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比输给你们这些臭棋篓子好。”
“爷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下棋?”
“呦,都这个点了,小友,明天再战?”
“我国庆放假,只要您有空,我随时奉陪。”
“好,明天上午九点,咱们再杀上一盘。”
“是你?”
陈祯看了看陈祺,想起来是那天在火车上遇见的男人,互相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着陈祺把老人家带走了,陈祯才带着陈凝回家。到家的时候,黎婉言已经把饭做好了。
“去哪儿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人下了一盘棋。”
洗完手坐到桌子旁,等到吃晚饭,陈祯才开口,“我今天见到皇爷爷了。”
正在擦手的黎婉言动作一顿,“皇爷爷他……”
“挺好的。”
一时间,黎婉言也没有说话,她对皇爷爷的印象不深,脑海里隐约有点轮廓,但也记不清长得什么样子了。
可陈祯不一样,他对皇爷爷的印象很深刻,因为皇爷爷最疼他。
那时候,父皇还是太子,大哥是皇太孙,长子嫡孙,身上背负的担子太多了,在他的记忆里,大哥永远是捧着书在学习,什么治国之道,为君之道。
因为是次子,他就自由多了,在大哥读书的时候,皇爷爷带着他骑马射箭放风筝,教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最后还是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皇爷爷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肯定是失望的,那本来就不属于我,一直是我在妄想,也是我不服气,明明大哥只比我大了两岁,若是先出生的是我,一切又该不同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皇爷爷也不会记得你,若是真想他老人家,你也可以去看看他。”
“明天和他约好了下棋。”
黎婉言点了点头,“带着娇娇儿一块去吧。”
“好。敏敏,谢谢你。”
“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祯拿了一包点心带着陈凝就过去了。
陈老爷子早就在等着了,见到陈祯还有些不高兴,“小友,你怎么来这么迟,都迟到多久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抱歉啊,我的手表坏了。”原本是有一块手表的,不过坏了之后就没再买,原主一直觉得手表并不是什么必需品,省下来的钱可以寄回家里。
“哼哼。”陈老爷子哼了两声,鼻子动了动,“什么东西那么香?”
“您的鼻子那么灵?这是我给女儿带的点心。”
听说是小孩子的点心,陈老爷子脸皮再厚,也不会开口的,昨天才认识的,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不过看到陈凝,倒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两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来,乖乖,拿着。”
“谢谢爷爷。”
“叫太爷爷。”陈祯纠正道。
陈凝看了看陈老爷子,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了,不在意的摆手,“小孩子嘛,爱叫什么叫什么?来来来,棋局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吧。”
看着他们又下了起来,陈凝拿着糖把糖纸剥了塞进嘴里,一边看着他们下棋,看得很是认真,几个回合后,就累了,陈老爷子又拿着棋在犹豫。
不出意外,这次又要输了。
把纸包打开,干脆吃起了点心,陈老爷子更加心神不宁,时不时的就看向陈凝。
“给。”
看着递过来的精致的点心,一个没忍住,陈老爷子扔了手里的棋,“小友,我认输了。”说完,就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要是再甜一点儿就好了。”
“年纪大少吃点甜的。”陈祯一边收着棋子一边说他。
“偶尔吃一点嘛,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点心在哪里买的?”
“我媳妇自己做的。”
“好福气啊。”
“嗯。”陈祯很是认同的点头,娶到这么一个老婆,可不就是他的福气吗?
“夸你一句你还嘚瑟上了,不行啊,这一局你让着我一把。”说到最后,陈老爷子声音已经放得很低了,“我在这一片儿就没输过,再输下去我面子就没了。”
“您住这边?”
“那倒没有。”
“那您怕什么?”
“我是怕我那些老伙计知道,那我面子往哪儿搁啊,小友,让我三子吧。”
陈凝心想这老头儿脸皮挺厚的。
“你的朋友都没在这里?”
“没呢,他们去学英语去了。”
“那您怎么不去?”
“我,我学不来那玩意儿。”本来说好了一群老头老太太一起学的,谁想到陈老爷子嫌弃太难了,自个儿先跑了,就被大家给踢了出来,他又拉不下脸,就自己个儿跑来下棋了。
他心里想着他学不会英语,可他们也不会下棋啊。
以围棋论交,他觉得面前的小伙子人很不错,现在能找到一个这么会下棋,还乐意陪他下棋的小伙子不多了。
陈祯笑着点点头。
最后几天假,每天陈祯都会带着陈凝去和陈老爷子下棋,还顺便给他带了一包点心,终于在最后一天,两个人成功的成为了忘年交。
这是陈老爷子自我定义的,陈祯倒是没想那么多。
要走了,陈老爷子还特别舍不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忘年交,这就要走了。
“我明天还得上班呢。”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陈老爷子,也是很无奈,“要不我有空就陪您下棋?”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星期天的时候。”
“那你记得要过来啊。”
“知道了。”
看着离开的父女两个,也不知道怎的,陈老爷子心里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国庆过后,大家一切照旧,开店的开店,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终于在月中过后,黎婉言完成了绣品。
将绣品装裱在架子上后,张母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这是双面绣?”
张父连摸都不敢摸,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这两面颜色都不一样呢,太漂亮了。”
摸了摸带得钱,好在是足够了。
“四千二?”看着张母递过来的钱,黎婉言也是不可置信,一副绣品能卖这么多吗?
“这四千二是你应得的。”
小心的将绣品装好,两个人一路拿回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磕了碰了。
回到家里,张老太听到就这么一点儿东西给了四千二,觉得肯定是上当了,或者被骗了,扬言要过去算账,还是被张父拦住了。
“妈,你别那么冲动,你看看这作品。”
看着打开的刺绣,张老太也看呆了,想摸却又没敢摸,“这,这花像真的似的,可真好看,可,可是就这值四千二?”
“值,绝对值。”张母肯定道。
“可,可要是你们送给那什么老板,他要是不把生意给你们做怎么办?”
“妈,尚先生喜欢收集绣品,如果把这副绣品送给尚先生,即便这次不成,也是欠了个人情,尚先生的人情可比四千多块值多了。”
“算了算了,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们看着办吧。”
“老婆,赶紧买票,咱们赶去港城。”张父小心的把绣品包好,对他来说,这是靠近尚先生的□□,成功了,以后的生意基本就不愁了。
“早就买了,明天上午咱们就走。”
张望在一旁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电视。
这边黎婉言收了钱,心里也很是激动,虽然点心店也有赚钱,可开店这些天赚的钱都没有这副绣品赚得多,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不过还是稳住了,点心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关了店门去把钱存了起来,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算着陈祯以后上小学中学大学的钱,又觉得远远不够。
她的女儿是要娇养的,所以衣服鞋子的钱也不可以省,这些都是要花钱的,想清楚了后,黎婉言觉得自己为了娇娇未来能够更好的生活,还是要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四千二?这么多吗?”陈祯也很惊讶,一副绣品能卖这么多钱,不过想到如今大家追求的那些艺术品,大约也能理解。
绣品也是艺术,一针一线都精巧细致,在大熙,除了专门为皇室做衣服的绣娘,其他好的绣娘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也无怪乎如今的人们会这么喜欢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