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17)

作者:降妖督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娘:……

我娘笑得眉眼含春,双手攥紧拳头——跟你拼命哦!

我爹就从后面紧扯她的衣袖,嘴里面默默叨叨地劝:“寄人篱下,忍让为上。”

与我娘不同,我爹倒是和祝切倒是一见如故,恨不得是同一个爹妈所生,相互之间迅速引为知己,闲暇时刻黏黏糊糊在一起互相切磋武艺。

我娘:切!

她倒是不管我爹,毕竟当初就是别有目的的遇见,如今既已到了盟主府,若是计划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大概就是自己真面目暴露分道扬镳的时候,实在不必维护这虚假的情意。也因此就算觉得祝切那家伙不太对劲,也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

她轻功极好,整个人野狐狸一般在整个祝府旁若无人地乱窜,虽说黄衣子的影子一点没见着,但别的新奇倒是瞧见了不少。

比如,她此刻狐狸一般地卧在祝府后院的屋顶上,瞧着下方莺莺燕燕的八九个各有千秋的美艳女子坐在一起切磋牌技,心里感慨良多。

我娘:这祝家当家的还真是有艳福啊!真瞧不出来那装模作样的老男人后院里圈着这么多如花美娟,还当他就真得跟块功德碑一样呢?!真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思想龌龊、人面兽心、世风日下……

我娘眯着眼睛打量底下那漂漂亮亮的女子们,心里琢磨哪个是正室。

但是底下关系实在过于和谐,实在瞧不出来地位有什么高低之差。

黄衣子之事毫无头绪,可能去的地方全部去了一遍,除非是大师父给的消息出了错,不然就是这盟主府有什么常规手段去不了的地方。她因着这事夜夜睡眠不足,如今耳边俱是吴侬燕语,又被阳光实实在在地晒着,干脆眯着眼当了只睡狐狸。

等到再醒时,耳边便只余风声萧索,眼前银河高垂。

披星戴月地赶回自己院中时,就瞧见屋中灯火通明。

我娘:……我这还啥也没发现,咋就被发现了……

她猫着腰透过门缝冲屋里一瞧,迅速直起腰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屋。我爹正坐在桌旁给自己倒茶,一瞧他回来,眉眼一亮便勾出个清朗的笑来,“李兄,你回来了。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我娘也不客气,坐在他对面随手就抢了他手中倒好的茶:“殷殷这几日倒是日日有的去处,寻祝盟主讨教武艺,我还不能自己为自己寻些乐子吗?难不成还要我在一旁盯着你两来回比划吗?”

她喝口茶压压惊——还以为被祝切那老匹夫发现了什么!

我爹歉意地笑笑:“真是对不住。实不相瞒,今日来寻你也与祝哥有些关系。祝哥今日同我讲到他的爱妻宋氏生了重病,又听闻我师出不归山,那么一位磊落端正的人,一辈子脊骨挺得笔直,没想到竟然为了其妻跪在我身前。”他语气里满是唏嘘。

我娘却忍不住地眯起了那双狐狸眸,祝切走的深情人设?

“他求我能请玄衣子师叔下山为其妻看一看,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放下一世英名落下泪来。我一时心软,就答应写信问问玄衣子师叔的意思。可不归山距这里路程略远,来往书信得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大概是得在盟主府多耽搁些时日……”他讲到此处不由有些心虚,但还是抬起头道:“若是李兄已有去处,不妨先行。”

我娘一听这话,这是打瞌睡来了枕头,她还想着如何在这祝府多呆几日,不由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殷殷不必忧虑我,正巧我在洛阳城中发现不少好玩的地方,若是早些告辞还需担心住店的余钱,这下可好,能毫无顾虑地放心玩了。不过若多等两个多月,今年的年关我想会是和殷殷一起过了。”

她笑得直率良善,全无半点埋怨之意,将我爹心中那些愧疚消得干干净净。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谢谢李兄!”他心中欢喜自是眉眼间皆是笑意。

