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番外(40)

作者:角木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些成品自然不能留着自家吃,林云芝在木牌上贴了糕饼的消息,上书--今而恭贺年关,陶记谋恤诸卿辛劳,为解往来亲友手礼所忧,怖礼数不当而亲友离心,拳拳赤子特奉佳节糕饼做礼,二两银钱尽得体面,实为走亲访友之良选,下头鬼斧神工搭了图样,那些话翻译过来,就是过年了,我家有好糕饼,走亲访友带一盒吧,又便宜又好看。

广告没水准,图也不传神,胜在有实物可鉴,林云芝找了木工师傅做食盒,有些像后世的百宝格,状似牡丹,不动时花瓣敛蕊,动时几处花瓣自内胆里旋出来,里头盛放各色糕点

有菊花糕、玉兰糕、紫苏糕、五香糕、枣泥糕这样软甜糯糯的,亦有玲珑酥、桃酥、山楂索饼这样脆酥的,紫的、白的、黄的、红的点缀牡丹,倒是将天地颜—□□罗在其中,羞煞春日牡丹、秋时芙蓉,一盘吃下来尽过瘾,供着有食客尝试,挑了小碟在边上叫往来者试吃。

“这玩意儿忒巧?小娘子非但锅子做得好吃,这些糕饼点心亦不差,小生钦佩,正好同娘子回门,带上一盒倒能叫她娘家那群祸害精停了闹腾”

食肆里的常客,家中不短良田铺子,不似农家拘谨般过日子,不兴这一二两银子,图的就是个脸面和熨帖

--火锅熨帖了肚子,比起用牛油纸包起来的桃酥糕饼,这样盒子不更有脸面?妯娌亲友聚时两相一比,穷酸不用嘴说,他尾巴都能摇上天去,这银子甩起来也就大方。

当然也有慈孝的:“我也要一份,我丈母娘一辈子没见过世面,二两银子的糕饼,足她吹嘘一辈子,风光风光。”

由头璨若漫天繁星,林云芝管不着,她这些天只管数钱兜子,做梦都能笑醒--为了不与朱赢日子撞上,特地多留时日准备,除夕前两日便停了练手,如此盈利的银钱依旧叫人眼红。

镇上的酒楼原就嫉妒陶记火锅生意红火,日进斗金,但又寻不到方子,自家庖厨钻研,味道总差些滋味,不晓得事的食客尝过后有了对比,朱玉在前,差不多的价钱自没人去选顽石,锅子生意渐渐便搁浅。

上回闹事同样没能弄臭陶记的名声,好些大几十年的酒楼对上陶记,满肚子的困惑,每回出力却砸在棉花上的错觉,没能伤敌,反倒将自己气得够呛,心口堵了团棉絮,不上不下要把人逼疯,生意场上如此憋屈还是头一回。

这下又听什么二两糕饼,几家掌柜聚头时止不住摇头:“陶记究竟下了什么邪术,要食客如此心甘情愿掏银子”

二两银子的酒席,他们每日不少,但其中成算利润有多少?她那盒子糕饼又有多少?硬要掰扯一斤棉花同一斤生铁一样重,那握着也是拿铁的手累啊!

“能怎么办?这些日子还少下功夫,你有见着回头果?”有人面无神色道:“我算看明白了,陶记跟我们八字不合,如今她家出个癝膳生员,见县太爷不用下跪的秀才郎,今年秋闱再一举提名,举人老人做县丞老爷也是够数的,正儿八经的七品官,谁敢上赶触他家眉头”

这些个生意场的老狐狸全然没想着会叫一介寡妇弄得束手无策,其中有人道:“不肖等她家出举人,单凭林氏同县老爷公子的亲厚,我们就不能再糊涂”

“怎么说?还扯上县老爷”

“也是才打听到的,县府家公子似师从林氏学艺,朱小公子厨艺如何你们心底能没数?镇上好些名声远播的大家,也没敢托大为人师,多傲气的一主儿,林氏能名正言顺以师者贯名,就我们所雇那些庖厨有哪门子本事敢跟她当面叫板,这不是老寿星吃—□□,嫌命长吗!”

突兀地有醒悟的:“怪不得,这事十之八-九错不了,你们看蹦跶这么久,星月何时出过手,他家掌柜若论人脉,县老爷也要礼让三分,为何不动手?”

