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泽,离远点。”
“我帮你。”他这样说道。
“这只火光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尓莎扛起巨剑,一步步向火光兽那边走去,道:“我答应过你,护住你这条命!”
那只火光兽早已把视线对准了她,身体发出了“咯咯咯”的骨骼响动声,他的四肢开始变粗壮,身躯之上爬满暗金色图腾,背脊上的突刺疯长,身躯剔透如烈火所化。
“看戏的都站远点!!”尓莎扛起手上巨剑,向着正在变化的火光兽走去。
“砰!”的一声,巨剑猛地砍在火光兽的头颅之上,却未能伤到它分毫。
带着火焰的尾巴向她的翅膀抽来,尓莎仿若没未曾看到,只顾抬起手上巨剑,狠狠插.入火光兽的右眼中!!
如熔岩一般的血液喷洒在她脖颈之上,将她的血肉烧毁融化。
沈元泽抬头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那人顶着骇人的伤口,半只翅膀受伤缩拢起,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异常。
“这小姑娘怪狠的啊。”
还没跑远的李叔又走过来跟他说话,“元泽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本事的姑娘了?”
沈元泽看着前方,不说话。
那人在用最不要命的打法,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还在自顾自的笑着。
“怎么会有这种人。”沈元泽低声道。
她拖着那双只剩白骨的脚,把那头四处喷火乱撞的火光兽困住。
然后抬起右手画出黑色法阵,数根钢针自巨剑中分出,再从火光兽双眼而入,在它体内乱闯,将它五脏六腑搅碎。
“该死!”
她突然咒骂道,鲜红的血液自她口中喷洒而出。
所有法阵瞬间消失,而她也因为体力不支跪落在地,金色长发垂落在膝上,神色叫人看不清楚。
“尓莎!”耳边响起男人急切的声音。
尓莎抬起头来,看着付青玉于天幕中落下,背后是万丈光芒,真和小说中为她而来的神明一样。
“副所。”她握住剑柄,试图站起来。
付青玉焦急走上前,不悦的制止道:“你别动!!”
尓莎没有力气跟他拌嘴,只拧着眉头不说话,等待着双腿慢慢恢复。
付青玉却抢过她手上的剑摔在地上,然后伸手揽上她的腰身。
“付青玉!”
尓莎猛地抬手挡在两人之间,眼底是排斥和反感,沉声而问:“你在干什么?”
付青玉的脸色只是稍微变了下,但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能好脾气的劝着,“你现在没办法走了,我抱你回所里。”
“我自己能走!”
付青玉看着她,皱眉劝道:“尓莎,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先听话,我……”
“沈元泽!”尓莎咬牙切齿的喊了声。
“我在。”旁边的人飞快应声。
尓莎转头看向他,骂道:“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怎么能让副所动手?”
然后皱起眉,“还不过来抱我回去?”
“快去啊!”李叔一拐杖敲在沈元泽腿上。
沈元泽连忙上前,有一瞬间的慌乱以及无从下手。
尓莎看他磨磨唧唧,干脆拉起他的手往腰上一放,然后环住他的脖子,翻了个白眼,“抱个人都不会!”
沈元泽反应迅速的弯腰,空余的左手伸到她膝盖下,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人群。
因为车子就停在不远处,倒也没有走多远。
沈元泽一手抱着尓莎,一手打开门,把她安排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拉上安全带。
“沈元泽。”
尓莎突然抓住她滚烫的耳朵,不解的问:“你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被抓住耳朵的沈元泽偏过头,不敢和她对视,更没有回答。
尓莎看他这样,更加觉得奇怪了,把他的脸掰正,说:“沈元泽,你很奇怪诶。”
沈元泽被捧着脸,不得不看着她。
鼻尖是来自面前人身上的浅淡馨香,他听见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那双湛蓝色的瞳子里印着他的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朱唇因为不悦而抿起。
这距离近的有些过分了,沈元泽咽了咽口水,开口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尓莎审视了他半响,松了手,“不用,我自己能治愈。”
沈元泽想了想,说:“那我去买点止痛药。”
尓莎不爽的瞪他,“沈元泽,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元泽:我可能看上了一块木头。
☆、从天而降的女朋友
因为上次的不愉快,沈元泽这次特意问了尓莎的家,老老实实的把人送到目的地。
尔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把我放沙发上就行。”
沈元泽点头,动作轻缓的把她放下,顺手给她垫了个软靠垫。
尓莎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看着旁边给他削水果的人,问他:“你沈元泽,去瘠西区干什么?”
沈元泽想也没想就答:“去见一个长辈,小时候我一直受他照顾。”
他将削好的梨子递给她,问:“尓莎小姐,等会吃什么?”
尓莎翘着脚丫子,咬着梨子回答:“都行,只要不是素就行。”
沈元泽余光看见她还未恢复完全的小腿,神色暗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尓莎奇怪问。
“别人的性命对尓莎小姐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他看着她,开口问道。
尓莎不解的又咬了两口梨子,说:“不重要啊。”
不重要,那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为什么这么拼命?
沈元泽默不作声,给她削了一大盘水果,然后起身去买菜做饭。
向来不关注别人的尓莎并没有把过多精力放在沈元泽身上,又摸起手机找灾难片看了。
她很乐衷于看那些软弱的蝼蚁们,惶恐害怕,无助惊慌的模样。
*
等沈元泽做好饭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两人还算和谐的一起吃着饭,直到尓莎还破天荒的夸了他几句厨艺好。
“尓莎小姐。”
“嗯?”
尓莎大快朵颐着,目光要比往常温柔几分。
沈元泽犹豫了几秒,才说道:“下次不要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了。”
“为什么?”尓莎不解,还认真跟他科普,“这是最快的方式。”
沈元泽的眼神透着不赞同,但还是温声说着:“虽然是治愈天使,但痛感并不会因此消失。”
“我没那么……”矫情两个字没能说出来,以为沈元泽看她的颜色实在过于哀悯。
“你在难过什么?”尔莎向来对自己的部下十分好,而沈元泽早就被她归到了需要自己保护的对象里。
她慷慨大方的说:“沈元泽,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沈元泽动了动嘴唇,说:“我在为自己帮不上你而难过。”
“为什么?”尔莎把碗里最后一块排骨咬掉,说:“我没让你帮我,你不用有这个负担。”
“尔莎小姐,我总在想……”
他的话被一串电话铃声打断,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接通,往阳台上走。
没人干涉的尔莎把桌子上的菜扫荡一空,然后捂着肚子看向给她做饭的人。
沈元泽站在阳台上,日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那张古世纪贵族脸像在发着光。
沈元泽不是标准国人长相,他既具有西方人的轮廓五官,又拥有东方人的古典优雅。
她听过他那个“奢侈品”的外号,据说是因为只要是在他身上的东西,都会让人产生昂贵到买不起的感觉。
喜欢她的人不乏一些当红明星,他们说沈元泽和付青玉的脸是妖族“第一贵”,前者是指名贵精致,后者是指势力气度。
尔莎回忆了一下付青玉的长相,觉得也就那样。
沈元泽给她的映像一直是温柔的,就像柳絮和风,让人生不起什么厌恶感,但也失了菱角,存在感过于透明。
可那是在她面前,面对其他人的沈元泽,死活并不是这样的。
他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就像是另一个人,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透着股冷峻倨傲。
“沈元泽。”
“嗯?”他转过头来,眼里带着笑,声音很轻,“尔莎小姐。”
尔莎支着下巴,说:“沈元泽,你这皮相长的真好。”
四周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就这么互相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