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蹲下身看，是一个‘念’字。
“星星，送给你。”天还没亮突然涌起这个念头，林森忙了一上午。
见顾念没吭声，他连忙补了句：“第一次弄，手艺待提高。”
顾念视线不挪，反复看着眼前这个字，她不知道林森究竟弄了多久，才会有这么一个用心的惊喜给她。
顾念眼睛湿漉漉，强忍着拥抱林森的冲动，改为用力抓着他的衣服——
“林森，我好想带这个雪雕回首都去。”
她声音微微颤抖，眼圈已然红了，心脏收缩的力度增大。
正说着，从远处扔来个雪球，林森护着顾念，反手拍开。
顾念顺势抱了他一下，格外郑重的说：“我真的好喜欢。”
林森短暂回抱了一下，记下顾念想把雪雕带回学校的愿望。
指导员从办公楼出来，穿着便装，他走到林森身边，和顾念打招呼：“顾老师好。”
顾念朝他笑笑。
“我女朋友已经到门口了。”
林森看了看顾念冻红的鼻头说：“你带着顾念去门口，我去换个衣服找你们。”
顾念跟着指导员走出中队，打着双闪的白色轿车里钻出一个女孩子。
她留着短发，穿着淡蓝色长大衣。大概是不熟，她朝顾念微微颔首。
顾念每次见到一个人，总会先看对方的眼睛。眼前女孩子眸中流转的情绪，以及她身上清冷的气质，都让顾念想起了郑意心。
“你好，我是顾念。”顾念主动伸手，女孩子便也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鹿濛。”
亲近一个人其实不难，握手之后，指导员带着些惊讶看平日话少的女朋友和顾念聊开了。
女孩子们的话题是广阔的，从羊毛大衣到短靴，从咖啡到甜点。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女朋友寡言少语，到了此刻却不得不怀疑。
正聊着，林森从中队出来。
风雪中，他穿着黑色长大衣，身形修长。大衣下摆随着他的走动而动，搅动残雪。
他头发很短，没戴帽子，轮廓深刻的五官毫无阻隔的崭露，带着些旁人勿扰的疏离。
顾念看着林森，心脏狂跳。他穿越风雪走来的每一步，都在拼凑隽永。
“冷不冷？”
作者有话要说：1-林队，就很帅
2-明天见感谢在2020-09-17 23:38:45~2020-09-19 08:1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ealer.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念森54
林森出现时, 鹿濛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顾念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温润有了波澜，以喜欢之名流露的光，格外耀眼。
他从一出现便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 爱意里的依恋彼此交缠。
“不冷。”顾念说着, 把手交到林森手里。
“车, 我开。”去赤城，单程要一个多小时，指导员见鹿濛没说话, 便主动上前一步。
鹿濛仍旧沉浸在顾念的目光里, 她不懂到底要有多喜欢, 才能形成这样的默契。
她轻轻点了点头，主动坐在了副驾驶位。
林森打开车门，等顾念钻进去他才进去。他挨着顾念坐, 膝盖交互抵着。
“这个给你。”林森变戏法似的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是以前总给顾念打奶茶的那个。
她不在, 他便放着, 簇新。
“奶茶？”顾念小声惊呼, 眉眼弯着。
揭开闻闻味道，缩了缩肩膀。
“衣服真好看, 以后能不能多穿一穿？”
顾念猛然想不出一个特别精确的词来形容林森, 总之很酷很帅就对了。长身玉立, 夺人注目。
“这衣服, 我妈寄来的，太长了不太习惯……”
顾念和林森坐在后排叽叽咕咕，话题一个接着一个，没多久，顾念的手指和林森的交缠。
温暖车厢内, 手心的汗细细密密。
相比较，前排如同另一个世界。
指导员看着路面认真驾驶，鹿濛始终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两个人几乎没说什么，除了过收费站时，同时低头找零钱，头碰到了一起。
