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犯不上保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上面。
“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那女官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我来提醒你一下,你也别和她联系了,免得她连累你。”乔维尚说道。
苏映歌心底差不多明白。
皇后出面,那还能是谁指使?君夜宸。
但是好端端的,君夜宸怎么突然对楚若兰下手呢?难道她和楚若兰的密谋,被君夜宸知道了?
不可能啊!
长公主殿下都没查到……
其实长公主没查到,是因为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不在怀疑范围,自然也查不到后续……
但那两口子可不是。
楚若兰一时之间,心底有些慌了。
“乔公子说笑了,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就那一次……之后都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和她没关系。”苏映歌按住内心惊慌,微笑解释。
乔维尚点点头,“这就好。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
“有劳。”
两人上了马车,一行人往永安侯府而去。
但在经过一条巷子之时,突然前后冒出了一堆黑衣人,将马车围堵,封锁。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截我乔家的马车?我……”乔维尚撩起车帘,刚嚷嚷了两句,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头。
一阵拳打脚踢。
随行的护卫,根本拦不住,三两下就被人打翻在地。
“啊啊啊……救命,快来人,救命,好疼……疼疼疼……”
乔维尚被打的鬼哭狼嚎。
苏映歌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什么情况?
下一刻,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拎着她往外拖。
“救命……你们干什么!”苏映歌慌乱挣扎。
但那人拿着绳索,手脚麻利,瞬间就将她绑了一个严严实实,扔进另一辆马车之中。
一刻钟后。
原地只剩下一群被打晕的护卫,和被打的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乔维尚。
……
城外,野湖,一舟独立。
“王爷,人抓来了。”黑衣蒙面的银月,将五花大绑的苏映歌,扔在甲板。
苏映歌不敢置信……
刚才她还以为遇到了乔家的仇人,自己被连累了……
后来发现自己被抓,怀疑自己被绑架……
完全没想到,趁着月黑风高,将自己抓来的人,竟然是君夜宸。
腊月的盛京城,冰天雪地。
尤其是这湖泊之上,湖水结了大片的冰,湖上寒风阵阵,吹的人透骨彻心的寒。
“王爷,你……你为什么抓我?”苏映歌看见他,心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落在歹人手中。
但大半夜被人掳来……
似乎不太妙?
君夜宸坐在藤椅上,一袭银狐裘袍,衬得他英俊而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冽。
苏映歌突然感觉他有一点陌生。
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
那时候她被苏鹤掳来。
苏鹤掐着她的脸,十分遗憾地说,“这个美人最标致,可惜要和君夜宸拉拢一下关系,只好把你送给他了。”
于是命人给她梳洗打扮,精心准备了一番,送到了一艘画舫。
君夜宸这个人,她早就听过,恶名在外。
要是被他侮辱,她宁肯死!
房门被关的死死的。
她逃不掉。
便紧紧抱着一个花瓶,在房门打开那瞬间,一瓶子砸过去。
来人微微退了一步,但花瓶砸在门上。
碎屑在他英俊的脸上划了一道。
鲜血,滑下。
那一刻,少年的眼神,似乎就像今日这般凛冽。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瑟瑟发抖。眼泪哗哗地落。
她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如果死了,也要得罪君夜宸,让这个大魔王迁怒她全家,把她那养父母都一起弄死。
她要拖他们一起下地狱。
“她是谁?”
少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一样。
以至于后来,苏映歌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苏鹤公子送给您的。”画舫老板立即邀功。
君夜宸瞥了她一眼,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送去长公主府。”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因祸得福。
她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永安侯夫妇提出收养自己之时,长公主犹豫了,问她自己的意见。
侯府千金,和公主身边一个婢女,身份孰高孰低,她自然清楚。
为此,就算和苏鹤做兄妹,她也可以忍受。
长公主心疼她的遭遇,把她留在身边教导。苏鹤被毒打一顿,不敢再招惹她,她的日子也算是过的清静。
君夜宸常来长公主府,长公主疼他,胜过对自己的养子。
她也因此常能见到他。
世人传闻他恶名昭彰,但她见到的君夜宸,却是一个又骄又狂又傲的少年罢了。
还有温情。
隔三差五就有各种好东西送到长公主府。
冬日的银炭,夏日的冰,蜀地的云锦,东海的明珠。
这世上就仿佛没有他得不到的好东西。
金樽玉贵,天之骄子。
怎能不惹人喜欢?
第374章 王爷对苏映歌下手
她陷入难以自拔的痴恋。
世人对他的厌恶,令她偷偷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和她争了。
只有她一片真心。
只有她才和他相配。
长公主也喜欢她,将她视作侄儿媳妇,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出现了一个楚曦玉,一切就全部变了。
“王爷为什么抓你,你还不清楚吗?”萧清风啧了一声,拨弄着面前的炭火盆,冷的缩了缩脖子。
苏映歌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是我做了什么事,惹王爷不高兴了吗?映歌这就改。”
“别装。”君夜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偷苏鹤的药。”
苏映歌瞳孔一缩,心跳如雷。
“我没有!是谁诬陷!我没有!”苏映歌慌乱摇头否认。
君夜宸冷冷看着她,“盛京城里有禁药的人,多不胜数。但栽赃楚南墨的药,偏偏是从苏鹤所得。你觉得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她没有买药的源头。
虽然她人缘好,交友广,但哪个世家闺秀会有禁药呢?她难道还能找乔维尚开口要禁药吗?
那她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从苏鹤那里偷!
她早知道苏鹤这种勾当,将来万一事情暴露……
也能拖苏鹤下水。
一举两得。
和自己没有关系。
萧清风看了她一眼,可惜地摇摇头,这人真是自己作死。
“苏姑娘,在下为你解释一下。能同时讨厌王妃和苏鹤的人不多,又能从苏家把药偷走的人,也不多。如果这药和苏鹤没关系,那就有点难查了。你偏偏从苏鹤下手,想要不管成不成,都有个敌人倒霉,未免太贪心了一点,顺便,就把自己也暴露了。”
“做局的人,手段真的很高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线索在苏鹤身上就切断了。但是,王爷又不是刑部,王爷行事,不需要证据。”
“做人啊,还是不能太贪心了,苏姑娘,你如今拥有的,已经不少,何必非要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苏映歌听的浑身一抖。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一番话,还是寒冬腊月,真的太冷了。
“不是我。王爷,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们肯定查错了……我没有讨厌苏鹤,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我要是不原谅他,怎么会愿意留在苏家呢?爹娘对我那么好,祖母对我那么好,我早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苏映歌拼命摇头解释,泣不成声:
“我更不可能讨厌楚姑娘!她是王爷的未婚妃,以后就是我的亲人!王爷曾经救过我,对我恩同再造,我怎么可能讨厌她!”
但不论她哭的多么诚恳,解释的多么天衣无缝,君夜宸一个字都不信。
萧清风也是叹为观止。
都和她说的那么清楚了,还哭哭啼啼,死鸭子嘴硬。
真当王爷是个纨绔公子,花言巧语就能蒙骗?
“有没有做过,你心知肚明。本王不是来听你的解释——”君夜宸有些烦躁地打断:
“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你这条命,先记着。没有下一次。”
苏映歌哭的梨花带雨,“王爷,你真的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