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妃不邀宠(快穿)(14)

从再一次重逢,海棠听到他们称呼张子仪“相国大人”,便知道了张子仪目前的身份,已经位至北秦相国。这些下级官员哪里舍得放弃巴结他的机会,不过是因为她的到来,不方便在讨论官场之事罢了。

“楚六小姐,你可是子仪的恩人,不必一口一个‘张君’的叫我,叫我子仪即可。”张子仪亲自替她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她的面前,又继续倒第二杯。

海棠端着酒杯,轻轻转了转,笑道:“好,我叫你子仪,你便叫我海棠即可。”

对方想拉近彼此的关系,海棠顺从地答应了,此行她是去北秦国为媵,说不准哪一天两个人之间还会有合作。

张子仪端着酒杯,笑道:“好。海棠,今日我便借这杯酒,敬你一杯,感谢当年的相助之恩。”

“子仪客气了。”

海棠与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张子仪拭去嘴角的酒渍,弯了弯嘴角,温和笑着,绝世风姿,满室生辉,差点晃花了海棠的眼。

他笑道:“这一路行来,海棠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它困扰我许久。”海棠没有见外,蹙了蹙眉梢,略微为难,她又道:“你能帮我寻找几个擅长魅惑之道的女子吗?”

张子仪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很难想象出身贵族的海棠提出这种奇葩要求,他怀疑地打量着海棠,试探道:“我没有听错吧?”

☆、媵妾不卑贱(11)

海棠不知道他想哪里去了,想张嘴解释两句,侍女鱼就寻来了。

“小姐,出事情了!”

出事情了?姐姐?

海棠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和张子仪告别离去,却被对方拉住了袖口。

他道:“一起去,这是北秦的地界,我可以。”

“好。”

海棠应道,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侍女出了什么事。

侍女鱼跟在身后,看了好几次张子仪,欲言又止。

海棠道:“子仪与我有旧,若不是姐姐私密之事,但说无妨。”

她们都是南楚和亲的媵妾,居住在驿馆应该很安全,实在想象不出离开的这段时间,楚风荷出了什么变故。

侍女鱼放下心来,将事情托盘而出,道:“五小姐见您久去不回,就带着我们出门寻找,却在半道上遇到了一个受伤昏迷的少年。”

受伤昏迷的少年?还在驿馆里面?

海棠倒没有吐槽驿馆安全措施不到位,第一时间想到楚风荷的善良,她道:“可是姐姐将人带了回去?”

“可不是,五小姐善心,将人抬了回去,又给那少年敷了些止血的草药。”

因为她们此行路途遥远,海棠为了以防不测,特意让人配置了一些简单的备用药草,恰好被楚风荷用上了。

侍女鱼没有抱怨楚风荷的意思,她又道:“药草用了便用了,只是奴婢担心那个少年来路不明,又是一身伤,莫不是哪个亡命之徒。若是他伤了五小姐该怎么办?”

大乱之世,人命如草芥,海棠她们这些贵族女子尚且没有尊严,底下的平民百姓更是朝不保夕,应了那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说话的功夫,海棠已经回到了她们的住处,静悄悄的,剪影落在窗户上,随着屋内的灯火摇曳。

显然屋内有人,还是女子的身影,海棠放下心来,准备推门而入,和楚风荷商量陌生少年的去处。

张子仪拦住了她,道:“此人来路不明,还是我来。”

谁也不清楚屋内是什么情况,南楚的和亲队伍,宫里宫外不少人翘首以盼,盼着它出事,也有盼着它到来。

虽然没有哪家这么大胆,敢在北秦的土地上撒野,但是不妨碍一两个刺客恶心人,扰乱队伍前进的速度。

哗啦一声,木门开了,里面的景象一目了然。

左边的床榻上躺着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黑眸,清亮如星,此时正被楚风荷压在床榻上,一张俊秀白净的脸孔涨得通红,又羞又窘。

因为海棠等人的到来,惊住了二人,双方瞪着眼眸,看着闯入的人。

张子仪轻轻咳嗽了一下,退后了一步,道:“抱歉,打扰两位了。”

