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妃不邀宠(快穿)(69)

闪着寒光的刀尖朝着她戳来,海棠极快地闪身,躲避突如其来的刺杀,幸运地躲了过去。而另外一个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杨执收不住冲劲,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原本虚弱不堪的身体,这么一磕碰,直接崩了,口鼻中血沫喷溅。

徐通连连将人抱了起来,呼喊室外的宫人,让他们去请御医,终究杨执没有等到御医的到来,就死在了初夏之时。

帝王驾崩,天下缟素。

海棠扶着金屏的手臂缓缓往回走,去换一身白色衣衫服丧,与来时的惬意不同,此时夕阳西下,带着浪漫的血色。

金屏忍不住问道:“娘娘,为什么不把林氏侍女带到陛下面前说清楚?”

最初,海棠猜测到林凤舞给杨执下毒,就动了心思,四处寻找林凤舞的故旧侍女。寻找了许久,方才在浣衣奴中找到这个林氏,询问当年之事。

林氏乃先皇后心腹,当年替先皇后做的唯一一件亏心事,便是从林家带来了令人虚弱的毒药,用在了杨执身上。自从先皇后去世后,这位林氏旧仆便故意犯了个错,成为了低等奴仆,以此赎罪。

海棠微微眯了眯眼,望着东边的凤舞宫,屋顶上展翅飞翔的凤凰,闪着琉璃瓦的淡金光芒,耀眼极了。

她缓缓道:“尘归尘,土归土……她不想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变得面目可憎,我便成全她罢了。”

世上之人千千万,有薄情人,也有痴情人。

林凤舞这个人看似貌美心善,骨子里带着偏激与疯狂,她爱杨执,也爱杨熙。对于丈夫,她爱得霸道,不允许任何女人得到他。哪怕给对方下药,也要达到独占的目的。对于儿子,她爱得清醒,知道丈夫命不久矣,就趁着生前给儿子寻找合适的继母人选。

今日海棠说出杨执中毒之事,只是为了气他,并不是想揭露林凤舞的恶行,踩着这位原皇后上位。

黄泉路,奈何桥,三生石,就让这对夫妇保持最美好的记忆去相会。

金屏不解,替海棠感到委屈,道:“枉您做了好人,先皇后当真值得您这么做吗?别忘记林氏旧仆所言,先皇后先召见的清河王妃,后来方才见的您,明明她……”

海棠拦住了金屏剩下的话,道:“不必多言,你心里所想,我一清二楚。只是故人已逝,先皇后的过往,以前的杜海棠不想追究了。”

原主是盛世真白莲,又不是真傻。从奉诏入宫,她就明白自己的处境,林凤舞与她有昔日同窗之情,也有利用之意,她还是选择了入宫。杨执不喜她,原主便慢慢放下心里那一丝绮念,心如止水。唯有杨熙,稚子天真无邪,原主是寄于了厚望。

最终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个继子杀掉了她最在意的人,毁掉了她小心呵护的盛世。

若说原主最憎恨的人,非杨熙莫属,若说最厌恶的人,非庄娴雅莫属。

曾经弃她而去的前未婚夫杨择、塑料花姐妹林凤舞、冷暴力丈夫杨执,都伤不了她,唯有杨熙,这个注入一腔母爱的少年,让她心寒至极。

金屏以为海棠自欺欺人,不想知道先皇后的过往,认为那个与先皇后促膝而谈的杜海棠死了,便乖乖地闭了嘴。

当杨执驾崩的消息传到汴地时,杜明扬和李子仪等人恰好安抚好灾民,不至于造成□□,但是也有不小的影响。

帝王是一个王朝的象征,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百姓对杨执没有感情,却依旧感到惶恐。

杜明扬握着粗糙的水囊,猛地灌了一口,叉着腰站在石头上南望,紧紧地皱着眉,道:“怎么办?这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

毕竟是帝王,他说得隐晦,没有指名道姓。

草堆里,李子仪就算坐在一堆杂草丛中,也是端端正正,宛如明堂贵人,一举一动别有一番风味,风雅飘逸。

他振了振衣袖,道:“大舅哥勿恼,没有他,这天下我们也要为棠儿扛起来!”

