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心里的怀疑只持续了一瞬, 很快被他新的想法替代, 或许布鲁斯这次选择完全相信自己呢？
“晚安, 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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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布鲁斯付出行动, 司行就有了动作。
司行化作一只纸做的小鸟，盘旋在半空。
沉闷的天空闪过道道紫色的惊雷，怕是又要下雨了，惊雷之下，被绿色藤蔓缠绕着的绿色门牌闪烁着，只能看见植物园三个字，上面的冠名早已看不清。
通过破旧的玻璃窗能看见里边充满了红红绿绿的植物，散发着绿色的幽光。
纸做的小鸟停在门前，它小小的身体上有着一些破洞，破洞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小鸟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大门。
一根绿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后攀上了小鸟的身体卷起，逐渐收拢，小鸟发出无声地惨叫，下一秒被藤蔓扭成一团。
藤蔓甩开那团被它大力扭成一团的纸屑。
双手环胸的司行从阴影中走出，他的左手立起，手指微微摆动，那团纸屑抖动了两下，展开了被揉成了一团的身体，重新化作一只鸽子，飞向司行，稳稳地立在司行的肩头。
无数的植物围在一起，它们交错着，又逐渐散开，毒藤女帕米拉·艾斯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植物园里走出，她被植物托起浮在空中。
她红色的长发被风吹的飘起，身上某些重要的部位仅仅是植物遮挡，她的身材姣好，皮肤呈现一种灰绿色。
这是她过去被注射了植物毒素后身体发生变异的特征，她浑身的鲜血变为了叶绿素、同时她也拥有了操控植物的力量，与之相对的她成为了一名偏执的植物保护者。
帕米拉居高临下的直视着站在她身前，环胸仰头看着自己的司行，她绿色的双眸里不带任何情绪。
“亚撒·卡特尔。”毒藤女的声音宛转悠扬，但同那双冰冷的双眸一样，不带任何感情。“你来做什么？”
平心而论，帕米拉一开始并不喜欢折纸怪盗，他误入了自己的领地，而自己的植物们出于防备对折纸怪盗进行了攻击，他居然斩断那些‘孩子’。
再加上司行的能力是控纸，而众所周知，纸是由植物做成的。
那时帕米拉怒火中烧，一心要把亚撒·卡特尔置于死地。
亚撒·卡特尔听到她说植物破坏者不可饶恕时收回了武器，并愿意弥补她。
帕米拉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白来的人肉养料她的‘孩子们’一定非常喜欢，但是，帕米拉又不太愿意这么简单就让司行死去。
仅仅作为人肉养料又如何足以息怒杀死她‘孩子’的怒火，她想起植物们到了一个月一次的修剪日，于是帕米拉要求司行来替她修剪并照顾植物。
意外的，司行对此似乎很在行，甚至还提出了一些观点，关于让植物如何更好地吸收养分和阳光，他改善了植物园里的设施搭配让她的‘孩子’能够更好地、不需要争抢的就能吸收到阳光。
再过去老会有那么几株植物需要帕米拉的特别关照，它们由于出生地势，在吸收阳光的时候几乎被其他植物挡完，导致它们发育不良，非常矮小。
司行对那几株‘孩子’也格外关照，硬是在一个月内想尽了方法让他们吸收到足够的养分和阳关，这些天被格外照顾过的‘孩子’已经快赶上其他植物了。
并且，帕米拉自从和植物同化之后，她能感受到植物分泌出来的气体，它们很高兴、它们很喜欢折纸怪盗。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让帕米拉没有把司行变成肥料，要知道现在要在被工业污染的世界，找到一个如此懂植物、并爱护它们的人非常不容易。
但和司行成为朋友又是另一件事了。
帕米拉非常不舍的放走了司行，但她必须做到约定。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放走司行的第二天，司行就再次回来了，这次他还带着一些照顾植物的道具以及一些他之前对帕米拉推荐过的植物肥料。
帕米拉并不方便出门，实际上她很少离开她的植物们，每次出去做点什么，就会意味着遇上蝙蝠侠、小蓝帽或者那个讨厌的把哈莉迷得死心塌地的男人。
