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凄厉的吼叫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声音的主人双眼通红的盯着前方,眼里是浓烈的杀意和恨意。
“咔——”的开门声响起。
她突然回了神,眼里的情绪还来不及收起就和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人愣住了,握在手把上的手没有收回,稍显僵硬的看着她。
她动了动嘴唇,说:“你过来。”
那人也听她的话走了过来,坐在她床边,温声问她:“做噩梦了吗?”
她一把捏住他要摸她脑袋的手,恶狠狠的威胁道:“沈元泽,你如果在演戏就给我好好演下去。”
“你要是敢背叛我!!”她将人拉进了点,四目笔直相对间,她的声音冷的像冰渣子,“下场你不会想知道的,沈元泽。”
“不会的。”他坚定的说,然后抬起空余的手贴在她已经挂满细汗的额头上,声音轻缓的问她:“你梦到我背叛你了?”
她默了下,才回答:“我梦到我喜欢过的那个人了。”
“嗯?”喜欢过……
“我甚至连他的长相也都忘记了,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
她嗤笑了下,语气没什么温度,“可我那副蠢样子还历历在目。”
沈元泽伸手抱住她,似乎想把这个浑身冷的出奇的人捂暖一点,最好把她心里那座冰岛也捂暖了。
“我不难过的。”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里总算染上了笑。
她说:“我亲手杀死了他,还有他的亲朋好友和信仰的神……使。”
作者有话要说:众所周知,我换了个工作,虽然还是策划,但从线上转到线下,等同于重新换行。
这几天做的PPT一直改,也加班到很晚。
「主要上班地方还离我家一个半小说,早期晚归的」
我给大家鞠躬道歉了,很明白喜欢的书几天没更新的落差感。
我看看周末能不能努努力,加个更。
☆、他要骗人心要人命
“你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震惊吗?”她似是透过面前的那堵墙看到了什么,眼底染上些嘲讽,说:“他还真以为我有多看重他呢。”
他就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暗藏的警告和恶意,只是那么纵着她般,轻巧的说:“他活该。”
“什么?”尓莎讷讷的问。
沈元泽将她的手捏在手上,看着她的眸子像是闪耀着的星辰,他毫无立场的说:“他背叛了你。”
你肯定很喜欢他,不然不至于过了这么久还耿耿于怀。
他不单背叛了你,还让你不再信任何人。
尔莎看了他好一会儿,脸上那些虚假的笑意一点点退散。
那双蓝色眸子里是他所不明白的情绪,她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什么。
“你说的对。”许久后,她轻轻喟叹了声。
不也知道是窗户打进来的月光太冷,还是他看向她的神色太过温柔。
她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每一个字都似压着千斤重担。
“他杀了我的父亲,而我是那个帮凶。”这是一句不该说出来的,带着解释意味的话。
她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那双眸子隐约折射出浮动水光。
沈元泽什么时候看过她这副模样?当即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规劝着,“尔莎,那不怪你,这都是因为……”
他的声音噶然而止,瞳孔因为惶恐而缩起,从她眼眶里掉下的泪像是在他胸口上。
无数安慰的话堵在心间,最后却只会慌乱无措的问着:“尓莎你……我……该怎么做?”
她躲避似的伸手捂住了他眼,像是这样做就能显得自己坚强几分。
因为失去视觉,听到的哽咽隐忍声就越发清晰,自己那颗心脏像被人划了无数个口子,然后浸入一个密封的盐水罐子里,又涩又痛,就连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他抬起手摸索着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也不说话,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表情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一碰就碎的珍惜宝物。
“没事的。”她胡乱抹了几把眼泪,松开捂在他眼上的手,然后没心没肺的呲牙笑了下,“大半夜的就是容易煽情。”
沈元泽看着她,张口欲要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她满脸笑意的问。
“不用再笑了。”他捏了捏她手,声音有点沉,“尓莎,不用笑了。”
尓莎露出些不解。
“我都明白的。”他这样说着:“尓莎,对你来说那并不轻松。”
那个悬在心头很久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
不是她的原因。
这个天底下,大概没有人能抗拒沈元泽。
他总是能用最温和,最让你舒适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你的生活,不会让你觉得有一点点的不愉快。
他习惯观察你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几乎讨好般的体贴细致,潜移默化的就让你默许了他的存在。
他擅长于把控“距离尺度”,即便是对你的想法和行为不赞同的时候,也不会去左右任何。
尔莎不敢深想,突然转了话题,道:“现在不别扭了吗?”
沈元泽还没从刚刚的话题里抽出来,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好心补了句:“我答应付青玉表白的事。”
“现在不用了。”他那样的轻松的说。
尓莎哑了两秒,摇头笑了下,道:“你总是能从只言片语里探知到别人的想法。”
沈元泽揣测着她这句话的情绪,说:“事实上,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我也有很多懊恼的事。”
“比如?”她不妨偶尔充当一下许愿精灵。
“比如,”他盯着对方扬起的眼梢,福至心灵的说:“你什么时候愿意喜欢我一些。”
“我当然是喜欢的了。”尓莎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沈元泽抿了抿唇,试探性的唤她:“尓莎。”
“嗯?”
“我说的是对乔伊斯那种喜欢。”
那双眼里的温度在瞬间褪去,她将手指指在他胸口,阴鸷道:“沈元泽,你知道提起他会让我更忌惮防备你的。”
“我知道。”
尓莎皱起眉头,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说就行吗?”他反问完后,又说:“藏在心底是永远都放不下的。”
“说的轻松。”她冷嗤一声。
“我知道不轻松,但你总是做到的,不能再让这个人继续影响你了。”
这句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肯定要刺两句,可是沈元泽。
比起沈元泽的经历,她已经算很好的了,除去乔伊斯那件事,她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顺遂如意的。
从小就被父亲纵容着,在继任黑暗神后又被一群长老们哄着劝着,部下们则是一个个绞尽脑汁的想要讨好她。
许是她沉默了太久了,沈元泽退了一步,说:“不急的,尔莎,再等等吧。”
在沈元泽走出了九十九步后,她终于迈出了那一步,抿唇说:“沈元泽,我是喜欢你的。”
“你为什么总觉着我是……”她突然顿住了,然后像是认命一样,硬邦邦的说:“沈元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喜欢也不会像那些小女生一样。”
“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我不会她们那一套。”
“我不会娇娇弱弱的说一些好听话,不会腻腻歪歪的粘着你,更不会体贴温柔的跟在你旁边。”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蠢货才会喜欢她。
只有沈元泽。
“沈元泽,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说杀你就真的会杀了你。”然后,她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说道:“你先好好想清楚,趁现在还可以改主意。”
“一但你答应要待在我旁边,离开就是背叛,你知道吗?”
她不希望手上有染满他鲜血一天。
沈元泽像是把死当做了赴约,那样满眼笑意的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亲自递刀子给你。”
“好。”
他看了看手表,问她:“再睡一会儿?”
“不困。”
可这话一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沈元泽的目光又软和了几分,摸了摸她脑袋,“我在这守着。”
尓莎听完散了点瞌睡,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豪气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我没那么小气,分你一半。”
如果她能靠近点,一定能看见他眼里为他亮起的细碎星辰,璀璨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