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清醒过来，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愤怒与杀意再度燃烧起来，只是这次他把名为泽莫的人从他的大脑里驱逐了出去。
司行想起了真正的自己。
无论他是不是支配者，他都讨厌被人掌控。更何况是被一个本身没有他强大的人掌控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既然是他的力量，那就应该由他来选择如何使用，如何来发泄，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啊！！！！！！！”
司行的胳膊还没收回来，他闭合五指。
无数纸刃拔地而起，就像是荆棘丛一样，穿透了每一名九头蛇士兵的躯体，血水顺着白色纸刃的边缘滴落，将整个纸刃染成了血色，血、和一些白白黄黄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流入下水道。
原本带着消毒水味的房间这下只剩下了腻过头的血味儿。
这一刻的场面才是真正的安静了下来，九头蛇的士兵被数不胜数的纸刃绞杀，整个屋子里霎时间就只剩了不到十个活着的生命体，纸刃就像是由意识一样的避开了查尔斯教授、史蒂夫等人。
冷汗从泽莫男爵的额间流下，他从未设想过失败的下场，因为在他的计划之下，让司行亲手杀掉对他重要又不是那么重要的查尔斯教授会让他的心崩溃。
但谁会知道会窜出来个夜翼打乱他的计划，夜翼绝对是司行最重要的人，因为那一刻泽莫感觉到司行的愤怒压过了杀意。
愤怒能让人失去理智，同样，能让失去理智的人恢复理智，它加固了司行心中的堤坝。
毕竟失去理智没有加倍失去理智这个说法，愤怒只会填满失去理智后的心灵空缺，让泽莫找不到空隙侵占司行的大脑。
司行垂着头向迪克走去，他的手一挥，被他杀死的士兵全部化为薄薄的血雾让整个房间蒙上一层红色。
史蒂夫立刻反应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盾牌就要向泽莫男爵飞去，泽莫男爵的反应速度也不慢，他的手臂穿过司行的肩膀绕到司行身前，手指掐住司行的脖颈，另一只手举起枪对准司行的太阳穴。
“嘿，Cap。我劝你不要动比较好。”泽莫男爵扯出一个笑容，他掐着司行脖颈的手不敢放松，他挟持着司行逐渐后退。“他真是个危险的武器，不是吗？”
史蒂夫迟疑着，泽莫笑了笑，看起来赢的人还是他对吗？他一只手伸进衣服包里，取出一个小型蜂鸣器。
泽莫带的手下可不止刚刚被司行暴怒杀死的那些个，在这门后有数百名待命的九头蛇士兵，只要他电晕折纸怪盗让他失去对超能力的掌控，他退出房间的一瞬间无数枪口就会对准这些失去了超能力的变种人和美国队长。
只需要一秒就能扭转局面。
所以他没有输。
这时，他听见被他挟持的司行发出一声叹息，带着对他嘲讽的叹息。
紧接着他松开了挟持着司行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司行的身后。史蒂夫愣了愣没搞懂泽莫男爵在玩什么把戏，他依然警惕着，担心泽莫男爵有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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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洛和模仿大师的战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刚刚拔出刀打算与他对战的模仿大师背后略过一道人影。
朗姆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是折纸怪盗。他穿着实验室里的束身衣，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气息，他举起纸刀毫不犹豫的把刀尖送进了模仿大师的胸口，那纸刃穿透了模仿大师身穿的防护衣，直至心脏。
捅入心窝的同时，无数纸刃从模仿大师身体里窜出，把模仿大师扎成了一个海胆，霎时间鲜血绽开。
温热的血洒在司行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沐浴过鲜血一样。
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无论是否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折纸怪盗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司行冰冷的目光瞥向朗姆洛时，朗姆洛心里一紧下意识握紧了刀，幸好，司行并不打算伤害他，他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泽莫男爵的办公室，随即化为无数纸片消散空中。
朗姆洛放松下来，他再次庆幸他选对了阵营。
朗姆洛踹开房门，开枪破坏了覆盖整个基地的变种抑制器以及基地的魔方变动系统。
....
....
