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杀了这个男主(92)

她走上前一步,把淌着血的手腕压在他唇上,惜字如金的说道:“喝下去。”

白绯郁愣住了。

“快点喝,活下去!”她又催促了一遍。

活下去。

女王陛下说让他活下去。

他的眼里重新迸发了生机,不再抗拒,也不再顾忌身份,听话的张口吞咽。

须臾之后,他微微偏过头,“陛下,可以了。”

月灵直起身,“艾菲斯。”

管家走上前一步,“臣在。”

她指了指角落里被摔的五脏六腑移位、没法动弹的沃克修,吩咐道:“把人绑回去。”

“是。”话音一落,五六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走进来把人拖走,全程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陛下,您抬下手。”白绯郁撑着墙站了起来,手上捏着块素色帕子。

月灵伸出手,雪白的肌肤和流淌着的鲜红血液看得人心头突跳。

白绯郁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开始包扎。

按说他是应该欣喜的,女王陛下不仅没有放弃他,还用尊贵的血液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可是……

这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闷痛异常,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

司冥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那些刚生出的欣喜和感动,在顷刻间化成了泡沫。

女王陛下对这位血仆未免太上心了。

他生出了不妙的念头,他的母亲就是血仆上的位,他很明白这份关系的微妙之处。

司冥捏了捏拳,跨步走上前去。

“女王陛下。”

“你这是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晚上更新,明天请假,谁知道到了一点才搞出来。

每晚到家快10点,熬夜党熬上熬了。

——是的,再过两章我要开始疯狂撒糖了,我太替男主憋屈了。

☆、人狠话多月灵女王

月灵收回包扎好的手,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司冥身上。

对方虔诚的看着她,眼睛里装着细碎灯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上写满顺从和缱绻笑意。

“陛下,是您救了我,从此刻开始,我的性命将属于您。”

月灵有些不解,他的示好来的未免太快了,以至于让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回复才是最佳的。

衣袖被人从后面小弧度的扯了扯。

月灵转头看去。

和光彩照人的司冥不一样,他黯淡虚弱的站在那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脖子上两个血窟窿有些刺眼。

白绯郁一直是温顺的,没有攻击性和欲望的。

很多时候他更像一个机器,只会绝对服从,半点自己的思想都没有。

可现在,他居然扯着她的袖子露出那种期盼恳求的目光,不知是不是灯光的效果,似乎还看到眼中有水光浮动。

月灵只看了几秒,就转回过头,回了司冥:“你的性命本来就属于我,不是吗?”

司冥看着她嘴边那点笑,“是,陛下。”鬼使神差的点里头,就跟被施了巫术一样。

“你刚才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司冥虽然还想再说几句,但看着她有些冷硬的表情,不得不点头,“谢女王陛下。”

月灵打量着四周,这屋内的布局简单到一目了然,除了椅子和灯盏再无其他。

那些躲在角落里减少纯在感的血仆,他们个个样貌美丽,穿戴华丽整齐;若是不说,倒是和那些酒会上的贵族们没什么区别。

与其说是人,但也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在血族面前,只会一味的承受,哪怕被折磨死了也不敢反抗一下。

月灵是反感的,不,应该说是嗤之以鼻,即便是前世的普通凡人,也会有自己的骄傲和骨气,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有主见,有自己的意识。

这样苟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走吧,去看看沃克修公爵。”月灵挥了挥手,让跟进来的护卫使团们出去。

或许都察觉到了女王的情绪转变,一路上都没有人敢吭声,诡异的压迫感慢慢的弥漫开来。

月灵走在最前面,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极长,紧随在身后的是白绯郁,他穿着黑色长衣,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白绯郁其实并没有恢复好,他现在的胸腔还在发痛,脚步虚晃无力,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难忍,可他不敢停下,因为他面前的人。

“白绯郁。”

月灵突然停下步子,然后快步向他走过来,手指点在他脖子上血窟窿上,声音凉的想寒潭一样,“如果你真想求生就会让人带口信来,而不是等到生命垂危才被巡逻的王宫侍卫发现。”

“你从前不是很想活着的吗?”她直直的看着他,深红的眸子里带着失望之色。

冰冷的手指一转,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我不应该救你的。”

“我原以为你还算有几分胆量和想法的。”她看着他满额的冷汗和隐忍不发的表情,声音越发的冷,“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果然都和牲畜一样,奴性渗透到了骨子里。”

牲畜或许还有所求,而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圈养,连思想都固化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觉得他们和她毕竟曾是同类,不至于到这个田地的?

白绯郁好几次话到了口边又压了下去,他知道此时此刻想理由狡辩是最好的,只有取得女王陛下的原谅,他才能存活。

可喉间的猩甜味在提醒着他,提醒他得到了什么。

他是绝对不想被女王陛下所厌恶的。

“陛下。”他将手搭在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上,眼圈泛着红,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说:“从被咬的那刻起我就没有了生路。”

“尊贵骄傲如您,又怎能忍受自己的血仆被其他人享用过?”

“与其给您带来难堪和耻辱,倒不如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或许您还能借着我的死去逼迫维斯里国王,好促成联姻之时。”

月灵说不出话来,他在拿自己的命为她考虑,不管因为什么,都让她没办法责怪下去。

“陛下,”他将手覆在自己右颈上,盖住了她的拇指,以及拇指下的两个血窟窿。

“您看,别说是您,连我自己都觉得耻辱。”

说完之后,他想是为了掩盖什么,勉励露出些笑来,黑色瞳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陛下理应是用最好的。”

月灵默了很久,目光扫到腕上系着的帕子,慢慢放下了手,“用不着你来安排。”

“那陛下为什么救我呢?”

他终究是鼓起勇气问了这句话。

月灵捏着衣袖,冷淡的说:“习惯了。”

白绯郁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明艳的刺目,连声音都带着莫名的醉意:“荣幸之至。”

“白绯郁,好好的活着。”

白绯郁轻轻的点头,说:“为了陛下,我也要努力多活上十年。”

“陛下,舞会要开始了。”艾菲斯小声提醒着。

“舞会?”

月灵看向他,眸子在瞬间布满冰霜,周遭的温度都低了下来,但是语调确是缓慢平静的。

“先是大王子,再是公爵,我看他们不是邀请我来联姻的,而是来发战帖的。”

“陛下……”

艾菲斯知道她的意思,想要劝阻却被月灵止住了,“把这句话传出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维斯里虽然是个富饶的大国,但兵力多年积薄,又在伯特这么多年的攻打下失去了自信心,这次联姻,急迫的是他们。

他们会明白该怎么赔礼道歉的。

*

维斯里的国王知道消息后,当即派了重臣宴请月灵,赔礼道歉的礼物也送了一堆。

月灵却以失血后身体不佳为借口直接把维斯里的臣子挡在了门外。

“那位公爵大人怎么样了?”

眼看着人扣留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月灵不免开始质疑这群人的拷问能力了。

“回陛下,还没有开口。”艾菲斯答道。

三四天连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月灵把笔一放,“把人带进来。”

作为受害者的白绯郁开口问:“陛下是要亲自审问吗?”

月灵点头,说:“他毕竟是公爵,如果一直没有证据就要放人了。”

白绯郁想了想,知趣道:“那我先退下了。”

“不用,你就留这里。”

沃克修是被腕粗的链子绑过来的,在看到月灵后态度强硬的冷哼了声,有恃无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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