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碰上了慕央的牙齿,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甚至还和她的舌头打了架。
你是我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你是我负尽世界也不愿意辜负的人。
在恍惚之中,南枫感觉到两人交缠的唇舌之中带着些许的苦涩,她恍惚地睁开眼睛,正看到了慕央流着泪水的双眼。她的双眼通红,泪水簌簌而下,她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南枫,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
“南枫……南枫……”慕央的声音从坚定到哽咽,她一声一声呼唤着南枫,将南枫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怕,怕南枫如一阵风似的离开自己,就像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便离开了自己。
她把南枫压在床上,看着她后背处的蝴蝶骨,像极了展翅的蝴蝶。慕央心中一痛,咬了上去。
“哎——疼!”南枫低低地叫了一声,转过头去,却对上了慕央泛着泪光的眼睛。
罢了罢了。
南枫叹了一口气,任由着慕央为所欲为。
事后,躺在床上,南枫的手指把玩着慕央的发丝,低声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我……”慕央垂下眼睛,把头埋在了南枫的脖颈处,也因此,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我梦见你离开我了。”
我梦见你离开我了,永永远远的,离开我了。
我看着你的坟墓,发了疯的想把你带出来,我知道你还没有死。
可是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说我是在痴心妄想。
“还好,你还在我的身边。”
南枫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慕央的难过自己也仿佛经历过似的,感同身受,她抱紧了慕央,把她死死的抱在怀里。
至少在此刻,你是我的。
“还疼吗?”慕央在南枫的怀里低声问道。
听到她这么问,南枫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某处的疼痛加剧,她恨恨地咬了慕央一口。
——王八蛋!哪个世界都不知道节制!简直太不是人了!
慕央自然是听不到南枫的血泪控诉的。只是方才的运动过后,两人的身体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温暖的屋内多多少少有些欢.爱过后的气息。
南枫呼了一口气,闷声道:“热。”
“我去开一点窗户吧。”慕央就要起身。
南枫把她拉了回来,耳朵贴近了她的胸膛,默默听着慕央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头上。
“别去,就这样。”南枫抱着她,感受着发热的身体在自己的手心处战略,她靠在慕央的胸口处,低声叹息。
“别走。”
“我不走。”
“别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
“你不准不要我。”
“好,我一定要你。”
南枫吸吸鼻子,方才的怅然若失这时才消退了些许。
在安静到几乎可以听到彼此心跳声和呼吸声的环境中,慕央低低地问她道:“枫儿,南家……为什么突然都离开朝堂了。”
“任衡容不下我,自然也容不下南家。”南枫往她的怀里凑了凑,低声道:“与其让任衡出手,随意找个莫须有的理由革职、毁了南家的百年英明,还不如我们抽身而退,至少如此,还没有那么狼狈。”
“任衡啊……”慕央在她的发间轻吻,“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想要一切,”南枫明白他的野心:“他的眼中容不下沙子,他不允许任何人毁掉他的大业。”
哪怕是花闻。
“慕央又去和太后密谈了?”听到手下人的消息,任衡眉头一皱,问道:“她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属下不知。慕将军的侍从分散在四处,我等无法探听。”
“要你何用?”任衡冷哼一声,接着责问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说——是收了谁的好处不准备告诉朕?”
——帝王的多疑,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
“皇上,奴才……”那暗卫还想说什么,又被任衡打断:
“滚!都给朕滚!”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花闻迆迆然走来,见到这般情景,她眉心微拧,笑着走到了任衡身旁,低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任衡还是个孩子,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光景,还没有到宠爱女色的时候。见到花闻,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叹息道:“慕将军又去找南太后商议了,朕的这些护卫没有一个能用的!连些消息都探听不出来!”
闻言,花闻眨了眨眼睛,思忖片刻,她抬起头道:“皇上,为您分忧,是嫔妾的义务。嫔妾愿去太后娘娘处为您打探消息!”
任衡眼睛一亮,花闻若是愿意去的话,也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心病。当下,他便喜道:“若是爱妃你愿意去,自然是最好了!”
“皇上容不下南太后,嫔妾自然也容不下她。”花闻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她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任衡带给她的权力的旋涡之中,对她来说,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
——既然任衡许给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他就是自己的相公,为自己的相公排忧解难,亦是自己的职责。
——花闻这么想,任衡可不这么想。对于花闻来说,在她的世界里,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法律规定的,是原本就理所应当的。
可是对任衡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三妻四妾的生活。他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掌权者,这个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南枫和慕央洗漱完毕,后者软绵绵地趴在了南枫的身上,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枫儿……”
“别闹,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南枫喘息了两声,揉了揉慕央的长发。
在古代的世界里,不论男女,尽是长发。此刻慕央的长发披在肩膀上,柔顺地披在洁白的后背上,在后背处,还带着些许红梅。
“我好想你。”慕央低低地说道。
“我也想你。”南枫想,自己也不想离开慕央。可是她……恐怕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做不到了。
此刻,有人敲门问:“太后,花贵人求见!”
南枫眉心微拧,慕央低声问道:“哪个花贵人?”
“是花闻吧?”南枫也不太确定,她想了想,对慕央说道:“你先回去?”
慕央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久留,穿好衣服就准备离开了。
南枫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请进!”
可是刚刚欢.爱过的嗓子还带着沙哑,慕央偷笑了两声,南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嫔妾见过南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花闻迆迆然走进来,并未发觉出什么异常来。
南枫披散着头发,面色红润,微微靠在床头,她对慕央说道:“有劳慕将军了,慕将军一路小心。”
慕央应了声是,看了花闻一眼便离开了。
见到慕央离开,南枫勾起唇角,对着花闻笑了起来。
她本就容貌绝色,此刻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更是摄人心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绝色美人,姿容绝世,一笑倾城。
花闻怔在原地,她愣愣地看着南枫。
可是下一秒,南枫说出的话却让她大惊失色,几乎摔倒在地——
“花贵人?”南枫嗤笑一声:“花闻,你觉得,这个朝代怎么样?”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哦!是哀家没有表达清楚,你觉得千年之后与千年之前相比,有什么差别呢?”
花闻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枫——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莫非也是穿越而来的?
“你——”花闻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因为太过震惊,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哀家?哀家是如何知道的?”南枫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挑拨着男女主的关系:“你真以为,任衡对你是认真的?”
花闻猛地后退两步,没有说话。
南枫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说道:“他若是真的爱你、对你真心,又怎么可能只许给你一个贵人之位呢?”
“男人的话,听听便算了。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不要太天真了。”
南枫有意提点她,让她不要陷得那么深,可是花闻却不听她的劝阻,只是反驳道:“你不了解他!他不同!”
“牙尖嘴利,倒还是个痴情的人呢……”南枫撩了撩头发,笑道:“你说,一个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孩子,能有多纯真呢?你相信他、爱戴他,他却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