,还很是洋洋得意地夸耀起来:“我姚哥哥唱歌哪里有他们说得那么难听,讨厌死了,可惜不能让他们听见我姚哥哥唱歌,不然,一定要狠狠打他们的脸。”
姚信和此时得到自家夫人的肯定,一时也轻笑了出来,把怀里的女人搂紧,听着不远处年轻人们的欢声笑语,将自己的脸埋在沈倩的肩膀上面,毫不在意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唱歌他们听。姚太太歌唱爱情,可姚先生只歌唱你。”
那头嬉戏打闹的孩子们此时也渐渐醉得七倒八歪,躺在了地上,偶尔有人从旁边放了水回来,捂着自己的裤子,便小声嘀咕了起来:“你们刚才有听见鬼叫吗?”
另一个小姑娘回答:“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唱歌?”
小伙儿连连点头:“是啊,太吓人了。”
小姑娘于是也往自己男朋友身边靠了靠,轻声说到:“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会有这种可怕的东西。”
男友倒是还算清醒,问到:“会不会是什么动物求偶的声音?”
小姑娘移了移自己的屁股,很是严肃地回答:“不可能,叫得那么难听,怎么可能有配偶。”
作者有话要说:
老姚虽然现在还不懂爱情,是依靠男性本能在和圆儿相处,但以后会懂的,领导们放心,老姚的身体和思想觉悟都会慢慢跟上来。
第59章
姚信和最后还是把沈倩抱回了不远处的木屋别墅里。
沈倩近一年来,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喝酒少了许多,酒量锐减,往往沾染上一点儿酒精,全身就会条件反射似的变得一片粉红。
如今,她整个人连骨头都软乎乎的,被姚信和拉着洗了个澡,出来之后浑身潮湿,也不怎么在意,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脑袋趴在软和的枕头上,嘴里只一个劲地嘀咕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姚信和比较爱干净,因为今天在外头待了挺长一段时间,洗得很是仔细,出来之后,还帮沈倩抹了点面霜,然后,沉默地站在床边,望着那里沈倩莹白色的皮肤包裹着一层撩人的粉嫩,她的脚趾似乎感知到了姚信和暗沉的目光,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起来,姚信和靠过去时,它们便会往里收上一收,露出一点红色的甲油,显得格外勾人煽情。
姚信和没有在此时把沈倩叫醒,只是靠过去,将脑袋埋在她的身后亲吻,十根手指贴合着她皮肤上面平滑蓬松的白嫩,像是在揉搓一块儿巨大完整的棉花糖,有着惊人细腻的触感。
姚信和第一次在这样不为人知的放肆里有了些难捱的情绪,他张嘴咬住沈倩耳垂下面的一个小点,直到她发出两句轻声哼哼,他才终于忽的一下闭上了眼睛,休息几分多钟之后,起身回到浴室,任由热水撒在自己头上,低着脑袋,露出了一点莫名的笑意。
第二天起床,沈倩整个人神清气爽,只是身上皮肤有一些微微的痕迹,姚信和却像是有些失了眠,精神不佳,眼下也略微带了一片乌青,他身上的皮肤天生白,出现这样的东西,总是会显得格外晃眼。
外面那群露营的留学生吃过了早饭,此时也准备离开,过来跟沈倩道别。
沈倩挥手看着他们背了东西往山上走,心里有些不舍,但也有一些期待,想着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也要带着闺女、儿子跟姚信和一家人出来露营一次。
姚信和在这边没有多待,中午吃过了午饭就带着沈倩离开。
两人上了飞机回到新泽。
老太太前天因为猛地发了一通脾气,什么好处没得着,自己的病情倒是愈发严重了起来,昨天上午清醒了一会儿,中午就嘴里咿咿呀呀地睡过去,一直到了今天也没见醒。
老爷子急得自己的老毛病也犯了。
她那身在英国的哥哥彭老爷子还有嫂子林老太太闻讯赶了过来。
林老太太身强体壮,八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头看着还是十分不错。
她前年在中国过年的时候,跟刚进门的沈倩结下了梁子,如今,见到姚信和把老太太气得昏迷不醒,开口说话,更是越发的不客气起来。
沈倩站在病床边上,任由她说,只是半点不做搭理。
毕竟,她一早就知道,这老太太心眼儿不好,人闲、事儿多,嘴还特别得碎,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平日里一向不干人事儿。
沈倩刚生下胖墩儿那会儿,林老太太来到中国,在姚家小住了一阵,在姚家老太太面前那是挑拨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