他还准备关门离开,一旁的海棠踏步进去,瞥了一眼楚风荷手上端着的褐色药汁,想来是给这个陌生少年喝的。

可不是张子仪以为的那般。

少年一见到海棠等人,神色微变,双拳紧握,如蓄势待发的野兽。眼眸狠狠地瞪着海棠,又移向了张子仪,如狼般凶狠的目光,警惕戒备。

楚风荷一见海棠便笑了,道:“妹妹,你回来了。”

眸光一扫,落在了张子仪身上,她又道:“这位公子看着好眼熟,他是……”

海棠笑着说道:“他就是张子仪张君,你也认识的,现在可是北秦相国。”

“北秦相国?你是官?”

少年越发警惕,死死地盯着张子仪,努力克制自己身体的微微颤抖。

海棠绕有趣味地盯着少年,倒想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二人之间眼神交流,噼里啪啦的,火花四射。

楚风荷不知道几个人之间的暗涌,为少年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海棠……”

她还没有说完,床榻上受伤的少年一跃而起,擒住海棠,拖到了床榻的角落里,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眨眼间。

楚风荷看到寒光流闪的匕首架在海棠的脖子上,白皙细腻的肌肤下,隐隐有跳动的模样。她吓了一跳,道:“阿启,你不要伤害我妹妹,她是很善良的人,不会害你的。”

这名叫阿启的少年,愧疚地看了一眼楚风荷,又恶狠狠地盯着张子仪,道:“我不伤害你的妹妹,只要他放我走。”

少年年纪不大,却看出了海棠和张子仪是旧识,很会挑人威胁。

楚风荷看向张子仪,准备请他帮忙,而海棠已经先问了出来,她道:“子仪,我可是受了你无妄之灾?”

张子仪连忙摇头,笃定道:“我可是不认识这孩子,虽然在下在各国不怎么受欢迎,来往的却都是各国重臣,从没见过这个少年。”

凭着一张嘴,他出使各国,欺骗了不少君臣,那些人想让他死,还不至于派个这么瘦小的少年来。

眼眸一瞥,海棠就见到扣在她腰间的左手,以及握着匕首的右手,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甚光滑,还有细碎的伤口,袖口还洗得破烂。

对方家境不好,应该不是官家之子,也不是职业刺客,那他是什么人?

海棠道:“你是何人?可是抓错人了?”

少年摇摇头,肯定道:“他是官,肯定来抓我的。”

因为是官,所以确定是来抓他的?这是什么逻辑?

海棠很确定,这个少年误会了。

张子仪也懂了,这个少年应该是遇到了事,正在被官府追踪,不小心误入了驿馆,被楚风荷捡到。陡然间遇到了官员,就以为对方是来抓他的,控制海棠威胁众人。

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张子仪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稳住了少年,从对方嘴里套出了真相。

此人名叫公孙启,北秦国乡间游荡的少年,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

三年前,他和一群人打架抢地盘,受了重伤,倒在路边,又寻不到吃的。眼看着就快饿死了,路过的一妇人看他可怜,悄悄救了他。

一来二去,妇人与他相识了,双方以姐弟相称。

公孙启没有饭吃的时候,妇人就悄悄接济他,直到有一天,妇人的丈夫发现了,大发雷霆,暴打了妇人一顿。

而这件事情又被公孙启发现了端倪,问出了缘由,得知自己的异姓姐姐被丈夫打,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他又是愧疚,又是难受,便悄悄摸到了妇人家里,瞒着妇人,为她出气,打了她丈夫一顿。

被打的丈夫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又打了妇人一顿,还召集打手,堵着公孙启打了一顿。他犹觉得不够,又花了些钱币,贿赂了官府,想让官家治公孙启一顿。

说来也是公孙启运气好,逃过了一劫。

然后,就有了楚风荷捡回来的一幕。

当得知追踪公孙启的官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之时,张子仪脸上表情微妙,一言难尽,他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咆哮,难道相国等同于县令吗?他不要面子吗?

但是,海棠还在对方手里,不得不让他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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