没错,不是为了杨氏,不是为了杨执和杨熙父子,而是为了海棠。

杜明扬见他说得自信从容,他心里一喜,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勾着李子仪的肩膀,道:“你有办法了?”

他最近和李子仪近距离的接触,对这个人的才华有了了解,只要对方说得这么自信,肯定是有了主意。世间清流,天下楷模,品行也许……有待商榷,但是能力和才华却是有目共睹。

换句话说,你可以怀疑他的品行,却不能怀疑他的才华。

杜明扬也不纠正李子仪的“大舅哥”称呼,自动忽视,就连王乐都误以为李子仪看中了杜明扬哪位待字闺中的妹妹,故意套近乎。

李子仪略带几分不自在地推开了杜明扬,道:“主意是有,你们且附耳过来。”

不久,汴地刮起了一股风,传言皇后娘娘乃是神女转世,专门为普救众生而来,救苦救难。

天降大难,陛下重病,太子年幼,全凭皇后娘娘主持朝政,汴地化险为夷。众人一拍大腿,唉呀妈呀,可不就是救苦救难的神女?

从北到南,从边疆到帝都,渐渐的,海棠的声名远播,渐渐替代了杨执,成为新的王朝支柱。一场汴地水患,反而因祸得福,让一场内政风波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政权的平稳过渡,没有人闹出幺蛾子,就连杨执的葬礼,也办得顺顺利利的。

各地藩王纷纷入帝都奔丧,最小的才六岁,是宗室旁系北陵王杨晟,小小的一团,站在角落里,格外突兀。海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孩子和杨熙一般大呢。

当然,清河王杨择作为杨执的皇帝,也赫然在列,就连清河王妃庄娴雅,也跟随在一旁。庄娴雅一身素色孝服,衬得脸颊清瘦无色,和圆滚滚的肚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银扇随身伺候海棠,也察觉到海棠的目光,顺着飘过去,见到庄娴雅的模样,小声惊呼道:“清河王妃有孕了?是清河王的,还是先帝的?”

大概心思单纯的人,重点永远在八卦。

海棠只见到庄娴雅貌似又要翻身了,略带几分厌恶,而银扇的关注点确实孩子的归属问题。

不知道那药效果如何,有可能是杨执的吗?

这念头只在海棠心里一闪而过,她就放下了。略带几分严肃地瞪了银扇一眼,这是杨执的葬礼,来往的人繁多,人多眼杂,她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银扇缩了缩脖子,双手捂住嘴巴,尴尬地朝着海棠傻笑。

正在此时,金屏悄无声息地带着消息来了,她微微屈了屈膝,低声道:“娘娘,杜大人给您的。”

海棠轻轻展开,一目十行,淡淡一笑,道:“庄娴雅一入京,就去拜访魏家,难怪旁人说她们‘师徒情深,堪比母女’?”

☆、盛世真白莲(16)

各地藩王奔丧结束,该回封地的都回了封地,唯有两个例外。

海棠接到清河王杨择的上书,扫了两眼,漫不经心地丢在了桌子上。杨熙可怜巴巴地瞄了眼书信的方向,不敢伸手去触碰,紧张地问道:“海棠姨,皇叔说了什么?”

这段时间,杨熙大概知道自己没了依靠,白嫩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两颊没有了肉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众人直道新帝孝顺。

海棠心道:这小白眼狼真不愧是杨执和林凤舞的儿子!

小小年纪,审时度势的眼力劲,已经初见端倪。偏生被杨执教歪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阴谋算计之上。一国之君,摆出小白花可怜无辜的表情为哪般?

“你自己看看。”

得到海棠的应允,杨熙的眼眸中闪过惊喜的神采,伸手去拿书信,道:“熙儿遵命。”

一字一句看完了书信,杨熙眨着眼睛,疑惑道:“皇婶婶是不是要生弟弟了?熙儿以后也要当哥哥了吗?”

也许是年岁小,努力做出喜悦的模样,但是在海棠看来却是演技青涩,少了几分真正的喜悦。

海棠轻蔑地道:“才五个月,哪里需要在帝都养胎,不过是赖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罢了。”

先帝亡故,新帝年少,杨择这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妄想揽权势,欺压天子。

杨熙似乎明白了几分,道:“那……我们怎么办?”

皮球踢了回来,弱小无助的表情刚刚好,能够引起旁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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