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妃不邀宠(快穿)(21)

*

入冬以后,下了几场雪,天气越发寒冷。

空气又干又冷,海棠每次出门,大风都往领口灌,来这已经是来北秦的第二个冬天了,她还是不习惯这干冷的天气,

一路上敛眉前行,神色寡淡,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等到进入了大殿,身体渐渐暖洋洋的,她方才舒缓了神色。

平日里,宫人都缩在各自的宫殿里,轻易不会出门,海棠怕冷,更是不会出来乱跑的。今日从后宫走到大殿,盖因为今日是秦肆的生辰,楚萱第一次接手这样的宴会,特意把她们都挖了出来,给她撑场面。

海棠早先过来帮忙,被楚萱嫌弃穿着随意,给她丢人了,又被赶回去换了身华丽的衣衫。所以,等她现在到来之时,基本就等着入宴了。

不是海棠故意与众不同,而是楚萱向来不喜她们穿得花枝招展,且秦肆对她有种莫名的敌意,让她低调谨慎了几分。

陆陆续续地文武重臣、后宫嫔妃都到了,就连被斥责的王后魏纾也来了,海棠看着正中央空荡荡的座椅,以及下手第一个位置,就差秦肆和张子仪两个人了。

就在她揣测二人是否会在一起时,秦肆和张子仪二人联袂而来,有说有笑的,好一副君臣和乐的场景。

秦肆入座之后,宴会开始。

一时之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君臣之间互相敬酒欢饮。

不一会儿,就是各人给秦肆赠送生辰之礼。

海棠和楚风荷准备的礼物很简单,选择了一本珍贵的书简,捧了上去,既不是吃的食物,也不是贴身穿的衣物,减少了被人陷害的机会。

但是,秦肆不按常理出牌,隔了数月再一次见到海棠,依旧想起她冷静杀狼的一幕,心里不爽,有心刁难道:“书简的确是当世孤本,但是不是你二人亲手所作,不能体现两位爱姬对寡人的心意。”

任谁都能听出他悠然语调里的不满,王后魏纾一边的人,个个捂着帕子,眼神嘲讽地盯着大殿正中央的姐妹花,只要南楚人丢脸,她们东魏人就高兴。

另一边楚萱有些坐不住了,她弃用海棠姐妹是一回事,在众人面前被秦肆不满是一回事,万一秦肆厌屋及乌不喜她了怎么办?

她道:“君上息怒,两位妹妹年少不知,准备的礼物不合心意,也是妾身失职,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她们。”

秦肆看着底下的红衣少女低垂着眼眸,似乎害怕得不敢抬头,但是他心里觉得这不是她的真面目,眼神锐利,扫了过去,戏谑道:“寡人的小楚夫人,不知道你如何补救?”

此时此刻,海棠真的察觉到这个男人是故意针对她的,奈何他为尊,她为卑,不能以下犯上。大脑快速地运转,她想着合适的才艺,楚风荷和她都能表演的。

这时,一道清亮温润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久闻南楚之女,纤腰玉指,想来随着琴声翩翩起舞,应是人间一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张子仪的身上,显然刚刚替海棠解围的人,便是他了。

王后魏纾有些不满,同为东魏人,张子仪却给一个南楚女人说话,她笑了笑,绵里藏针道:“张子周游列国,唯独对南楚之女印象深刻,想来在南楚别有一番经历。”

在座的对张子仪的经历略知一二,他到北秦之前,便去过其他三个国家,听说当初就是从南楚过来的,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

魏纾知道的更多一点,她知道张子仪是被人驱逐出南楚的,这一句话,便是扎心了。

海棠比魏纾更清楚,因为那个驱逐张子仪的人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楚阳。她缓步上前,抬眸对上上座的那双锋利眼神,道:“君上,既然张相国对我们南楚的歌舞如此恋恋不忘,不忘向众人推荐,就让妾与姐姐舞一曲。也让君上和王后娘娘评鉴,免得为难相国大人动嘴解说。”

“为难”二字意味深长,哪里是免得为难张子仪解说,真实情况是免去王后魏纾为难张子仪,说一些扎心之语。在座的聪明人,动动脑子就清楚这话的真意。

☆、媵妾不卑贱(17)

