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番外(31)

作者:墨青笙/楚明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夜羽从怀里抽出短刀递给他,“奴才拦不住。”

上官明棠脸色惨白,比不得之前,这会儿坐在椅子上,一副病态,完全没了精神。

萧逸嘲他:“可是知道病美人是何样了。”

晨风不悦的拍了他一下,喝道:“都这样了,你倒是笑得出来。”

“怎样,不笑我还哭不成,你以为我不心疼啊,那我要是能替他疼也不至于看他这样。”

上官明棠微微牵了牵嘴角,说:“别打趣萧大哥了,多亏他来得及时。”

晨风放下茶杯,“这几日,我派我府里几人过来伺候,现在这样,你也做不了什么。”

萧逸也插话,“我,我派几个御林军过来,帮你打杂,他们那群人,打架不行,干活稳。”

上官明棠说:“不用麻烦御林军和府里的人了,我豁出命救了人,是该讨回些什么了。”

“你如实告诉我。”晨风看着他问,“那日刺客的事可是你设计的?”

“我怎会自己涉险,更何况,若是晚来些,我便真的死了。”上官明棠避开晨风寻过来的目光,似是而非的答。

第26章

入夜天寒,冷月挂梢头。

虞都被风雪掩盖,微弱的月光映在湛白的雪上,洒落几处明亮。

烟柳花巷里,两个黑影一步一顿,混着四溢的脂粉气,穿巷而过。

眼前是一座低矮的小院,只稍稍跳脚便可以将院子里的景一览无余。府外的灯笼有些破旧,风一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公子。”黑暗中夜羽说了话。

东方月身子俯着,东张西望的环顾着周围,好似鬼鬼祟祟偷窃暗窥的徒流之辈。

“这就是?”

夜羽点头应着:“是这里。”

东方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鄙夷道:“不是说家里是富硕人家,怎么还住得这般寒酸?”

夜羽无奈地摆弄着身侧的刀,心说:你好像刚把人家爹杀了。

“公子,果真要□□不可吗?你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胡闹。”东方月很自然的提了提衣摆,“我本是来看一眼那人怎么样了,大摇大摆的进了,岂不是让人道我仗势凌人。毕竟他也替我挡了一刀,看一眼我便回了,你在此等着。”

“哦。”夜羽道,“这样鬼鬼祟祟好像更……”

话还没说完,只听“嗖”得一声,没了人影。

檀木雕的花窗内烛火烨烨,半透明的屏风后是轻薄的人影,在流光中盈盈而动。

上官明棠浸在烫热的水中,墨色的头发高高束起,只余了晶白的后颈。白皙纤长的手臂掬着起一捧热水洒在脸上,温热的水流顺势流下,冲刷掉了连日来的疲倦,也消散了他身上的药香。

他是最怕药的,小时候身子弱,需要调理,膳食是药,沐浴是药,所以就泡在了药罐子里。

如今有了选择,自然是能不吃便不吃,能躲则躲。

虽然不晓得昏睡那几日自己是怎么咽下去的,但现在,他不想,也不肯。

不想要药味,更不想沾染其他人的味道。

每每想起被那人碰触,他除了反感恶心,再无其他情绪。

上官明棠起了身,将束起的发散了下来,长发垂落在水里,撩起了一片水花。

紫金香炉里,燃着一束檀香,偶尔从屏风后偷溜进来的几缕,味道清甜,腻得让人犯困。

上官明棠借着舒适的水温,头依在木桶边缘,慢慢合了眼。

然而刚才的一切全都映在了一个人眼里。

东方月瘫坐在窗户下,屏息凝神,听着屋子里的响动。

方才那屏风后的身影,此刻在脑子里回旋,不安分的扰着他的思绪。

虽然隔了屏风,但他能想象,那是一具散发着魅力的身躯,手臂线条优雅,肌理也很匀称,光滑的胸膛在烛光中泛着光泽,细瘦的腰肢绘出优美的曲线……

魅色生情,惹了一地春光。

东方月掩了口鼻,踉跄地起了身。本想只肖看一眼那人便好,却不成想看了这般光景。

真是要死了,东方月想,自己怕是被邪气侵身了,不然怎么会色鬼投胎般贪恋着那身子,改日势必要去去邪气才成。

夜羽在墙外等了良久才见东方月姗姗的走过来。

“公子。”夜羽喊他,“人可是见到了。”

东方月不理,兀自走了。

“公子……公子……”

夜里风寒,东方月却只觉得浑身燥热。

他遣了夜羽打了桶凉水,整个人泡在里面却也没觉得解燥,那抹身形总是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夜羽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问:“公子,这是要练功?”