“见鬼泽维尔，我早该把那枚枪子送进你的脑袋的。”泽莫男爵怒吼道。
史蒂夫立刻回头，原本还动弹不得的查尔斯双手的两根手指放在太阳穴旁，他用意念掌控了泽莫男爵的行为。
他们已经恢复行动能力了，史蒂夫立刻明白了司行刚才带着嘲讽的叹息是为了什么，他是在嘲笑泽莫男爵的愚昧。
听到泽莫的话，万磁王皱起眉头，他捏紧拳头，墙壁上的两块手掌粗的钢材颤动掉落，携着泽莫男爵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形成一个X把泽莫男爵困在墙上。
察觉到自己能力回归的斯科特立刻戴上了护目镜，避免他眼睛发出的红色射线伤害到他的同伴，他刚戴上护目镜，琴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斯科特轻柔的拍着琴的背，低声安抚着他的女友。
奥萝洛站在旁边微笑着注视他们，埃里克一脸愤怒的再说些什么，查尔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听着埃里克的抱怨。
史蒂夫背对着他们手放在耳旁的联络器上，正在与其他复仇者联络。
司行仅仅是瞥了一眼，他把视线放在躺在地上的迪克身上，他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挡住他已经恢复琥珀色的双眸。
他们都很好什么也没有失去，那自己呢？
他的心脏抽着疼，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小针扎在他的心口。
司行知道自己的纸刃伤害有多疼，足以把一个人的内脏搅碎，被纸刃击中的迪克不可能还活着。
这都怪他自己，假如他没有失控，假如他没有被泽莫男爵的言语蛊惑，假如他没有认识迪克。
没有那么多假如，事实就是，他失去了迪克。
可能是司行心中的悲伤太过明显，导致查尔斯不需要展开脑域都能听到司行的内心，琴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咳，司行？”查尔斯推着轮椅走到司行的身边。
“干嘛？”司行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夹着鼻音，口气却有些冲，虽然他知道查尔斯教授和X-MEN都是来帮助自己的，可他依然忍不住迁怒于他们。“你们已经有大团圆结局了不是吗？而我没有。”
“谁说你没有呢？”这句话不是查尔斯说的，是倒在地上的迪克说的。
迪克坐起来，沾了一些血渍的脸颊挂着属于他的灿烂笑容，黑色眼罩下的蓝色双眸闪闪发光。
目睹了一切的琴从男友的怀中探出头来，她开口解释道：“你的攻击被夜翼用短棍挡开，不过那速度很快，纸刃擦到了他的胸侧和手臂内侧。”
司行呼吸一松又一紧，怒意席卷他的内心，他咬着牙说道：“草你的迪克·格雷森，你他妈玩我是吧？！！”
“这很好玩是吗？看着我因为你难过绝望？你猜怎么着，我他妈不陪你玩了。”
第60章 Chapter 60
迪克一愣, 立刻反应过来司行为什么生气，他利索的爬起来，去追赶转身向门走去的司行。
迪克没来得及解释。
“让开。”身后是斯科特严肃的声音。
迪克立刻了然, 在司行把门打开的一瞬间，迪克立刻按着司行的肩膀一起蹲下。
子弹脱膛而出的声音响起。
红色的镭射光从他们的头顶划过, 子弹被悬停在空中, 万磁王将它们弹开, 子弹密密麻麻的射进金属墙内。
迪克自然知道刚才的司行会有多绝望, 在□□控命令把武器对准伙伴, 误以为自己杀死了爱人，或许那时候的司行会觉得自己不配被爱，因为爱他的人会被他杀死。
结果自己在司行暴怒杀死了几十名九头蛇士兵后, 什么事儿也没有的站起来了，他能够想象司行的愤怒，就像是被欺骗了感情一样。
只是迪克那时是事出有因, 并不是故意躺在地上装死的。
迪克把司行按倒在地, 手臂环着司行的后背避免他被坚硬的地面磕上, 迪克俯身在司行身上挡掉被镭射眼扫下的灰尘，他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司行惊讶的脸庞。
饱满的唇瓣微启，露出小部分白牙，两枚水润的犬牙抵在下唇，陷入红色肉瓣的包围, 眉毛微微揪起，琥珀色的眼珠泛着水光, 睫毛上还挂着剔透的小水珠, 迪克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