秦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点头允许了。

海棠和楚风荷双双退了下去,去换一身舞衣,大殿里又恢复了觥筹交错的热闹。

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王后魏纾给身旁的心腹使了个眼神,心腹瞬间明白,这是让她去添点乱,不能这姐妹二人的表演顺利进行。

要想跳出让人惊艳的舞蹈,需要美妙的声乐相和,若是让人在其中出个错,想来她们也不会发现什么。

心腹转身出了殿门,往一旁的偏殿走去。

*

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殿内一静,众人放下酒杯张望,只见八个壮汉抬着一架大鼓缓缓走了进来,红漆雕龙,气势非凡。而鼓上的女子更是亮眼,衣袂飘舞,红白相间,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白衣清雅出尘,红衣妩媚妖娆。

魏纾看了一眼鼓上舞得起劲的姐妹花,心里堵得慌,将手中的金杯重重放在案桌上,酒液四溅,有些失态。

但是一旁的秦肆看得痴迷,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这让魏纾更气恼!

身旁的心腹没想到海棠她们根本没有用乐师,惊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吗?

底下坐着的不少女眷,看着姐妹二人的腰肢,纤细柔软,不堪一握,再对比自己的腰肢,低声嘀咕道:“南楚女人吃什么长大的,腰这么细,这么软,还是人吗?”

“要不私底下问问她们?我也想要这么细的腰。”

女眷们的窃窃私语,不影响张子仪的观看,他从未见过海棠跳舞,一时入了神,眼眸随着海棠那一颦一笑转动。

流转的眼眸,蕴含着风情,比寻常歌舞伎多了几分含蓄矜持,又比贵族歌舞多了几分媚意,似乎当她扫过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她在媚好你的错觉。

张子仪刹那间欣喜又恼怒,不知道怎么控制心里的异样情绪,但是起了这复杂心思的又岂止他一人。

一舞罢了,海棠牵着楚风荷的手,双双走下鼓面,跪拜在殿前。

“恭祝君上万寿无疆,寿比南山。”

秦肆听到祝词,拉回了飘飞的思绪,大步走下金阶,赞赏道:“两位爱姬的鼓上舞让寡人惊为天人,难怪子仪念念不忘。”

“君上谬赞。”楚风荷第一次被秦肆夸奖,脸夹红扑扑的,矜持地回道。

秦肆对楚风荷的态度很受用,他伸出宽大的手掌,道:“你叫风荷,对吧?”

一双宽阔厚实的手掌伸到面前,掌心还有握刀所致的老茧,楚风荷抬头看向眼前英俊的男人,威仪不凡,她羞怯地将莹白的手放到了对方的手掌心里,心慌慌的,害怕极了。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秦肆一把牵起了她,道:“走,坐在寡人身旁,给寡人倒酒。”

楚风荷心里很懵逼,她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笔直端正的海棠,道:“妹妹,她……”

海棠看到这一幕,又想到秦肆与她相遇就是有毒,心道:该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果真如她预料的一般,秦肆转身斜晲了海棠一眼,道:“这是你妹妹呀,和你真是……不像。”

一个性子柔软,羞答答的,就像小白兔一样,而另一个看着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心机深沉。

他道:“刚刚小楚夫人可是顶撞了王后,就罚她跪在门外思过一个时辰吧。”

跪在门外思过?还一个时辰?

这可是数九寒天,跪一个时辰,估计要去半条命。

众人看着这个翻转,也迷茫了,君上到底是宠爱她们姐妹呢?还是不喜她们姐妹?

海棠心里犹如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脸上稳得一批,淡定地谢恩。而楚风荷却拦住了,她委婉地求情,道:“君上,妹妹她自幼身子骨弱,外面又是天寒地冻的,可以……免去她的处罚吗?”

“不行。”秦肆一口否决了,他挑衅地挑了挑眉,道:“若是人人都学她,顶撞王后,以后这后宫不就乱了规矩吗?不过,风荷替她求情,寡人还是得给你几分薄面,不如……”

楚风荷期待地看着他。

秦肆一笑道:“就减轻惩罚,让她跪半个时辰吧。”

“君上……”楚风荷听到还是要罚跪,想再劝说两句。

秦肆点了点楚风荷的额头,调笑道:“爱姬,寡人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减轻惩罚了,可不能再减了。不然,寡人一生气,就要再加罚跪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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