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她很心疼他,想要让他摆脱那样的命运。
她问系统:【会不会是我…因为我上次惹怒了华宜眉和梁紫瑶,所以华宜眉提前对二夫人下手了?所以导致二夫人早产?】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看这情况,倒是挺有可能的…】
关沐雪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只是下意识夹紧了□□的马儿。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关沐雪还是对系统抱有一丝侥幸。
【你就没有什么道具可以兑换的吗?】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到二夫人。】
系统显然有些为难:【这是高级系统才有的功能,我…我实在是做不到啊宿主。】
关沐雪分神听着,没留意到眼前有一道低垂的树枝,正横在她脸颊前方的位置。
可等她注意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树枝抽打在她的脸庞弹开了几米。
而马儿因为速度过快,这一树枝直接将她整个人都从马上打了下来。
她感受到身体的悬空,缰绳却还死死的拽在手上。
马儿陡然被一道力道扯住,仰头掀起前蹄,嘶鸣了一声。
关沐雪就被马儿的这道力道甩到一旁,也终于松开了缰绳。
她撞到一边一颗粗壮的树干上,她身子一震,又弹到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住。
“嘶——”
她痛苦得睁开眼,感受到自己的膝盖、脸庞、腰肢都火辣辣地疼着。
第42章 别退婚好吗 “要不,你就…别退婚了好……
浑身酸痛倒也罢了,她根本难以动弹。
却看到马儿受了惊,竟然丢下她不管不顾向前跑了去。
她费力地爬了起来,追了几步。
明知道马儿听不懂人话
还是喊了几句:“回来,别跑!”
可受惊的马儿哪里能理会她,她再怎么费力奔跑也赶不上马。
她颓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站住了脚,苦丧着一张脸。
这才开始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势。
她的腰肢因为撞到树干上,发疼。
手掌和膝盖以及手肘部因为摩擦而破了皮,有鲜血正涌出来。
右脸最为严重,兴许是脸的肌肤比较娇嫩,她能感觉到血液渗出来,沿着她的面颊滚动着。
她疼得抽气,在裙摆扯下几根布条将自己的外伤包扎起来。
又撕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布条按住自己的右脸。
她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衣衫,此刻除去磨损的部位,也染上了污秽,若不是她发型还算正常。
此刻的她,估计跟乞丐没有什么分别了罢。
好在腿脚都还好,还能走路。
此处是向阳村通往天拓镇的树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关沐雪眼见着外伤无碍,还是拖着浑身酸痛的身子往前走着。
这马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找她,若是不回,她估计要走一夜才能到达天拓镇,届时再去雇新的马匹。
她心急如焚,担心粱文述的状况,可又浑身无力,只是一身一身出汗。
天也渐渐黑了,树林里有些静谧得可怕。
按理说,这条路线是前往天拓镇的近道,也是有人会来往的。
可她徒步走了好几个时辰,也没见到人,更不用指望搭上人家的顺风马车了。
秋夜寒凉,一阵风刮过,未干的汗透着一股股凉意,关沐雪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停顿。
因为担心自己一旦停下来便不会再有勇气踏上形程了。
她终于在暮色四合的时候见到了不远处的天拓镇,眼见着小镇街道上一些高高挂起的灯笼,忽远忽近的小贩吆喝声,她竟有些感动地想要落泪。
她找人问了路,重新雇了一匹马。
趁着夜色也不敢停留,她骑上马儿疾驰在通往量云城的路上。
她不知疲倦,甚至鲜少吃东西,也很少喝水,就这么一路疾驰。
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时分赶到了量云城梁府。
她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散架了,连站稳脚都有些吃力。
她看着牌匾上的“梁府”字样,居然有一丝忐忑。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叩开了梁府的门。
开门的奴仆像是不认识她。
更何况她现在的落魄模样,就算是之前见过她的下人们,可能也认不出来她。
“麻烦通传一声给你们梁二少爷,就说我是向阳村的关沐雪。”
奴仆应下了,忙不迭小跑了去。
关沐雪在梁府门口来回踱步,眉头一刻也不能放松。
等了片刻,奴仆小跑着来回话。
却是面带歉意:“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二少爷说他有事在忙,不便待客,您请回吧。”
关沐雪一怔,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他是还在生气她之前的表现,所以不想见她?
也对,她没来得及告诉他。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夜他递给她退婚书。
也不好为难奴仆,关沐雪只是笑着说:“那行,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我是来帮忙的,我会在门口等的,他什么时候空闲了,我什么时候进去。”
奴仆显然有些为难,又眼瞧着关沐雪的模样十分坚定。
只好说:“那小姐要不在侧门等着吧,这……”
关沐雪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不迭答应了。
她由着奴仆带领着去了西角门。
记忆里梁府确实有一个偏门,离蝶翠居很近,只是常年封锁,并不开放。
奴仆见她牵着马儿在门口等着多有不便,就干脆自作主张将她的马儿牵到了梁府马厩里。
关沐雪趁机询问柳云蝶的情况。
“你们二夫人身体可好?”
“咦,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奴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侧一位看起来要年长一些的奴仆给硬生生打断。
他接过话来:“多谢姑娘关心,我们二夫人只是身子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如今二少爷和大夫都在蝶翠居守着呢。”
关沐雪点了点头,也不计较年长奴仆向一旁的奴仆不停地使着眼色。
她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了。
看样子柳云蝶并没有早产,兴许是系统有误。
奴仆们都回到了梁府里,关沐雪一个人抱着手臂靠在侧门旁的红墙上。
夕阳正暖暖地打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且困乏一阵阵袭来。
眼见着这道侧门附近并无人走动,看样子是个死胡同。
她干脆倚靠着墙慢慢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将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又用双臂抱住自己曲着的双腿。
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梦境。
她是被湿意和寒意给惊醒的。
关沐雪茫然无措地睁开眼睛,感受到冰冰凉凉的雨滴正一颗颗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秋雨淅淅沥沥。
身上已经半湿透。
她刚从睡梦中惊醒,四肢还有些发酸,也没恢复知觉。
直到雨水都要流进她的眼睛了,她才吃力地站起来。
红墙有屋檐,但只是很窄的一道边。
就算她站起来也依旧有雨滴打落在她的鞋子上。
好在秋雨绵绵,雨势不大,她将自己整个身子贴在墙面上,企图少淋一点雨。
她一边望着无边无际的雨幕发愣,一边思忖着也不知道明日粱文述会不会让她进去。
她一颗热腾腾躁动着的心也静了下来。
她想要见到他,告诉他她的心意。
翌日清晨,天未亮,三更天。
柳云蝶房间的椅子上,粱文述醒了过来。
他伸展了一下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肢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放缓步伐踱着步。
母亲柳云蝶似乎还在熟睡中,他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粱文述洗漱完毕,又叫翠儿去守着母亲。
他想到母亲昨日说想念西街的豆腐脑。
信步踏了出去,走到大府门前,听到门口两个奴仆在聊天。
“那个姑娘还在偏门等着呢?昨夜可下了好一场雨呢。”
“是啊,我刚还去瞧了一眼,睡着了呢。”
“你也是作孽,人家叫你传话为什么不传,跑一趟路的事。”
“二少爷是个心软的,要是听见那姑娘说一直在门口等着,肯定让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