我娘瞧着那笑心中再一次泛起了良心难安的骇浪,但她笑得一如既往,半点端倪都未曾显露在脸上。

山林中那些活跃的野狐狸——向来是伪装的好猎手。

她目送着我爹步伐轻快地离去,眯起狐狸眸发呆。

此次盟主府之行,处处都充斥着诡异感。先是大师父不知是何原因的死亡以及死之前留下的那句“祝切有变”;前行之时特意交给自己的拜帖透露着对祝切的放心,可目前观这祝切的言行举止,怎么都不像是会放下身段与大师父相交为挚友之人;最后再加上今日之事,那么一种性子愿意为病重爱妻下跪求人,可后院那些个莺莺燕燕又没了解释,更何况那些莺莺燕燕——我娘点了点桌子——那些莺莺燕燕都透露着些不合寻常人家的气息——官奴?还是近侍?

聚众打牌的院子里却没有多少下人,就算那男人自己不用下人,妻妾之类也要管得这么严吗?

与此不相配的是女子们穿着的那些款式过时却艳丽华贵的服饰,以及过于简单爽利的鬓发,就算是江湖人偏爱这一口,可以色侍人的一群人却未施一点粉黛就难免说不过去了。此外,她们之间……未免过于和谐,要不就是她们所侍奉的那个完全没有一点讨她们欢心之处,要不然就是——自知完全没可能博得主人家的欢心……将这些猜测全部联系起来,再瞧她们,便觉每一个都像是曾经得宠过后骤然失宠并知复宠无望的样子!

看她们衣服款式大多是年前流行的样子,推测变故应当是年前时候……

假设那个时间正好是宋氏病重之时,那倒是可以解释——浪子回头后骤然发现最爱的还是当年的那个她嘛!男人嘛!可以理解!但是自己将这府中翻了个底朝天却未见过有任何疑似病重之人,就算是病重静养保护起来,连个药房都瞧不见就过分了吧!

我娘将饮尽茶的空杯倒扣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

病重、病重,这究竟病得有多重?!

未曾听说过盟主府求医,可如今祝切出口便是请不归山上玄衣子!可若是真病成那样,为何不带着宋氏前去不归山?就算是江湖上无人知晓不归山的具体位置,可“垂死挣扎”一下显然比较符合祝切露出来的深情人设吧!

除非……这宋氏不是能轻易带着外出求医的病症……传染或者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抑制病情,而这个特殊的方法只有祝府能办到,或者是在行进路上很难办到!

要是这么讲的话——那祝切接下殷回的拜帖就不是来自江湖前辈的关怀,而是早有图谋,或许——和自己抱了一样的心思,只不过一个是希望通过殷回制衡黄衣子,一个是希望通过他能制衡玄衣子……谁知道这老男人到底有没有图谋,反正当初“观月客”消息一爆出来,江湖上因为各种原因组成的“观月客搜索小队”实在是各方势力鱼龙混杂,随大流也不在少数,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个小分队是祝家的。

大师父这浑水一搅,乱是够乱了,问题是自个儿也没跑出来啊!

趁乱摸鱼摸了一身泥。

我娘:……这么瞧着殷殷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话说,万一殷殷和不归山上那几位关系不好怎么办?!

我娘脸一僵,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狠命揉了揉自己的狐狸毛,“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那要真关系不好再想别的办法吧!殷殷既然能把玄衣子叫下山,想必和黄衣子关系也挺好吧……”

如果我爹在这儿,一定会很遗憾地告诉她——他被神机子收为徒弟上了不归山的时候,黄衣子已经下山游历了许久了,而且再也没回来过,也就是说——他们两完全——没见过!

我娘琢磨半天只想出一堆疑点来,也没瞧见个入手的地方,这前前后后几件事对照着来看,完全就像是两个人干的事儿嘛!可是若是两个人——祝府的人又不瞎!

我娘衣服不脱裹着被子就翻上了床,将被子钻出一个鼓鼓的包来。

“不管了,我就努力努力赶紧找到黄衣子在哪,问完就跑绝不停留!不能让祝府这些破事儿缠上我!”

她熄了烛火,嘴里咕咕叨叨:“先从那些美人那里入手,反正我就擅长这些嘛!”

就这样,在我爹与祝切心两眼泪汪汪恨不得彼此心交心的时候,我娘正默默地计划着要搞祝切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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