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番外(61)

作者:角木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先帝以为如此甚好, 特命礼部拟旨昭告天下。自古顶头天子说的话便是律法, 文臣武将那个不举着逢迎的, 诗句笔墨对的好,青云直上也未可知。

旨意由各省州府县官员督促下发, 有了章程, 原本还执拗习性, 一意孤行,自命清高的散人派诗人骚客, 也就秋后的蚂蚱, 没等蹦跶几日, 就老实巴交,顺大流而为之了。

李氏忙活筹备两日, 临到头还不安心,围着篮里的物件挨个又检对一回:“大嫂,你瞧着这些纸财帛可够?可还需添置些什么?”

篮中倒是满采, 金箔元宝棱角捏的有门道,是从坊市一家常年老店里买来的。店老板半辈子营生手艺,仔细的富贵人家也挑不出错来。成堆的元宝堆在一处,活脱脱的似从画卷里滚下来的水饺子,金的、银的,怪别提如何精巧。

香烛、鸡鸭齐全,有了营生手艺,给老祖宗的贡品也水涨船高。

这不得求老祖宗保佑不是!尽管灵不灵,那都是后话。

“够的”林云芝点头:“你也别太忧心,娘都说过信重弟妹,只管拿出当家的底气来”

黄氏扭伤脚,行动上多有不便,林云芝入陶家正经还是头回祭祖,规制流程一应云山雾罩的,不大能担起大任,三房节前又闹出事,家里主事的自然落在二房媳妇身上。

李氏嫁进门快有十载,祭祖事宜大大小小没少帮衬黄氏,虽说骤然要独当一面,但大事上却没有纰漏。如今,不过是自己心里有道坎,临阵扭捏而已,她笑着替李氏开解。

“我这不是怕坏事吗?”李氏有些不是滋味,当家的担子不比她想的轻如鸿毛。

农事向来是农家人心尖尖上的肉,因而祈福一事,说轻也重。

两人正点着,李氏垂着脑袋收拾,忽地没缘由问:“家兴昨个从府里回来,大嫂不考虑与他说说朱家的事?”毕竟同为一家人,老四回来确实出乎意料,但也能说是赶巧,府州事多,恰逢大选,往后直至秋闱,老四不定再有空回来。

大嫂多半是相中朱公子,县令公子能瞧出钟意,男女两头各有心思盼头,如此过小定、大定就快了。三四个月成婚过门的,邻里邻居她见过不少,若不提前有过招呼,老四怕喜酒都讨不来一杯。

老四有个生员的名头,有他撑着,大嫂在婆家也能体面些。那样宅邸的人,伺候主子的丫鬟哪个不是一副眼睛顶在脑门上,大嫂又做的是商贾营生,体面无外乎还要矮旁人一截。

“这不大急,”不说林云芝没有与朱家结亲的心思,便是有也不会选在这当口:“没准头的事胡乱别叫他知道,平白让他分心惦记,大选难得,牵扯家兴的仕途,容不得你跟我开玩笑。”

她想等躲过黄氏给她相亲的风口浪尖,再解释开,黄氏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没把握住,往后只管更不会好糊弄。

现如今老四回来,黄氏一时半会不会再死盯着她,他这颗攻石之玉,倒让自己好生松了口气。

清明有吃馓子、青团的习俗,拧成环钏的馓子、圆滚的青团子,整齐的码在盘子上,搭着花花绿绿的冰皮花糕,酥脆的桃花酥、蜜渍的果肉脯,陶家供奉的食案比起寻常人家可谓又漂亮,又好吃

馒头嘴甜,讨了些青团、花糕四下炫耀去了,还不忘鼓捣铁牛一道去:“待着也是待着,大人活咱们又帮不上,还不如出去玩呢”

铁牛闷闷道:“算了吧,一会我爹找不到我,会急的”

“怕什么,要是三叔找,我替你解释”

铁牛见状颇有些意动,铁牛见有门道,忙拍着胸脯打包票。

许是自己这些日子困在家中无聊,铁牛心跟着晃了晃,最后抵不过孩子脾性,母亲合离打击虽大,但总归没将他心性彻底拗离原有的方向,还留着爱玩的喜好。

馒头得到许可,裂开嘴角直笑说,捏着挂在腰间的布袋道:“等等带你长长见识”

打从三婶娘被休,铁牛便一直闷闷不乐,虽说铁牛前头害自己挨打,但好歹是自己的哥哥,他娘也常说别同自家兄弟计较太多,在他不大的心眼里,哥哥两个字足以递过当初那些芥蒂。