林森和顾念，看起来都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不是故意冷漠端架子，而是性格使然。
可两个人凑在一起时，这种疏离便消散了。鹿濛听着他们交谈，心里涌起了更多疑惑。
她看了正开车的男人一眼，儒生般俊秀，就是话太少，导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买衣服，吃饭，看电影。这么安排可以吗？”
车停在地下，下车前指导员征求大家的意见。
顾念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只是想和林森在一起。见她点头，林森低声‘嗯’了一声。
停好车，林森和顾念先下去。
指导员稍微迟疑，他刚想问鹿濛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却见她已经开门下车了。
伸出的手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指导员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去几楼？”站在电梯口，顾念好奇的问。
林森没犹豫，指了指卖女装的那层：“给你买新衣服，就要过年了。”
这次，顾念也没客气，反正她也有礼物送他：“我想要一件风衣。”
林森牵着顾念走上扶梯，手臂放在她腰后，时刻看着脚下：“过年的时候风衣可不抗冷。”
鹿濛一直都在研究顾念和林森的相处方式，下电梯的时候脚下没注意，差点摔倒。
指导员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触。
扶着鹿濛站稳，指导员便收回了手。他通过胳膊发力，并未碰到鹿濛的腰。
动作绅士至极，可极近的距离，还是令鹿濛红了脸。
香皂的气味简单，和眼前这个人一样。上一刻的贴近，裹着荷尔蒙的气息直冲进鹿濛的心。
眼看还有扶梯要乘，指导员动作僵硬的伸出手：“我……我扶着你，安全。”
鹿濛看了看他细长的手指，终是把手放了进去。扶梯缓缓上行，两个人的手心汗津津。指导员红了耳垂，颈后步着细汗。
他们相亲四次，约会三次，差不多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牵手了。
原来属于异性的触感是这样，鹿濛用力握了握，唇边微微一笑。
顾念和鹿濛都是买东西很果断的性子，挑选的过程格外快。鹿濛指了指更上面一层，是内衣。
林森见状，指了指二楼：“我和指导员下去买个东西，一会二楼奶茶店见。”
指导员正沉浸在牵手的快乐里，林森说什么是什么。
“买什么？”地下超市里人群纷涌，两个人在人堆里奋力挤着。
“买个加湿器给顾念，暖气她还是不太适应。”林森说着便走向卖小家电的货架，低头认真挑了起来。
顾念和鹿濛，穿行在各式的内衣里。两个人的喜好并不相同。
顾念看手感，鹿濛看样式。
“顾念，远距离恋爱，什么感觉？”鹿濛的单位到中队，开车只要十五分钟。
纵使如此，她和指导员之间的忙碌，还是让他们彼此总是无法见上一面。
听指导员说顾念还在上学，和林森还是远距离，不免好奇。
“感觉就是，我需要让自己的生活很丰富，才能不去想他。”这话，顾念没和别人说过，语气里混着一丝低落。
“少了的陪伴，要怎么去接受？”鹿濛看上一件红色内衣，布料轻薄，样式立体。她看了看尺寸，打算去试试。
“你可以这么想，他没办法陪我，我也没办陪他，从某种定义上来说，对等。”
顾念看了看鹿濛挑的那件，转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件连花纹都没有的纯棉款式，会不会太保守。
“你喜欢最重要。”鹿濛最终想清楚了，指了指试衣间，走了进去。
是呀，顾念拿着她的纯棉款去结账，自己喜欢最重要。
林森和指导员买东西十分钟，结账等了半小时。两个人百无聊赖，跟着人群向前。
“林森，你和顾念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发起话题的？”
这个问题，指导员早想问了。每次看着鹿濛，他就脑海里一片空白。
和上学时裸—考是一个感觉。
“发起话题？”林森皱皱眉，“难道不是话题自动到嘴边？”
他也不是善于言辞的类型，可是看着顾念，就想说些什么。或者是顾念说什么，他就想听。