东方月狠瞪了他一眼,仍旧闭嘴不言。

他总不能说,他对着一抹背影便起了反应罢。

东方月沉默了一刻,冷声问:“凤泠在何处?”

“还在守着夫人的陵。”夜羽说:“公子是要让她回来?”

“罚够了,让她回来,有事要她办。”

……

景帝经过那日一番惊吓后便卧在了龙榻上。

这几日一直没能上朝,通传的事便交在李英手上。

景帝今日气色稍好,便起了身,“李英,近日众大臣可有什么动向。”

李英颔首行礼:“皇上不必烦忧,淮南王和丞相这几日协助您打理国事,您保重身子要紧。”

“那日的刺客可有查到什么。”

“回皇上,萧将军率领御林军已经将人拿下关至天牢,就等您发落呢。”

景帝长舒了一口气,说:“朕的御林军,没白养,前些日子让你通传圣旨恢复了名扬的官职,也是该封赏其他功臣了。”

李英说:“皇上,封赏之事等您龙体康健再来宣不迟,但沈大人可是来过好多次了。”

“哦?那他可有说些什么?”

“我看沈大人是有情急之事,但奴才问时他却不说,只是关心着您的身子。”

“沈凌白一心向着朝廷,不慕功名,不近功臣,是我大虞之福。”

“沈大人确实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奴才今日看皇上气色尚佳,便让沈大人在外候着了,皇上若是感觉精神好些,奴才便唤人进来,若是……”

景帝冲他点了点头,挥手道:“他该是有重要之事同朕商谈,你去把人叫来,在殿外候着吧。”

“奴才,遵旨。”

沈凌白得了命令,进了内殿。

见景帝斜倚在床头,立马跪了下去,“微臣叩见皇上。”

景帝轻咳了几声,颤音道:“沈爱卿,朕听闻这几日你常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凌白说:“皇上,龙体要紧,微臣可以等。”

景帝笑了笑,“别等了,朕今日身体尚好,有何事你便同朕讲了。”

沈凌白抬头,眸光微凛,“皇上,今日臣要说的关乎先皇之名,如若微臣言语不当,也请皇上宽恕微臣,臣不过是想……”

景帝笑说:“你啊你,每次谏言都要朕先宽恕你,朕是拿你没办法啊,有何事你就说,真是惹怒了朕,再宽恕也救不了你的命。”

“皇上,您可记得宴请那日那刺客说要呈上血书?”沈凌白说,“这血书确有,且在臣手中。”

景帝抬头看向他,“果真有这东西?”

“微臣已查明,这牢中自尽的女子与那伙刺客并非同谋。”

景帝敛了神色,“何以见得。”

沈凌白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血书,递于他,“这便是那封血书。”

景帝接过,缓缓展开。

白绢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的映着状告的字样。

“先王有言,谋反为十恶之首,五刑以不孝为先,四德以无义为耻。民父南宫寒,承蒙圣恩,得重臣之职,而后遭奸人陷害,锒铛入狱,原等先皇彻查,沉冤昭雪,却等来了狱中极刑,父亲因不堪欺辱,含恨而终。然刑部却以民父畏罪自尽为由呈以先皇,便以此而终。现民女以血书状告,一告先皇亲佞远贤,不辨忠奸之罪。二告刑部尚书乱用重刑之罪,三告当今圣上昏聩之罪。”

景帝扔了那血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这……血书?”景帝颤抖着,说:“沈凌白,你竟敢如此……”

沈凌白磕了头,一脸平静:“皇上,此女虽含恨而终,可这血书所言冤狱一事不可不查。先皇在世时,确发生过此案,据她所言,微臣特意去刑部以及卷宗库查过此案,事有蹊跷,所以微臣请求皇上批准奴才,从今起,彻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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