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我干什么?”他站在一米外,俯视着椅子上的那人。
那人背对着灯光而坐,一张精致秀气的脸在黑暗中有些乖巧可怜,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白彦之慢慢起身,把气势拉长了八米,从容镇定的与其对视,然后扯出了个恶意的笑,“要躲也应该是你躲。”
他像是这才看到旁边那个人一样,也不知道那里来的火,“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当他一开口,白彦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她又和陌生人坐一块了,又在作践自己了。
“麻烦你认清自己的定位,你说你怎么还有脸管到我头上来?”
“骆总不觉得自己很好笑的吗?”乔瑜圣突然开口了,眼睛弯弯的,嘴上却毫不留情,“死皮赖脸的贴着别人,真以为自己是癞蛤.蟆,想跳起来吃天鹅肉了?”
“你算什么,敢……”
“我怎么不敢了?!我既然能坐在白小姐旁边,就算是她承认的朋友!你说我作为一个朋友,帮忙赶走个骚扰狂也是应该的吧?”
“乔瑜圣!你别不知……”
“我什么都知道,我看是骆总您活在梦里没醒!别的本事说不敢说,但这恶心人的本事绝对是一顶一的!!”
乔瑜圣冷冷的和对方对视,神情张扬,看着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在那一瞬间,白彦之有些恍惚了。
熟悉感突然涌了上来,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可刚刚那一刻像是重合了。
她闭了闭眼,举起了手机,走上前一步说:“骆总有时间在这里和我们斗嘴,不如去给自家艺人收拾收拾烂摊子。”
手机屏幕上偌大的 #张岩睡粉# 四个字映入眼帘。
骆云勋表情幡然巨变,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他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外走,“你们干什么吃的!!这种新闻都能上去!!压新闻还用我来教你们?我看……”
“你不用给我解围的。”乔瑜圣侧过身来,眼睛里装着闪烁灯光,语气骄傲,“他吵不过我!”
白彦之笑了下,“是,你确实能吵。”
乔瑜圣像是得到了肯定,眼见对方没有反感,就眉飞色舞的说起了光辉历史:“我跟你说,从小到大我就是……”
入口处,正跑过来找人的白胜华和乔母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没有再上前一步。
乔母跟白胜华使了个眼色,笑问:“老同学,有没有兴趣做亲家吗?”
白胜华没有回答,但看着两人的目光还算温和。
乔母为了自己儿子下半生能榜着富婆到处旅游,任由他折腾什么小破专辑,再接再厉的忽悠了起来。
“你看着这两个人多登对?彦之能干又懂事,看起来就贤惠。我家阿圣是个特护短,特别会疼人的,这多互补啊!”
白胜华摆了下手,也没有拒绝,“看他们自己,顺其自然吧。”
☆、白月光总是胡搅蛮缠
“张岩是前末娱乐下半年的主推艺人,身上有23个品牌代言,四部未播的电视剧,还有一部顶级投资的电影,娱乐节目多的数不清。”
“你看这份诚意够吗?”白彦之双手抱在胸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
陈一弦今天没有弄发型,那头卷发被在脑后,露出额头后显得有些凶,“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弄到这些证据的。”
白彦之伸手在桌子上点了点,语气加重道:“你要明白,你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的。”
等对方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她才慢悠悠的补充道:“起码在你拿出足够的本事之前。”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但这种消息每个人都握的很紧,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哦。”白彦之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换了个话题问他:“你父亲那边呢?进展怎么样?”
“他虽然同意让我进公司了,但给了个没什么权利的位置。”陈一弦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白彦之点了点头,继续问:“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陈一弦滞了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问的这么深,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资格去隐瞒。
“他这个人虽然风流好色,但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把柄。”
“骆云勋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但这是因为没有私生子的出现。”陈一弦笑吟吟的说着,仿佛自己不是其中一个一样,“如果让骆云勋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孩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白彦之正色了几分,说:“你还知道其他私生子的存在?”
“和你说话真是……你怎么就不会误会我想自爆身份呢?”陈一弦叹了口气,点了下头说:“我妈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人,我又一向能演,他对我们不是那么警惕。”
“你这是要拿私生子做饵,让他们反目?”这个陈一弦,还真是个厉害角色。
“能反目最好,但以骆云勋的脾气,最差也要吵上一架。”陈一弦目光冷了下来,说:“在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宽容大度,一旦撕破脸皮,以后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说完,他顶着张白净的脸露出了个恶劣的笑,“刚好有出了张岩这么个事,骆云勋的处理不当就能成为一个发难的好理由。”
“我发现啊……”白彦之定定看着他说道:“你从头到尾就没叫过这人一声爸,按说你现在的成就都是他在背后促成的,怎么也犯不着怨恨吧?”
“你说的对,我是应该感谢的。”陈一弦突然咧嘴笑了下,眼神发狠,“感谢他让我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别人包养的情人,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白彦之摇头,“可如果你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你眼下的生活成了梦想,你还会怎么想吗?”
陈一弦嗤笑了一声,眼神却流露出一些哀色,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没有人会想过这样的生活,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当做拿钱的筹码,每天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摇尾乞怜,连说句话都要在心里念上好几遍。”
“我是想要前末娱乐。”陈一弦慢吞吞的说道:“但我也是为了让自己更有骨气一点。”
他缓缓笑着,语气嘲讽道:“你看,多讽刺啊。口上说着骨气,可当见到你的第一眼时还是讨好,你说……”
“张岩的事是从骆云勋身上知道的。”白彦之突然说。
“你在可怜我?”刚刚还说他没资格知道,现在却又故意岔开他的话。
不是可怜又是什么?
“你不想知道的话那就算了。”白彦之立马说道,然后抬手叫服务员买单。
“等一等!”陈一弦开口制止,正色问:“我想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是怎么办到的。”
白彦之放下了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这是也算赶巧。”
她尽量简洁的解释起来,“我在一个拍卖会上看到骆云勋以高出寻常十几倍的价格买走了一副仿画,当时觉得不太对劲,就让人跟着去调查,结果跟到了李导家里。”
“可这跟李导有什么关系?”
“你看过全部的新闻吧?”白彦之不问反答。
陈一弦点头,“都看过。”
新闻里放的是一些张岩拿“女朋友”做诱饵约粉骗粉的聊天记录图。
其中还有一段录音,是某位“女朋友”不接受他的所谓分手,被张岩警告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不然就把对方的隐私照放上网。
“录音是李导表侄女的,只不过为了保护人女孩,让人做了些处理。”
“你是说……张岩睡到了李导的亲戚头上?!”陈一弦满脸震惊,很是不解的问:“那骆云勋还送什么画?这种事送个画就能解决?”
“毕竟是表侄女,一年到头难见一两面,说是亲戚比朋友还要陌生一些。”
白彦之沉默了下,眼神露出几分厌恶,“本来他就不是愿意帮忙,不然会一拖二拖?与其冒着得罪骆云勋的风险,不如收份称心的礼,再让自己那不相干的表侄女忍下这口气。”
陈一弦听着点了下头,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幅度,毕竟娱乐圈里这种人太多了,如果要同情或谴责,那他要累死。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证据的?”
白彦之看着他,笑盈盈的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