而一旦遇上他们，她的孩子们就会受伤甚至死去。
所以帕米拉只能非常遗憾，她并不能为了肥料而出一趟门，或许她能让哈莉下次过来玩的时候带上那么一点，只是那疯丫头满脑子只有她的J先生，能不能记得她说过的话都是个问题。
司行为她带来了这些肥料和工具让帕米拉觉得非常意外，司行又多留了两天，教帕米拉如何更好的利用那些肥料。
帕米拉一直是用自己的异能力来照顾那些孩子的，她的能力让孩子们能够动起来，她还从未试过司行所说的这样的照顾植物的方式。
事实证明，光用能力给予养分并不能很好的照顾植物，还是得人工。
接着司行时不时会过来看看这些孩子，帕米拉和司行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朋友。
司行轻轻地伸手抓住在不停蹭他脸的绿色的有些刮脸的小藤蔓，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这只藤蔓是植物园里的那一只。
这是一株在毒藤女的能力催动下变异的口红吊兰，也是司行特别照顾的小家伙之一。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司行手指揉搓着藤蔓，藤蔓从司行手中溜走，快速的钻回了属于它的盆子里。
司行随着藤蔓回去的动作看去，刚好看见吊兰的红色花朵闭合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羞羞答答的。
“...？”司行有些茫然地问道：“它怎么了？”
帕米拉从半空中下来，走到司行的旁边，学着司行双手环胸。
帕米拉冷声道：“她喜欢你，你刚刚摸她她害羞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十分钟以前还没有花苞，她十分钟之内强行催生自己产生了花苞并开花了。她真的很喜欢你。”
这是口红吊兰求她帮忙表白的，不过要是能促成一桩姻缘也不错，要是真成了，自己是这孩子的母亲，司行就算自己的女婿。
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司行来帮忙照顾植物了。
老母亲帕米拉·艾斯利如是想到。
司行愣了愣，红晕出现在他脸上，他长这么大还没被植物表白过，他是个正常人，没有像毒藤女那样狂热的恋植物以及恋哈莉癖。
也没有猫女、企鹅人那样对猫、企鹅的执着，司行想，要不是偷企鹅确实不容易，企鹅人肯定就在冰山俱乐部做了个冰库用来企鹅了。
划重点，他是个正常人。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无法接受和植物谈恋爱。
他走到口红吊兰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红色的闭合着的花朵，花朵在他的抚摸之下缓缓开放。
司行柔声道：“非常谢谢你的喜爱，但我是同性恋。”
原本在司行的触摸下舒服的微微抖动的口红吊兰突然一僵，随即花朵迅速枯萎凋零，从口红吊兰的盆里伸出不少藤蔓撑起盆，吊兰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回了植物园里。
其背影萧瑟极了，帕米拉看了都不忍心，她抱怨地说道：“你看她多萧瑟和孤独，你伤透了一个女孩的心。”
鬼知道帕米拉是如何从一盆行动的盆栽里看出萧瑟好孤独的。
帕米拉也觉得自己的笑话有些冷了，她调整了一下表情问道：“又走投无路了？”
“差不多。我打算搬家了。”司行耸耸肩。
每当司行走投无路就会来她家凑合一晚第二天再去找住所，但司行第一次说他要搬家了，帕米拉总觉得司行口中的搬家是另一个意思。
帕米拉皱皱眉，问：“你要去哪儿？”
司行认真地说道：“大概是布鲁海文，那里挺好的，犯罪率不高，适合我生存。”
“你离开了哥谭会习惯？”帕米拉有些疑惑。
哥谭有不少坏蛋在哥谭混不下去了，打算去别的地区发展，纽约、大都会、星城、中心城、旧金山这些英雄常驻的城市就不说了。
美国没有英雄的城市也不少，他们出去以后没多久最终还是回到了哥谭，哥谭的人永远无法习惯外在的生活。
他们习惯哥谭永远昏暗的天空、带着酸味的雨滴、被污染的河水、永远带着□□味儿的空气以及他们的罪犯他们的黑暗骑士。
第27章 Chapater 27
帕米拉用肯定的口吻说：“不可能, 没有哥谭人能习惯哥谭以外的城市, 哥谭就像毒品，而哥谭的居民是深陷其中的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