还能是怎么回事?唯有人家背景确实厉害,星月也在忌惮,反查自己这群愣头青,一个劲儿自讨没趣,说不定早叫对方记恨上喽,如此一想在座的无不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收回来,都收回来,那些收买的钱全当打水漂,万不可再提起,还有往后对陶记定要客套些,便是没法子为友,也不能化敌”整不好被对方连根拔起,那真是老狐狸顺当一辈子,临老脚滑,一无所有。

“左富兄说的极是,若论为友,我听闻食肆主子是介寡妇,年纪尚浅,保不准没再嫁的心思,吾儿不才,正逢而立之年,尚未娶妻,瞧着与那娘子般配得很,不日我差媒人上门问问,若是有意,一应排场我敢承诺,保管镇上挑不出第二家来”

在座的闻言心底纷纷嗤之以鼻,但仔细想想又觉着颇有道理,再亲近能有一家人亲近?一家人所得银两还分什么彼此,因而家中有未成婚的儿郎,屁股底下好似着了火,片刻都坐不做,又怕对方瞧出来,忍得冒头大汗,道家中有事,实则心照不宣散干净。

第38章 媒婆上门

腊月尾巴几日,书塾、粮铺、酒楼、菜贩肉贩,敞开门做生意的商贾,辛劳整年也都给自己忙里偷闲找由头,松快松快,各家除尘迎新,挂春幡、换桃符,顺道与有往来者送五辛盘、糕饼点心贺新岁。

即知堂的先生,最末怕被学堂的皮猴叨扰烦了,不等院落钟响,说完四书所论,引两句欲修其身,先正其心,欲正其心,先诚其意做戒辞,草草放了他们回去。

堂中学童碍于先生积威深重,深表君子戒骄戒躁,辛苦憋着道别:“先生福寿安康”“新年吉祥”

“少来虚礼,都滚回去吧,看着碍眼”这些学子脾性猫狗都嫌,多留一刻,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学童全不恼,假字当头,别说耍脸子、打戒鞭罚戒训,咬咬牙挺过去,深谙忍一时风平浪静,后头敲锣打鼓放炮仗,该如何尽兴全在他们,东街胡同巷子先生严苛的名声在外,课业重,一年间能放的假,屈指可数,因而没等回学舍,离学堂远些的路上,就差不大多疯了。

柳权踅入后院,知春亭中,严岐席地而坐,茶案横摆一套玉石砂壶茶具,团团白雾从壶口升将起,闻得声响,两把刀裁入鬓的长眉一挑,待柳权走进亭内,漫不经心又似打趣:“没等钟落就回来,不多留你的得意门生讲讲?”

“能讲什么?”柳权执盏的手一顿,不避讳道:“为官之道?还是纵横御下?”

“你啊,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两人干系,远非同窗,更为朝中两派翰旋的两枚最有力的棋子,只可惜忆往昔,如今前者京官远谪,后者朝堂除名,郭氏一门覆巢之下,连同他们这两枚完-卵,再无起死回生之力

“当初你就该听春锄的话,留在京都,隐姓埋名两年,等风浪过去,混个谋士的名头,从莽或是拜鹤,只要不到陛阶台前,韩党手眼通天,还能从龙口夺人,将你挖将出来?”

当今晋廷,在位的元德帝已有了春秋,膝下子女不计其数,名望在外的无非三王一女,皇长女咸宁母家虽卑,夫家却系出名将门庭,十万旷野军驻扎峑戎,兵权在握的皇亲国戚,纵为皇女,依旧令诸皇子忌惮;

鹤驾皇长子地位尊崇,乃大行皇后所出,储位东宫下领詹事府、两春坊的班贰,府尹不是他人,正是太子少傅兼礼部侍郎林琼,虽未摄政,实为正统所向。

余下吴王、邕王乃惠妃所出,娘舅家世代文臣,盘踞内阁六部,当今掌事大学士正是惠妃生父--韩云生,亦是严岐口中所谓的韩党,深得元德帝器重,起草拟旨系出内阁,再通行六部,加之韩家根深蒂固,说难听点,朝中文臣,韩家党羽割据半壁江山,同皇长女婆家顾氏,分庭抗礼。

自古有朝便有派系,储君虽定,但宣召的旨意未下,派系争权,辖制一日不休。

柳权闻言终是掀了眼皮,他性子周润,朝中多年没养出太多本事,唯独有项巧活,一应自己不愿接的话、做的事,便是对方说破嘴皮子亦是无用,能将视若无睹秉承到底,但风骨之人,或多或少有不容旁人涉及的领域,严岐方才所言正好涉及那片避于世人之处。

“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他将圆墩墩的茶盏不轻不重落回案几,神情有些松散:“若有劝慰我的心胸,林甫,你早不该做这天下座师的美梦,你我如今都是棋局人,如何行道,全凭当初一腔心力撑着,挑明了,这劲儿就该散了,何故不做睁眼瞎,各自过完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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