--他觉着铁牛之所以会难受,那是没尝过他母的手艺,再不然就是没听过别人的羡慕,当初在镇上,他就靠辣条虏获不小伙伴,围着他转的滋味,别提多美了,跟他爹喝一角酒一样。

于是,他这回故技重施,想让自家哥哥也高兴美一回。

也是想着表现,馒头劲儿使太大发了,引得同他耍的小萝卜头哭的险些背过气去--原是他带出来的糕饼不多,又是精巧的小物,分着给铁牛一半,他自己所剩不多,他的小伙伴不少,这一下就捉襟见肘,奈何那些萝卜头一门心思只扑在吃上,见没分到,当下就开始掉金珠子。

“你就是不给我吃,我再不跟你玩儿了”那些萝卜头一见他铁了心不肯给,有种被当猴耍的憋屈,委屈的直掉眼泪。

孩子群但凡有挑气氛,那就余下的也不愿动脑子,有样学样,哭声好似连珠炮,且一门赛过一门响亮。

街坊邻居的长辈瞅见一问,素来家长都是孩子还小有理,陶家两个年级大的一准是欺负他们家娃儿了。

大家口诛笔伐说是老陶家孙子欺负的,几位不讲理的长辈,领着哭成花猫的孩子上门讨要公道,林云芝届时正揉着青团,捣浆麦草包馅,就见馒头低溜脑袋进到院子里,身后跟着不少人,仔细瞧有好些个熟面孔,正是邻里邻居。

大体懒得掩饰,个个脸上无不是挂着“来者不善”,林云芝拿捏不准,心底却有个大概--约莫是馒头又捅马蜂窝了,以往在镇上也有不少邻友上门告状的。

林云芝摆低位置,寻到领头的一个妇人,赶巧她还认识,倒是好找客套,她和蔼道:“陈家婶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又状似无意的扫看馒头一眼:“莫不是这孩子又闯祸,唉,若真是还望着能担待一二”

陈家婶子男人与陶家老实攀起关系,也有那么点聊胜于无的“血缘”,其实半大点村子,日子久了谁家没个亲家缘,而后各自娘家亲戚,那可真是一表千里,亲戚来亲戚去的,总不好闹太僵。

陈家婶子没下脸子,但神色谈不上好看:“你呀,也该管管馒头这孩子,没得纵着他无法无天,尽欺负旁人家的娃儿,都是爹娘的掌中宝,谁能咽下孩子的窝囊气?”

这是真捅事看?

一回生,而会说,林云芝处置起来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她跟着点头称是:“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定叫这他改,只是还望着婶子能把他这错给侄女说明白喽,不然侄女倒是不知该从何处训起”

李氏方才出去一趟办事,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总不能把孩子丢在外头任由折骂,仔细挑两句常话骂过,安抚完来人,她才问起缘故。

陈家婶子脸上有些不自然,支吾片刻道:“我晓得侄媳妇手艺好,也不图能有那口福,只盼自家事自己了,我家小子是个嘴馋的,经不得诱惑,你家馒头一个劲儿往上凑,没得要他馋哭,婶子没那么厚脸皮,唯有上门让你管管......”

余下的几位,措辞有委婉有开门见山,林云芝打摸一圈算是看明白,她先致过歉,而后道:“原不像婶子们说的,这花糕青团不过是胜在形貌上,不肖多少银两,我原就有心意送些与婶子们,店里开张好久,除了食肆的开业礼,却是再没有给各位婶子门礼数手礼,敢上清明这大日子也是天意。正好儿有手头多做了些糕饼,婶子门不弃,可拿些回去尝尝鲜,让家里叔伯也尝尝。”

说着,取了油纸包开始捡花糕、青团,每处放的不多,将将是心意--她也没想着会来如此多人,她预备的不大够。

陈家婶子忽地一愣,忙摆手道:“哪里能成,太贵重了”

她不是井底蛙,陶家花糕的牌子自己有在镇里见过--小小一盘就得值一二两银子,顶的过庄稼汉一年到头的积蓄,那是天价,陶家媳妇敢送叫大方,而她们却不敢托大接下。

林云芝道:“婶子与我客套,便是不拿我当自家人”

要说陶家大媳妇这份豪爽劲儿,也算是平安村里的独一份。那些来问罪的,也不大敢像来时的气势汹汹,陈家婶子声音不由得软下来:“侄媳妇多心了,一家人说这话却是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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